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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的曲艺,如果说现在能在全国有巨大优势的话,不是相声,而是鼓曲。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常在剧场或者各种茶馆欣赏专业和业余演员的表演,那是一种纯真的艺术享受。我最喜欢京韵大鼓,尤其爱听传统的段子,如骆派代表作《剑阁闻铃》、《丑末寅初》、《红梅阁》,刘派代表作《战长沙》、《李逵夺鱼》,白派代表作《探晴雯》等等。我有幸和骆玉笙比较熟悉,也比较多的欣赏这位当代曲艺大师的演唱,那真是韵味浓郁,而且具有高层次的中国传统文化内涵。我能完整地演唱下来她的《丑末寅初》,哪回在文化界聚会时,大家都让我“票”一段。我在“丑末寅初,日转扶桑。我猛抬头,见天上星,星拱斗,斗和辰……”的唱腔中体味出曲艺的魅力。现在,天津骆派可以说是人才济济。有已经挑起大梁的刘春爱,也有日臻成熟的冯欣蕊,更有后起之秀李响等。业余中的骆派优秀演员也相当不少,至少能搞一台骆派专场晚会,李光荣的演唱就不同凡响。
刘派京韵大鼓,自从小岚云去世后,像她这样出类拔萃的继承人不多见了。我在现场听过小岚云演唱的《逼上梁山》,气势磅礴,绕梁三日。在纪念她艺术成就的研讨会上,我曾经大胆提出,小岚云的演唱已经超过她的前辈刘宝全,引起与会者的争论。如今,天津的刘派当属小映霞。她的表演惟妙惟肖,手眼身法步都俱佳,可惜多年不登台了。最近被我请出再度出山,在中国大戏院唱她的拿手好戏《草船借箭》,满场雷动。现在正当年的尚有张秋萍和杨凤杰,她俩的韵味也很好,只是出来的机会少了,前不久跟小映霞联袂出演,观众叫好声不断。业余里能唱刘派的也不少,比如韩梅,不惑之年正是见风采的时候。
天津的白派倒是兴旺。虽然阎秋霞和赵学义相继去世,可青年演员王莉已经深受观众欢迎。白派不好唱,因为它的腔调不丰富,旋律性不强。业余演员唱白派的也不乏人才,如男演员李树盛就能演唱长篇白派大鼓,这在全国也少见。
说起天津的梅花大鼓,我不太喜欢听,主要是不如京韵典雅,上下句重复太多。可天津的梅花大鼓在全国没人可比,屡屡获奖。尤其是籍薇,再有一批年轻演员,如王哲。王哲真是全才,唱刘派京韵大鼓也很有心得。几年前,我曾经在北京看了业余演员王莹的一台专场,北京许多曲艺名家去捧场。王莹虽说是业余演员,可她演唱的梅花字正腔圆,落地有声,赢得全场观众的喝彩。
天津单弦在全国也是独树一帜。我看过刘秀梅专场,她的演唱有变化,而且在表演上有匠心。青年演员陈宝萍也后来居上,嗓音和韵味都不错。可惜的是天津时调,国宝级的王毓宝年事已高,登台越来越少。弟子高辉和刘迎登台就见彩,可惜新作品太少,都是老段子。按说河南坠子在天津是个小曲种,可在曹元珠老师的提携下,张楷就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演唱风格。可能借助她的小品和影视表演,唱中就有了人物关系,脸上就有了不同表情的反馈。张楷很用功,她的文学底子打得牢固,演唱融入了文化,人物形象丰满,语言也有历史背景。
天津的曲种丰富,演员一代接一代,再加上众多的业余演员作为后盾,这是其他城市难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