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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话说:“足球场上,英格兰队总认为自己配得上做德国队的对手,但德国人从来不拿正眼看英格兰队。”想想也是,翻开世界杯历史,德国人3次冠军、4次亚军、4次4强、3次8强;英格兰队只有1次冠军、1次4强和6次8强,还有未进决赛圈……真要比,比不上!然而,数据和成绩的差距并不妨碍人们把每一次“英德大战”都当作巨大的焦点,南非世界杯也不例外。这其中的深层次原因恐怕不仅仅在于足球;事实是,由于历史社会的渊源、特别是贯穿20世纪上半叶的两次世界大战,导致足球历史上的每次英德交手几乎都难逃政治阴影。
举手礼“纳粹”或“绥靖”?
20世纪30年代,整个欧洲在纳粹德国的威胁下动荡不安。这种政治上的紧张状态,自然波及足球。英格兰队和德国队在那10年中的两次交锋,就不同程度地被政治所利用。
1935年,英德两队在伦敦的白鹿巷球场(从那时到现在都是托特纳姆热刺队的主场)进行了他们之间的第二场正式国际比赛。当时就有英国报纸报道,英国工会大会为了这一场足球比赛,居然发起抗议,理由是英德两队的对决会被纳粹德国政府所利用,变质为他们的舆论工具。
1935年的“英德大战”是否沦为纳粹的工具,历史没有明确记载,但1938年,英格兰队和德国队在柏林的交锋就不可避免地染上政治“尘埃”。赛前,英国外交部居然命令所有英格兰队队员排队站好行纳粹的举手礼,向他们的东道主“致敬”——这种做法,与当时英国首相张伯伦推行的、对德国的“绥靖”政策完全一致。比赛是英格兰队6比3获胜,但“绥靖”政策最终失败了。
温布利还是斯大林格勒?
即使是非战争状态下,足球场上“英德大战”的上空依旧有“政治阴影”在徘徊——1966年在温布利球场举行的世界杯决赛就是如此。
英格兰队主场夺取世界杯的关键一战,对手正是德国人;而英格兰队的赫斯特又在加时赛中打进了一个打破僵局的争议性进球。多年来,人们的争论焦点集中在球员身上;实际上,当时的边裁巴克拉莫夫才是关键人物。44年前的那一刻,主裁判并不确定赫斯特的射门是否越过门线。在征求了来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阿塞拜疆的边裁的意见后,主裁判才最终判罚进球有效,直接断送了德国队的冠军梦,成就了英格兰队唯一的世界杯冠军。44年来,英国人一直把巴克拉莫夫当成英雄。2004年,英格兰队在世界杯预选赛里客场对决阿塞拜疆队,许多随队的英国球迷还专门去给巴克拉莫夫上坟,表达他们的尊敬。
在回忆录里,巴克拉莫夫坚持认为,皮球当年不是射中门柱反弹下来,而是射中球网反弹出来,因此进球有效。不过有则“谣言”说,1996年,有人在巴克拉莫夫弥留之际再次询问他为何判罚进球有效,老人只回答了一个词:“斯大林格勒。”历史明文记载:二战时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苏联在纳粹德国的围攻下伤亡75000人。
“谣言”真假且不去分辨,出现这种“谣言”本身就说明了一切——英德大战总是躲不开政治阴影。
口水战总有政治“暗箭”
随着两次大战阴影远去,欧洲和解成为主题,足球场上的“英德大战”也逐渐淡化了政治属性,但也难以彻底摆脱。而在球场上相对“弱势”的英国人,往往是“准政治攻击”口水战的发起者。
1996年欧锦赛在英国举行,不幸,东道主英格兰队半决赛又遭遇德国队。当时自大得不行的英国小报干了件很不得体的事——赛前,《镜报》头版大标题半德文、半英文地写着:“站住,缴枪不杀!德国佬的欧锦赛结束了!”接下去的文章更唬人,那是一篇模仿1939年英国对德宣战的战争檄文……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口水战当然没有好结果,英格兰队不但输掉了点球大战,伦敦特拉法尔加广场赛后也发生暴力冲突,导致《镜报》当时的主编皮尔斯·摩根后来被迫为那种煽动性的报道公开道歉。
除此之外,每当英德大战,英国球迷总会在球场上使用带政治色彩的口号或拉拉歌,什么“两次大战一次世界杯”、什么“能赢战争不敢赢球”……几乎每一次都没有好结果,或者是英格兰队输球,或者是输球再加上赛后双方球迷的暴力冲突——这也是英德大战永远受到巨大关注的重要原因。
南非世界杯16强淘汰赛,“英德大战”将再次上演。历史变迁,沧海桑田,也许这一次,英德大战能远离“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