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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津滨海地区出现打鱼人,就产生了渔人号子。
千百年来,渔人在与狂风恶浪搏斗中,用号子统一劳动节奏,提高劳动效率。渔人号子,反映出他们的乐观主义精神,是我国民族民间音乐宝库中的珍贵财富。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退海之地的蔡家堡、北塘和大沽,数以千计条渔船出现于海边、河边,高耸的灰白色篷帆举目可见。渔人额头绽暴青筋,扯着嗓门,唱响苍凉、悠长、悲壮的劳动号子,不时回荡在人们的耳畔。号子声声里,大量梭鱼、鲆鱼、目鱼、鲙鱼、刀鱼、鲶鱼、对虾、黄花鱼、毛蚶、海螺、梭子蟹和银鱼、紫蟹……从蔡家堡等渔村的渔港运出,销往京、津、冀,以及东北等地……
渔人号子包括:拉船号子、推船号子、起锚号子、打篷号子、摇橹号子、撂网号子、绞关号子、出鱼号子、捯网号子、拉包号子、打橛号子和娱情号子等。由于劳动情景不同,其音乐特点亦各异。一类渔家号子,节拍为2/4拍。节奏非常急促强烈,坚定有力。领唱与合唱衔接紧凑,给人以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如渔人在遇逆风逆流时的摇橹号子,就很有代表性。此外,“绞关”时,渔人弓腰埋头,在结着凌茬儿的甲板上,推磨般挪动脚步,一圈接一圈,往往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赶上闹天,巨浪涌动,渔船上下狂跳,锚缆或网绳带动“关盘”倒转,“关棍”有时会飞出,打伤、打死人。
另一类是舒缓号子,节拍为4/4拍。其特点是节奏比较舒缓、自由而不散。如渔船冬天上坞修理或开春下海,就会唱响拉船号子。领唱者坐在船头,一边领唱,一边用手中的木棒“咚咚”地敲打船体。岸上的渔人便手攥绳索,在和声中一齐用力,拉船上岸或下水。出海打篷或收河起锚时,打篷号子和起锚号子悠长而顿挫。渔船满载海货,扬帆踏浪,海鸥欢唱……
相对受南音曲调影响的南方海域渔家号子而言,天津滨海地区渔人号子多粗犷、豪爽、酣畅。音节很简短,歌词多为两三个字,且以感叹词为主。试举一首《绞关号子》印证:“外上外呀∕嘿嘿∕嘿∕推起来呀∕嘿∕拿起锚头∕嘿∕好顺风哇∕嘿∕倒住盒呀∕嘿∕撂网去∕嘿∕看这网∕嘿∕这一网哇∕嘿∕两筐装不了∕嘿∕咳嘿∕嘿∕外上外∕嘿∕咳呀咳呀∕嘿∕弄起来吧∕嘿∕使点劲吧∕嘿∕喂上喂上喂∕嘿∕嘿哟嗬嘿哟∕嘿嘿呀嘿!”
随着大排子等现代化渔轮普及,船上的“吻车”、捯网机和拖拉机、船台上的卷扬机等,代替了许多重体力活。作为“劝力之歌”的渔人号子,逐渐“下岗”。失却渔人号子的大海,似乎缺少些许韵味,然而渔人的劳动却越来越愉快,生活水平也不断提高。
渔人号子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有心的作曲家追访渔人,将其融入所创作的歌曲、民族器乐曲中。其中一部乐曲音乐主题取材于渔人号子的交响乐曲,2004年,在纪念天津建城600周年前夕,于天津音乐厅演出,并被制成光碟发行。震响天宇的渔人号子,通过电波遨游在日月星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