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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纪实作品客观描绘了毛泽东最后七年的风雨历程,真实再现了1970年到1976年共和国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和国事风云,生动讲述了林彪事件前后我国在内政外交上重大事件的起因、发展与结局,也反映了毛泽东晚年的思想轨迹。
上集回放:毛泽东圈发了有关召开陈毅追悼会的文件,包括追悼会规格,并亲自出席了追悼会,说陈毅是个好人。
二十二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毛泽东谈到了邓小平:“邓小平的性质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这是毛泽东在邓小平出来工作问题上发出的一个重要“信号”。周恩来暗示陈毅的子女,要将毛泽东替老同志们说话的信息传出去,为尽早解放老干部先造一些舆论。
由于毛泽东的突然出现,陈毅追悼会原定较低的规格一下子提了上来。才接到通知的宋庆龄和一批民主人士也纷纷赶来。原准备致悼词的叶剑英悄悄将悼词稿塞进周恩来的手里。工作人员拿来了一块宽宽的黑纱戴在毛泽东的大衣袖子上。张茜搀扶着毛泽东,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会场走去。
追悼会下午3点整准时开始。哀乐声中,毛泽东和全体人员面对鲜红党旗覆盖下的陈毅骨灰盒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再次抬起头时,毛泽东泪光盈盈,久久凝视着陈毅肃穆的遗像。不足600字的悼词,周恩来竟读得两次哽咽失语。毛泽东的双唇不停地抿动,似乎有无尽的话要说。
追悼会结束后,毛泽东再一次握着张茜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张茜搀扶着毛泽东,一直把其送到汽车前。张茜和所有到会人员没有想到,这一次是毛泽东一生中最后一次参加追悼会。
第二天,陈毅追悼会的照片和消息在全国各大报刊出,立刻引起很大反响。毛泽东亲自前去追悼陈毅,陈述了一番评价,无疑是给“文革”中受到冲击的老干部们带来了巨大的希望,也为周恩来解放老干部提供了机会。周恩来在一些场合中反复说:“毛主席参加陈毅同志追悼会,使我们这些老干部、使我们忠于主席的人都很感动。”
此后,毛泽东先后在一批受到诬陷和打击的老干部及家属的来信上分别作出批示——同意陈云回北京;指示对谭震林、罗瑞卿、谭政、杨成武、李一氓、苏振华、林枫、叶飞、吴冷西、舒同、李卓然、何长工、白坚、李克如、贺诚、许涤新、范长江、江一真、李一夫、柴沫、林铁、陈丕显、刘景范等人或予以释放,或解放恢复工作,或按照人民内部矛盾性质酌情做出安排。毛泽东在杨成武女儿关于杨成武是受林彪等人陷害的采访上批示:“此案处理可能有错,当时听了林彪一面之词。”毛泽东还特别批准了陈云、王稼祥要求进行经济和外事调查工作的来信,又专门指示周恩来,说谭震林“还是好同志,应当让他回来”。
1月下旬,周恩来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外地会议代表时,当着江青等人的面直言:“在揭批林彪集团的过程中,一定不能混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林彪这伙人就是要把邓小平搞成敌我矛盾,这是不符合主席意思的。”
此时的邓小平已在江西新建县的一幢破旧的小楼里度过了两年多。邓小平从1969年被“战备疏散”到江西,就顶着“二号走资派”的头衔。与同时被打倒的“头号走资派”刘少奇不同,邓小平可以通过汪东兴和毛泽东保持着一种间接的联系。这种状况也是按毛泽东的意图安排的。毛泽东在1971年9月南巡途中,严厉批评林彪的同时,看似无意却有意地对在座的军区司令员们说:“百万雄师过大江,当时有个前委,主要还是邓小平起作用的。”毛泽东这些话通过间接渠道传到了邓小平的耳朵里。年近70的邓小平除了去不远的一家机械厂做工,总要抽出一些时间锻炼身体。清晨或黄昏,邓小平还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反思“文革”中的失误,也思考困境中的出路。久而久之,墙根下的荒草地被踩出了一条小路,后来被人们称为“邓小平小道”。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