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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明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星期日下午,徐建明的司机开着一部旅行轿准时到达集团招待所。车子载着吴子涛朝城西南的半湾公园开去。半湾公园濒临西海湖,与绿洲岛隔湖相望,属于河道集团的产业。
车子直接开进公园,在河边一处平房前停下,司机请吴子涛下车。看了一眼旁边的奥迪车,司机说:“徐总已经到了。”
随着司机走进平房,吴子涛正奇怪饭店为什么没有一个招牌,进到里面才知,房子不过是一个走廊,他们通过这个走廊直达湖边,那里早有船等着他们。
船到对岸,两个人沿着码头边的木板路,走到不远处的绿湖餐厅。此时,河道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徐建明已经站在餐厅门外迎候吴子涛。徐建明头戴红色棒球帽,脚上一双高筒皮靴,手提一支猎枪。他说他刚在林子里转了一圈,搞了点野味,已交给厨房了。将吴子涛让进一个小单间,他出去了几分钟,回来时已换上干净的西装。坐在了吴子涛对面,他有些动情地说:“我们多少年没有见了,子涛?六年、七年?你没怎么变。我倒感觉自己老了。”
“我们不好相比吧?”吴子涛笑笑。
随后,两个人聊了聊别后的情况,徐建明问了问聪聪的学习,吴子涛也问了问他的近况。徐建明与妻子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育。徐建明说,他妻子两年前去英国学习,现在他一个人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说话间,服务员轻轻走过来,低声说:“徐总,已准备好了。”
菜的味道鲜美异常。每人面前摆着一个水晶酒杯,服务员倒满了茅台酒。徐建明随意地每样吃了一点,同时指指点点让吴子涛随便吃,然后举起酒杯:“来,咱哥俩干一杯。”
两个人过去经常一起喝酒,一瓶50多度的汾酒两人平分,喝完之后依然谈笑风生。
徐建明一边吃一边问吴子涛的生活和工作情况,语气真诚,态度恳切。吴子涛一时情感上也有所触动。然而,徐建明看起来对吴子涛出狱后的行踪十分清楚,甚至对秦月、周近芳、陈虎和林岩等人,也能给出他个人的评价。他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信息?吴子涛内心隐隐地有些不安。
徐建明叹了口气说:“子涛啊,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你对我产生了很大误会。但是你要相信,我一直是你的朋友。”
吴子涛点点头:“我很感谢你的帮助。”
“你别跟我客气。”徐建明摇了摇手,“你或许会这样想,如果不是多年前发生那件事情,今天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可能是你。我也时常这样认为。现实对于像你我这样有些想法也有点能力却没有背景的人,总是比较残酷。当然,你受的苦更多一些。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对了,你应该也知道了,今年12月咱们H市召开会议,要换届了。”
“我听说了,现在祝贺你是不是早了点?”
“一切都可能发生。我年龄比较小,这可能是优势,也可能就是劣势,不好说。现在是差额选举了。所以,我要低调,也想请你帮个忙。”
吴子涛又笑笑,不相信地说:“请我帮忙?即使我愿意,我一个接近于无业游民的人,能做什么?”
徐建明摇摇头:“你的行动,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实际效果,但它会对别人产生微妙的影响。就说绿洲项目,运作这个项目先期投入很大,如果真的被搁置起来,可不是小事,他们会认真算一算账的。还有选举也一样。那其中的微妙动作就更难以说清。所以,请你就此打住。至少暂时停一下。作为回报,我请集团人事处启动一个特殊的程序,恢复你在河道集团的公职,同时,在下属子公司,我想应当是在外地,比如,你母亲现在居住的C市,给你安排一个正科级的职务,保证你有职有权。”
见吴子涛不以为然的表情,徐建明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另外,我给兄弟准备了100万,算借你救急的,用这笔钱买一套房子,安个家绰绰有余。还不还都无所谓的。”
徐建明之后又说起了沈丽娟,说她明天就会重新回到原办公室上班,一切恢复正常。因为,他其实很欣赏这样的人,不忘旧恩,知道回报。
说完这些精心准备好的条件,徐建明将目光投到吴子涛的脸上,说:“怎么样?”
吴子涛看着徐建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