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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有“多多益善”这个成语。它最早是由汉代名将韩信说出的。韩信曾和刘邦有这样一段对话:刘邦问韩信:我能指挥多少军队?韩信答十万。刘邦问:那你呢?韩信说我则多多益善。“多多益善”由此便成了一句成语,至今仍被人们广泛运用。但我想韩信说多多益善,是指自己能指挥千军万马,再多的军队他也指挥得了,而且越多越好;却并不是说军队本身越多越好。“兵在精而不在多”,这也是军事上的名言。人数众多,却是乌合之众,不但不多多益善,反会越多越不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同时我们又有“大而无当”的说法。大而不合实际,大到不适当,这“大”就失去了大的意义。比如笔者的一个熟人,“两人世界”,却住了200多平方米的一套住房。有时一人外出,另一人住在空荡荡的大房里都有些“瘆”得慌。就是“三口之家”,住这么大面积也绰绰太有余。说起来是人家有钱,买得起,不关别人的事。但也不能不说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然而能不能因此就说,“少而精”,小而精,数量多少无所谓呢?更不能这样说。十个大汉打一个大汉,这一个大汉再“精”,有李小龙、有成龙那样高超的武功,恐怕也会被打得趴下。所以作为军事家的毛泽东才有“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理论。“优势兵力”当然也指质量上的“精”,但主要还是指数量上的“众”。不然,为什么不说集中“精势”兵力打歼灭战呢!
多多未必就善,还可能大而无当,而少少、小小即便很精更未必就善。那么,怎样才算善?怎样才能善?
这就不能不涉及“度”这个概念。只有恰如其分、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太多,少一分则太少”,掌握这个“度”,适合这个“度”才最善。当然,做到恰如其“度”、恰到“度”处并非易事,高一点、低一点、左一点、右一点在所难免。但可以肯定,越是接近这个“度”,事情也就越善。
这些年,“适度”这个词不时可以听到。我想这大约是对常常出现的一些不适度的做法的反思和总结。什么事情——当然是指好事情——总以为越多越好,越大越好,越快越好,越热越好,大干快上,十个指头按跳蚤,一口吃个大胖子,结果,这过热,那过热,“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反而慢了少了。这方面的教训实在太多了。现在强调科学发展观,“适度”无疑是其不可或缺的一个方面。
不但宏观上有这个“度”的问题,微观上也有这个“度”的问题。现在,咱们中国的许多城市(不仅中国,不少外国也是)都潜伏着水荒。所以节约用水好像都要提升为“国策”了。笔者对自家的用水作了一些“调研”,发现吃用水、喝用水占的比例很低,大量的是卫生用水。这包括洗脸、洗衣、洗澡、冲厕所。有的项目自己可以控制用水量,有的就不能控制。比如冲厕所,就我搬过几次家所用的马桶看,冲水量都偏大。千家万户,每人每天得上几次厕所,这浪费可比水管不严滴答滴答漏水的浪费大得多。
其实,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在微观的世界里,有很多这样应当“适度”的事情还没有引起我们足够的关注和留意。这是主观的疏忽呢,还是客观还不到关注和留意的时候?
人类对多多益善有一种本能的偏爱,这本来也没有错。可多多益善超过了“度”,就大而无当。因此,把握这个“度”,关注这个“度”,无论是对于建设节约型社会,还是对于建设和谐社会都显得日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