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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全家团圆的日子,也是我父亲的生日。可是今年的元宵节,我因为要主持婚宴,不能陪他老人家庆生。想起去年的元宵节,我们全家同去一个比较熟的酒楼吃饭时,那酒楼的老总知道是我爸爸生日后,竟然跑出去买了一条很漂亮的水晶手链送给他,祝他平安吉祥。其实,我们四人只消费了280元,而那只水晶手链的价钱早已超出了饭钱。当我回家后又致电感谢老板时,她只淡淡地说:“朋友之间说这些干什么呢?”
说是朋友,其实只是以前合作过的伙伴罢了。前几年,这家酒楼经常请我做大型婚宴的司仪。要知道,大型酒楼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每天都在上演“三国”。而这家酒楼每到一处开分店,都会用喜庆的婚宴带动人气,第一场婚礼则必定会请我。他们常对客户说:“我们免费为你请一个专业司仪。”等我主持的时候,他们再请来几对准新人观看,这样一来,基本上每次都能收到订金,他们把这个叫做“打码头”。
然而,“打码头”不是总能成功的,得天时地利人和。有些分店开张半年了生意还是做不起来,有些分店生意却很火,但有时又会突然被相关部门划了红线,老板欲哭无泪。他们第八家分店开张头一天,即遭遇停电、拖车等骚扰。我不是他们酒楼的员工,却亲历了那些分店的开张、关门、搬迁、整合。现在,它已从当初只有一家店面的中型酒楼,发展成拥有度假山庄的著名餐饮公司了。我见证了他们酒楼发展的艰辛。
这几年他们没有请我,因为不需要了,大多数新人会直接请婚庆公司。但他们没有忘记我,每逢大小节日都会发短信祝福,并且还会送我节令礼品:中秋节送月饼红酒;端午节送咸蛋粽子;过年送腊鱼腊肉。虽然这些东西不值多少钱,但拿在我的手上,感到一种深深的情谊。
其实在我心里,还没有真正拿他们当朋友,因为毕竟过去是主雇关系,但他们显然已拿我当朋友对待了。
我想,也许是因为在他们的峥嵘岁月里,烙下了我的身影,我们有太多共同熟悉的话题。当说到过去的某人某事、世事变迁时,无需多说,不用解释,一个神情,我便能明了。我们之间的亲密,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