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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又逢她值班,注定这个夜晚她不能归家与家人团聚。早上8点,她换上警服,一副飒爽英姿的模样,透着干练和精明。在值班室,上一班带班监狱长向她报告,5个监区一切正常。她接手新一天的工作。9点钟的时候,她走进监区的二门。这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里面将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罪与罚的世界,没有自由。里面关押着一千余名女犯,她们是女人,但也是服刑改造的罪人。走进监区,楼道和囚室挂满女犯们的手工制作,寄予着她们对新春的祈福。这里更像家,十足的年味,红火、温暖。会议室犯人联欢,送出歌声和欢声笑语。她说,“过年,为缓解犯人思家的情绪,一定要把她们的脑子填满”。她指着里面一排犯人对值班的监区长说:“她们情绪不高,想办法调动起来。”一个房间里,犯人正在打亲情电话,“替我和队长们向家人问好”。一句话传递出暖融融的情意,犯人心生感动。
在另一房间,医生正为一犯人输液。她仔细盯视,用女人特有的细心告诉医生:“手肿着,从腿部输吧,少些痛苦。”五监区的楼道里飘溢着韭菜香气,几个犯人正在分发三十的饺子馅。按惯例,饺子要到年初一去包。她来到女监改变“习俗”,“三十包饺子才有过年的味道,炊场想办法,两个小时内让所有的犯人吃上热饺子”。临近中午来到炊场:米饭、熬带鱼。她皱起眉头:“带鱼这么碎?”炊场解释是本地带鱼,味道鲜美。她又刻意叮嘱一番才离去。除夕的夜晚,她的身影又融入监区……
这是她履任新职后在监狱里过的第二个春节,胸怀使命和职责使她放不下管理的犯人,她就是天津女子监狱监狱长——冯力。
筑路与筑心
“想想办法,能不能把路的问题解决了。”2009年5月冯力到女子监狱任监狱长,送她来就职的路上,监狱局的蔡政委给她留下一道破解难题。
女子监狱外是一条800多米的土路,道路坑洼不平,是干警们上下班的必经之路。逢雪遇雨更让人心有余悸。干警们因上下班挤班车多有不愉快发生。一位女警说:“每当雨雪天气,我上班就犯愁,道路泥泞,骑电动车时,我摔进泥洼里,成了泥猴,爬起来,哭了。后来开车,不是拖底就是陷进去——扎胎也时有发生。”再有就是干警们对这条路的无奈、抱怨、牢骚。
知易行难。这条路冯力走过多年,更能体味其中的艰辛。
改造这条路是女监的民心工程。
她开始走这条路,一遍遍踏勘,琢磨,心中设计着各种改造施工方案,最终她无奈地否定了自己,彻底根治这条历经沧桑被岁月摧残的满目疮痍的道路还需另辟蹊径。转变思路,女子监狱高墙外是“凌奥”产业园区,道路整洁。冯力动了心思——借道。从女子监狱东南角扒门直通园区大道,是最便捷的改造方案,但是,此路需要通过监管区,埋下隐患不安全。她又看到监狱大门东侧还有一条小路拓宽后可以借用,还是因为考虑到紧邻狱墙不安全,她再一次否定自己。一个大胆设想生出,远离监狱,借道园区主路开辟大门。这个想法得到监狱局领导的首肯。接下来,公关。她的大义和豪气像个男人,留给园区领导深刻印象……
女子监狱终于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阳关大道。
踏实做人、扎实做事是她的准则,一生追求的目标。
人们记得,那段时间冯力奔波忙碌在建设新路的工地上。路铺好了,她又和施工方讨价还价,用最低的价格平整出路西侧地面,修建起可以停放60辆私家车的车棚。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她看到友谊路一侧矗立的广告牌受到启发,回到单位,她拉着政委去看,接着模仿设计在监狱迎门地方也立起5块宣传牌,既增强了监狱的文化氛围,又提升了监狱人民警察的形象。
人们还记得,监区院里曾经的那片荒草地。草比人高,形成安全隐患。每年夏天,都要组织干警和犯人轮番上阵几次拔草。雨后,杂草盘根错节,生长得十分茂盛,拔起来很吃力。每次劳动过后,干警和犯人都变成土人泥人,汗水浸透衣服,脸晒得又黑又红还有人脱去一层皮。如今那片荒草地,已被沥青地面铺就,整洁透亮,放眼望去,几公里外的立交桥就在眼前。现在干警和犯人举行升旗仪式、大型活动都在这里。
人们更不会忘记,五监区和炊场的下水道堵了通,通了还堵,再堵再通,周而复始地轮回,让五监区的干警和犯人吃尽苦头,更让炊场的卫生环境受到污染的威胁。因潮湿曾有整监号的犯人出水痘,监区不得不采取隔离措施。干警用手抠出粪便,这一场景让女犯们记忆犹新。改造地下管网,冯力盯在现场,反复要求,“一楼一定要有独立下水”。施工方没有按要求做匆匆完工,冯力恼火了,“重新施工,不听解释”。事后冯力说,犯人也是人啊,让她们在干净整洁的环境中改造是我们的职责。
实施了民心工程,凝聚了干警心,心往一处想,形成新的合力,带来监狱面貌的彻底改观。“我们女监”成为干警挂在嘴边的话。几件事做过,监狱的干警对新来的监狱长冯力有了新的认识、客观的评价,“她是来做大事的,女监有奔头”。
很长一段时间,监狱像个大工地,冯力忙里忙外地操持着,安全始终装在心里,不敢丝毫松懈。
“女子监狱的人‘都疯了’,连干警带犯人。”修副警戒线时,有人这样评价女子监狱的人。
副警戒线是设在高墙电网内5米处的一道安全网,穿越副警戒线即被认定越狱。建起副警戒线,里面却杂草丛生,遮挡警卫人员的视线。请来施工队薅草铺砖,仅二、三百延米就要花去监狱4万元的工程费。算下来,工程费需要十几万元。不菲的数目让持家过日子手紧的冯力心疼得睡不着觉,精打细算的冯力说出想法,“自己干,节省的资金用于改善犯人的生活”。她的想法得到监狱党委和干警的认同。每天早晨,干警和犯人一起出工,没有工具,就凭一双手,干警的手磨出血泡却没有怨言。头顶7月的烈日,干警们被晒成黑人,汗水一次一次浸湿警服。成年累月长起的草科植物的根茎很粗,扎根很深,犯人们拔,干警们也拔,然后再将松土垫平,铺上砖。冯力和其他监狱领导总是第一个来到工地,检查工程质量,处置“突发事件”。干警们记忆最深的还是抢砖的情景,“抢砖”成为当时女监流行的词句。为争先完成工程进度,运进监区的几车砖很快就被各监区抢光。那热火朝天的场景至今让人难以忘怀。数千米的副警戒线工程很快完工,节省一半资金。那年春节,每个犯人发放了50元的节日食品。
如今望着整治一新的副警戒线隔离带,我们感叹,这条路浸润着多少女监干警的心血啊!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路,它孕育着女子监狱的新生和崛起,还有明天的希望。
严慈都是爱
走进女监,走近女监精神。
采访中,女监干警提到最多的还是她们的监狱长冯力。
1990年大学毕业的冯力,是监狱局引进的第一批大学生。大学生“进监狱”与犯人打交道,还是新生事物。冯力来了,来到一线。她从一个普通管教民警做到大队长(监区长)、监狱长,触摸着犯人的脉搏,积累着管理监狱的经验。
女监关押着艾滋病犯人。一名艾滋病犯人曾因大闹医院,将护士抓伤,闹得医院人心惶惶,被判刑入狱。服刑期间,她顽劣依旧,不思悔过。撒野时摆出一副“血拼”的阵势,让管教干警生畏、头疼。这个棘手问题被摆上冯力的案头。“对恶的姑息就是对善的伤害”。冯力依法惩戒了她,直到她认罪服法,写出保证书才走出“独居”室。
这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女犯,很“男人”,受到监号里性格变异的女犯崇拜和追随。她因“身怀绝技”,什么样的汽车都能轻松开锁、驾驶而再次入狱。在“提工”生产改造中,她缺工完不成生产任务,主管队长教育她,她把队长气哭了,引来“姐们儿”的喝彩。主管队长和她谈话,她望着窗外如注的大雨说,这里真舒服,在外边我还不知道住哪儿呢!有饭吃、有床睡、有人疼,这里真好!她摆出一副“要把牢底坐穿”的架势,让主管队长伤透脑筋。
冯力得知情况说:“这里是监狱,体现着法律的威严,嚣张气焰一定要打掉!”
几天后,犯人列队出操,那个犯人走在前列,一副松散慵懒的模样。站在操场边观察的冯力示意主管队长让她出列,单独操练。直到她抖起精神“学会走路”才让她归队。颜面扫地的她哭了,“我跟斗栽大了,在号里没人瞧得起我了”。私下里她对别的犯人说,“现在管理太严,坐监的日子不好混,出去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第二次入狱,她懂得什么是监狱,什么是法律的尊严不容亵渎,这也是一种收获。另类的收获。
“安全是管出来的,不是守出来的。对不服管教、抗拒改造的犯人,必须采取严厉惩戒措施。对她们放松管理就意味着对努力改造的犯人不公平、不公正。”这样的话冯力时常挂在嘴边。
三监区也有过这样的事例。一女犯在监号里挑事、拨弄是非,称病,无故不“提工”,时时事事挑战着管教干警的尊严。主管队长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证明她身体并无大碍,不影响“提工”。监区长几次找她谈话依旧不见效果,还放出口风要到监狱局去投诉。如何处置这种挑衅监规的犯人,犯人们冷眼观看,处置不当必然影响犯人们的改造情绪。冯力得知情况告诉监区长:“咱们是依法执行监管,你怕什么?要碰就碰硬的,别让犯人们说,专拣软柿子捏,出事我扛,没你们的责任。”那名犯人被关禁闭,第3天就写出悔错书。现在这名犯人因积极改造,被法院减刑,提前出狱。
关键时刻,冯力总是站在风口浪尖,揽下责任,让管教干警放开手脚去工作。干警们说:“只要冯监在,我们感觉就有主心骨,心里踏实。”
冯力这个做大事的女人,从不放过小事。当她听说有犯人指名道姓非要和她谈谈时,她总是抽出时间千方百计满足犯人的需求。坐到犯人身边和她们贴心交流。严厉时,她是警察,监狱的管理者;温柔时,她是母亲,一个女人。有人说,这种小事不必她亲自出面。她总是说:“犯人有心里话想和你说,她说你听,有错误念头帮她指出纠正,有困难帮她解决,这样做有利于她们改造。再小的事也是大事。”有干警私下问她:“冯姐,你谈过话的犯人为什么对你那么服帖,再也不闹杂了?”冯力说:“很简单,击中软肋。永远记住,在女监再恶的犯人也是人,表现再好也是罪犯。”
性格再坚忍、刚烈的女人也有她柔弱的一刻,冯力把最女人的温情给予她管教的犯人和孩子。
那时冯力是监区长。接待日,两个女孩儿远道而来,探视因杀人犯罪被判刑入狱的母亲。
两个幼小的孩子穿得破衣烂衫,蓬乱的头发,脏兮兮稚嫩的小脸,抱住妈妈的腿,哭出声。“你出去我们就有妈,有妈就有家”。从小就学会坚强的冯力眼里有泪,背转身偷偷抹一把。从此,她心里多了一份牵挂。轮休的日子,她带着战友去了武清区女孩儿的家。那是一个看了让人心碎的家:三间房,窗上没有一块玻璃,蒙着塑料,塑料破了,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抖颤、飘动。进屋,铺砖的地面满是泥垢,早已看不出砖的颜色。惟一的家具,一只没有柜门的柜子,里面空空荡荡。床,用两块木板搭成,铺着一层烂棉絮,没有被褥。这哪里是家?冯力再次落泪。她们协调村委会为窗子安装上玻璃,又帮两个孩子添置了被褥,临走还把警察和犯人募捐的钱交给村委会,拜托他们帮助两个孩子安排好生活。此后的几个“六一”儿童节她都会买去新书包、新衣服去看望两个孩子。冯力说,我也是母亲,看不得孩子受这样的委屈。冯力的付出换回女犯的努力改造,“减刑,早一天回到女儿身边”,成为她生命中惟一的信念。
这是一个间歇性精神病犯人,因不堪家庭暴力,动手杀了自己的丈夫(未遂)和孩子又自杀未遂。每当孩子的忌日,她的情绪就异常狂躁,在病态和自责中痛苦挣扎。这时冯力总要陪伴在她身边劝慰、安抚。有人劝她不必那么操心劳神,给几片镇静药吃了,睡过去满省心。冯力总是说:“镇静药吃多了有依赖性;吃久了生活质量就完了,就是出了狱也是废人。咱们耐心些,多做些工作,多给些温暖,也许就扛过去了。”
现在,做了监狱长的冯力在检查监号时遇有精神病犯人病情发作,总是细心的询问病情,叮嘱管教民警把握服药的剂量,不要因怕出事故、怕担责任放松服药的尺度。这是一个把大爱凝聚于心的女人,将爱心化作对生命的敬重,变成永远坚守的职责。
女监的精神
有一次,冯力和政治处的干部交谈,提出一个问题,做好监狱工作最核心的问题是什么?政治部给出几种答案和理由。冯力笑笑说:“都对,但,人心是最基本的,失去人心怎么带队伍?人心涣散的队伍能有战斗力吗?”
聚拢人心谈何容易?!
冯力初来女监就找准矛盾的焦点,寻到切入点,一竿子插到底。有人这样形容女监的氛围,“二门以内的空气让人压抑,呼吸急促,透不过气来;走出二门才是自由的空气,如释重负”。每一个在一线工作的干警被肩上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心里揣着沉重的包袱。有包袱就有压力,有压力就有抱怨,有抱怨就要及时疏导,否则积郁的是意志消沉和懈怠,管理上迁就和推责,埋下最大的不安全隐患——干警队伍思想的不稳定。
“安全不是哄出来的。”冯力和干警谈话时最爱说这句话。
“出了事,不安全了谁的责任?!”从干警们闪烁其词的回答中,冯力读出这句话的潜台词,干好了领导的业绩,干不好处理民警。谁来担当,怎样担当,如何让担当这句时髦的词句转化成干警的工作动能?在党委会上冯力说:“我们都是从一线岗位走出来的,一线民警的辛苦和压力都曾感受过,不能用简单的理解来表示,要让她们真正感到有压力、有责任我们一起承担不再是一句空话,监狱党委就站在她们身旁而不是身后,用我们共同的肩膀扛起党和国家交给我们的职责。”
有一种关爱来源于工作的支持,有一种动力来源于承担。
监区里关押着一名女毒贩,服刑后抵触改造,情绪波动。管教民警通过谈话了解到,她在深圳打工的丈夫将一对未成年的双胞胎儿子卖到黑心工厂,下落不明。“一辈子就为两个儿子活着”的女犯思子心切寝食不安,狂躁时用头撞击墙壁,产生了自杀的念头。管教民警了解到这些情况,联系她丈夫却找不到下落。最终通过女犯在北京的妹妹找到孩子的下落,接见时因不是会见日,需要繁琐的审批程序。时间不等人,监区长直接找冯力请示。冯力同意,还说:“再加个亲情会餐吧!告诉伙房好好准备,这样更有利于罪犯改造。”会见时,一对穿着漏脚趾的鞋、又黑又瘦的男孩儿和妈妈哭着抱成一团,干警们陪着落泪,还捐了款,为孩子买了衣服。女犯摸着两个孩子的脸说,“妈妈在狱里一定好好改造,争取拿分减刑早一天出去,孩子不能没有妈呀!”
冯力眼里不揉沙子。看见问题,发现问题从不遮掩。这时,她总是第一时间把监区长叫到办公室,没有情面的批评,然后再讲明道理。临走时总不忘盯嘱监区长,“论责任你们扛,我扛,绝不允许把责任推脱转嫁给一线干警”。
压力变成动力,一线干警的潜能不断地被挖掘。南方一家监狱的领导到女监学习,当她们看到女监犯人劳动技能和改造的积极性不断提升时,颇感惊讶,讨教经验:
“是奖励机制发挥了作用?”“有,但不全是。”当她们听说了女监干警的全部工资收入后,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呢?你们一定还有不可示人的秘密!”一个监区长告诉她们:“秘密就是人,人要有精神,有精神支撑的人总能创造奇迹。”
37岁的王艳春曾当过教师(司法警官学校),后并转到女子监狱做了管教民警。她很快就克服了工作转型带来的困惑和压力,血脉里贲张着一股不服输豁命工作的劲头。她管教的对象中曾有肺结核史的犯人,她心里清楚和这种犯人接触久了染病的几率就会增加。但在与犯人近距离的交流谈话中,为拉近和犯人的感情,动情动心的她总是忘记戴口罩,用一颗温暖的心化解着犯人心中的纠结。终于有一天,她不间断地低烧还咳出血丝,为不耽误工作,就偷偷地吞一把抗生素。直到2010年的春天,监狱组织干警全面查体,她才赶去医院检查。医生看着她的X光片说,你的肺有问题了,是空洞型结核。医生见她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慌和惊讶,“难道你知道自己的病情?”她说,“有预感。”当医生得知她是监狱警察,整天和肺结核病犯人打交道,又不便采取防护措施时,眼睛里充满敬佩和赞赏。
问她:“这样做值吗?在崇尚健康、享受健康、流行健康的年代里,却为犯人牺牲自己的健康?!”
她说:“干了该干的事,就是累死也值!”一句朴素的话语见证和透射出一种精神——女监精神。
“人总要有点精神和追求,生命才更有意义。”这句话是冯力价值观的体现,也是她带队伍所倡导的理念,如今这种理念早已植入干警的心灵,凝聚成精神合力,化为不竭的动力。
余宝珠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属于“80后”群体。大学毕业后,来到女子监狱上岗工作。她快乐时尚,老公家境殷实富足,更滋长了她的小资情调。有了孩子,夫妻商议再要一个孩子。有一段时间,她沉浸在做母亲的快乐享受中。回到管教岗位,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肩上,她有了一种使命感。仿佛一夜间,她变得成熟起来,长大了。为了做好顽固犯人的转化工作,她甚至几天几夜不回家。我们采访她时,她满脸倦意,眼圈暗青。她说,孩子现在已经不认她了,“妈妈把精力都放在犯人阿姨身上了”。说起家庭,她说丈夫干个体,生意不错。每当丈夫看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心中总有自责,“不该让自己的老婆受这么多苦和累”。她坦言,不是自己争强好胜,而是出于职责和使命,丈夫惊奇地望着她,“小女人高大了”。
有一次她和顽固犯人谈话出来,哭了。数十次谈话无功而返令她气恼、沮丧。正巧冯力查监号,看监控,忙过来安抚她:“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放松心情,有压力咱们一起扛、有责任咱们一起担。”她破涕为笑。她说:“这就是工作的原动力,在我们努力工作的背后总有监狱领导的支持和担当。”
我们问女监的干警,哪来的干劲,动力是什么?!
有人说,各监区比着干,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创先争优。
有人说,领导带头,凝聚了女监这个团队的人心。
有人说,这是我们女监精神。
噢,女监精神!一支有精神的队伍才有信仰,有信仰才会铸就忠诚,有忠诚才会永葆战斗青春。
女监精神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