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一伙窃贼用这句话为自己壮胆,专门选择沿马路的商店、公司、仓库,肆无忌惮地将空调机、家用电器、甚至体积庞大的氧气瓶搬上大卡车,在人们的眼皮底下招摇过市。转眼这些价值贵重的商品就被送进了废品收购站,换得几个小钱……这一70余人的团伙,分成几个小团伙,疯狂作案80余起,案值达上百万元。就在他们洋洋得意之时,虹口警方抓住点滴线索,巧用侦查策略,终于将这一团伙歼灭,扫除了一帮疯狂的“马路搬场工”。
神秘卡车露马脚
今年1月17日清晨7时。新市南路上的某家电特约维修站。
老李最早赶到单位。他刚把钥匙插入锁眼,发现铁锁竟然没锁,再一拉,卷帘门已经松动了,而腰门似乎被人撞过,老李很紧张,连忙查看办公室的情况,一片狼藉……
接报警后,虹口公安分局刑侦支队警员迅速赶到现场。经过勘查,卷帘门上的拉门锁系被大力钳钳断,维修站失窃价值15万元的空调机。责任区四队警员迅速展开侦查。在细致的走访中一晨练的目击者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当日凌晨5时许曾看见一辆2吨卡车停在维修站门口,一些人在搬运物品,可他们搬完东西后,也没有将门锁上,晨练者感到十分纳闷,所以特意看了看那辆运输物品的卡车牌照,朦朦胧胧看到几个数字……经过仔细回忆,晨练者记得该车尾号为XXX。
经过对全市尾号为XXX的2吨卡车的排查,一辆牌照为沪A―XXX的卡车特征与目击者反映的相吻合。车主在案发3小时后被请进了虹口公安分局。
车主名叫张才,上海人,是个体运输老板,他对公安民警的出现并不显得慌张。“我是搞个体运输的,帮别人运输货物是我的工作。”
“你是怎么帮人家运货的?大多运些什么东西?运到什么地方?1月17日凌晨你们把空调运到哪儿去了?”民警王宏如炮弹般的提问射向张才,张才大汗淋漓,然而他始终以个体运输者的身份为自己辩护,吞吞吐吐地说出1月17日凌晨将空调机卸至华昌路一工地。
5名警员立即赶到华昌路工地。然而在该工地并未发现空调机和人影,原来当日上午10时有几个人用一辆白色面包车将这批空调运走了。这几人是外地人,衣着随便,口吐脏话。根据调查情况,警员再次对张才展开审讯攻势。张才不得不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本来是一名个体运输者,后来利欲熏心,被一盗窃团伙收买了,忠实地为他们运输盗窃物品。1月17日上午要其运送空调机的是一批苏北人,专肆结伙撬窃作案,成员6-10人,他们分工严密,踩点、望风、撬窃、搬运、销赃一条龙,作案非常疯狂。
跟踪“刀疤”获证据
张才的暴露,使整个案情迅速扩大。警员上网进行案件并串,发现全市同类型案件达上百起。有相似特点:作案者多选择马路边上的商店;作案人数多,往往同时出动,有5至10人;选择盗窃的物品都是大件,诸如空调机、电机产品等;有固定的运输车辆,整个团伙像“搬场公司”,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刑侦支队旋即成立“1?17”专案组,并制定了缜密的侦破计划。
1月22日下午2时。张才收到团伙成员“刀疤”发出的信息:“晚上有‘行动’!”警方得到信息后,部署了具体方案。由于“刀疤”一伙出手老到,行动诡秘。警方分析,在没有获取确凿证据前,不能轻易收网。于是一场“跟踪战役”拉开序幕。是日晚7时,张才按照“刀疤”吩咐,早早等候在松花江路。7时23分,两名矮个男子上了张才的卡车,开往浦东新区浦建路。片刻,两辆出租车先后到达,车上下来8名外地男子。之后,他们就像“搬场工”一样,将卡车停靠在浦建路上的一家公司旁,撬开大门,肆无忌惮地将2吨多电线搬上了卡车。这一切全部进入警员视线。
时间已是1月29日。几乎所有的人都放假在家欢度春节,这更为盗窃分子们提供了良机,警方分析,这伙人在春节期间,绝不会“休息”,只会更卖力地“工作”,于是制定了周密的最后围剿计划。
果不出所料,1月30日清晨7时,张才又接到“刀疤”电话。“刀疤”喜形于色:“我们要发大财了……”原来盗窃团伙准备在浦东作案,目标是十几只氧气瓶。民警兵分四路,分别进行跟踪、埋伏、抓捕、审理……就在警员们准备收网之时,跟踪组传来信息:盗窃分子的“先遣部队”因为踩点有误,加之其中一人遇车祸受伤,取消了原计划。专案组认为,剩余的盗窃分子绝不会放弃此次计划,只是慢慢寻找机会。整整24个小时,所有警员都没有回家,在支队等候命令。
虾兵蟹将尽落网
1月31日凌晨5时,专案组得到消息:盗贼们准备再次动手。各个岗点进入战斗状态。31日凌晨5时13分。11名窃贼在四平路、临平路聚集,之后乘出租车到浦东。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在他们周围有30余名警员紧紧跟随。5时50分,盗贼们的大卡车上了杨浦大桥,一路疾驰,逐渐进入警方的伏击区。突然,大卡车速度放慢,车上的“刀疤”似乎发觉后面总有一辆甩不掉的蓝色出租车。专案组组长奚副支队长果断下令:准备围堵!
5时58分,6辆出租车将卡车前后团团围住,卡车在七扭八扭之后无奈地刹车了,警员们迅速出击,龟缩在卡车上的11名盗贼全部被擒获。
11名盗贼的落网加速了案件的全面侦破。“刀疤”、“王二”、“沙大国”等均为江苏淮安人。平日,他们各有各的居住点,互不干涉,但是一旦有“活儿”便凑到一块儿,紧密团结。他们以马路边的门市部、维修部、商店为作案目标,采用大力钳钳断卷帘门等手段,结伙大肆进行盗窃作案,他们到处流窜,虹口、杨浦、徐汇、浦东,几乎上海各区都被他们“光顾”过。
由于犯罪嫌疑人多,警员们采用逐个击破的策略,很快这个看似“紧密团结”的犯罪团伙就被攻破了。团伙成员一下子扩大到58人。紧张战斗了一个多星期的警员们来不及喘口气,马上赶赴江苏淮安。
2月1日,警员王宏等4人伏击在淮安三堡乡外围,一直守候了48小时,2月3日深夜11时,团伙重要人物王强、刘非在漆黑的村头落网。至2月22日上午,这个江苏淮安籍特大盗窃团伙被警方歼灭,抓获犯罪嫌疑人30余名,其余上网进行追逃,破获案件80余起,案值达上百万元。
2001年的春节对虹口的公安民警来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整个专案组50人,他们只在家里和亲人们度过了一个假日,便马上奔赴侦查战场。在艰苦鏖战之后,破获案件的喜悦比欢度春节的喜庆更令人振奋和鼓舞。直至2月26日,专案组成员才陆陆续续回家休息。(邵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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