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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日，中关村科技园区顾问委员会第二次会议在北京饭店召开。会议由科技部徐冠华部长和北京市刘淇市长共同主持，刘志华副市长向顾问委员汇报了园区建设一年来的情况。与会的１５位顾问对园区建设提出了许多宝贵意见。现将１５位顾问的精彩发言择其要点刊出（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按发言顺序编排）。
厉以宁（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
■创业投资应以私募为主
北京高新技术产业国际周来了很多朋友，他们都反映北京一年一变样，变化非常快。他们有一个建议：在中关村建一个长期的讲座，把讲座经常化。它有三个好处：第一，为中关村本身培养人才；第二，旨在向全国各地推销我们的人才、推销我们的产品；第三，为全国其他各省市的高新技术开发区培养人才。
创业投资非常重要。最近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一个创业投资论坛分析了日本为什么创业投资不行，总结出了四个原因：第一，日本人只重视给高工资，而不重视给股权；第二，日本的宏观经济政策有失误，80年代日本在传统产业已经领先世界各国了，忽视了高新科技发展以及在创业投资方面的发展；第三，日本高新园区的经理人员是由大银行、大公司派出的，小心谨慎不敢多迈一步；第四，日本的老百姓风险意识小。在日本做过一个民意调查，说有两个项目请你选一个，一个项目利润率２０％，但风险也是２０％，另一个项目利润率５％，风险是０．５％，结果日本人都选第二个。
要发展创业投资，应该派人到国外去，失败的经验也要总结。创业投资应该以私募为主，证券投资基金是公募的。当前全国私募基金至少在３０００亿元，估计有五六千亿元，但是它没有户口，中关村要搞起来。
加入ＷＴＯ以后，很多方面的冲击大家注意到了，可是对农业受的冲击现在重视不够，而整个中国经济最后能不能起来，关键在农民收入能不能提高。农民收入要提高，农产品结构要调整，农产品质量要提高。因此中关村应该加大一点吸引农业高技术的力量，市场潜力很大。
孔德涌（中国社会经济系统分析研究会理事长、科技部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专家咨询委员会主席）
■三大问题困扰中关村
我欣赏中关村什么呢？是创新，北京市有很好的系统观点，不仅仅是创新，而且接着是产业基地都跟上去了，中试、产业化，这是很好的路子。还有留学生创业园。
我担心中关村什么？第一是融资问题。融资、创新基金等东西一定要很快地抓起来，这能够解决企业创新最迫切的问题。我觉得北京中关村的领导不仅仅要注意硬件的建设，更应该注意软件的建设，帮助那些中小企业、发明家来解决最重要的问题。他们反映最大的一个问题是资金问题。
第二是中关村的定位问题。中关村是追求大公司还是追求有更多的创新型小公司，或者说中关村要办成一个大公司的产业基地还是创新基地？我的想法是要成为一个创新基地，应该追求有更多创新小公司的出现，而不是去追求能够在世界上排名高的大公司。
第三是中关村中介机构的发展问题。北京有一个很大的优势没有发挥，北京是中央政府的所在地，中介机构有很大发展潜力，可以为高科技产业做更大的贡献。
蒋震（香港震雄集团有限公司主席及董事长）
■如何吸引跨国公司
中关村有机会就一定有挑战。怎么样适应挑战呢？最重要的是市场机制。怎么样打入国际？怎么样更新换代我们的产品？怎么样使我们的产品在国际上有人购买？这些也都是非常重要的，这个不能靠政府，要靠投资人。投资要市场化，不是政府能力能够推动的。应该大力地推动民营化。
怎么样吸引跨国大公司入驻呢？蜜需要蜂和蝴蝶来传递，企业是蜂和蝴蝶，怎么样传递蜜呢？张忠谋先生做到德州仪器的副总裁，台湾把他挖回来先做工学院的院长，然后支持他创办企业，政府可以借钱给他投资。因为他有号召力，飞利浦就参与了，结果台积电就非常顺利地成功了，到今天成为台湾的龙头企业。如果要中关村也像这样顺利发展，首先需要找到这些蜂和蝴蝶。我们用什么条件吸引他们呢？要动之以理，动之中国现实的环境。中国人有叶落归根的念头，在国外呆了几十年始终还挂着中国，但是如果第一代不回来的话，在第二代、第三代基本上就断了。所以政府对第一代留学生的吸引一定要加大力度，这样大的跨国公司就能够进入我们这里来了。
萨尔瓦托?索达诺（SalvatoreF．Sodano，美国证券交易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
■中小企业不容忽视
中小企业是大多数经济的推动力，在美国是这样，中国也是如此。９９％的增长都是由中小型企业创造的，我们应该记住这对整个中国经济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问题对中关村的发展都是非常重要的，这些问题可能会影响到中小企业的发展，而中小企业的发展正是经济发展的动力。
我们必须使创新的产业能够有工具得以发展，科技园的建设正是这样的工具。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关注，能吸收更多的跨国的、世界各地的投资者。经济上的和人才上的政策必须清晰，才能吸引人们来帮助科技园区发展。资本市场要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要为企业的发展创新提供资本。要继续健全法制，这样使中国的市场能够跟世界的市场进行协作和协调。还有像环境保护、对于各种投资人的保护等等，这些问题都非常重要。
王宁国（美国加州硅谷应用材料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
■在价值链中找准位置
一旦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中国市场的透明度增加，市场就没有边界和界限了。在自由的市场经济中，政府确实做不了什么事情。因为原则是适者生存，强壮就能够生存，虚弱就会被淘汰。因此，挑战是企业如何在尽量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如何利用全世界的资源。
全球性市场的发展，明显地表现在价值链的重组。没有人愿意在技术开发、制造和销售等方面都做，因为这样成本太高。收入达300亿美元的戴尔，并不制作芯片，也不制造计算机，而由中国大陆或者台湾的一些制造厂家来做。戴尔公司做什么呢？它设计，进行分销、销售，这就是戴尔公司的核心业务。公司不需要大而全，谁适应这种商业模式，谁就可以胜出。在台湾的新竹，有些公司只是提供制造服务，只是整个半导体价值链的一部分。新竹并没有自己的计算机产品，他们一直想发展一个大名牌，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所以他们就变成了为康柏和戴尔制造计算机的公司。新竹的潜力仅仅是在制造业，低成本、短周期、高质量的制造业。
中国是很大的，中国有巨大的国内市场，有大量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我的一个建议就是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任何一个中国的公司都要在世界市场的价值链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大陆比台湾强得多的一点是在技术开发方面，在任何一个领域，即便包括生物基因技术都是如此，问题是如何使它商业化。技术的商业化需要了解市场，知道市场需要什么了，就可以找到适合的产品来进行商业化，然后才能够制造、销售。因此，要有力量使得公司明白全球市场的情况，要和外面的公司结盟或者结成伙伴。比如说我有技术，我不仅要找到钱而且要找到伙伴来发展这个技术，还要找到其他的伙伴进行销售。因此，我想公司不需要大而全，不需要一个非常完整综合的公司，我们只需要在价值链中找到自己的地位，就可以在世界上获得成功。
克劳斯?普莱特（KlausPlate，国际科技园区协会主席）
■科技园建设两大原则
在国际科学园建设方面有两条原则，被认为是各个科技园都要遵循的。
第一个是要依托这个城市经济和科技的本身。也就是说，如果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很好的研发机构的话，就没有必要建立一个园区。因为科技方面的发展和科技方面的商业化必须是要同步进行的。
第二个是要建立一个网络，使园区里边的人才和公司与园区之外的人才和公司、与商业界特别是与政府有很好的联系，要有一个平台，进行日常的、非正式的沟通和交流。如果他们相互了解的话，他们就会相互合作。有科技背景的人如果对科技园了解的话就愿意在科技园工作。所以要有一个网络使人们能够进行相互交流，这是更有益于创新的。
罗伯特?拉尔森（RobertE．Larson，Woodside基金主要合伙人）
■风险投资不仅限于钱
在美国，特别是在过去的一年中，风险投资的钱太多了，但是对企业进行的关注和照顾却很少，现在美国的风险投资正在付出它的代价。
我们在进行投资的时候要考虑四个方面：第一是要有很好的市场；第二是要有一个很好的团队；第三是要有可持续发展的技术；第四是要有很好的投资回报。
在市场方面，中国拥有很大的国内市场，而且有特别多的有杰出才能的科学家和技术人员，这样的组合是会有很好的效益的，是一种战无不胜的组合。
在管理方面，硅谷的创业型公司找管理人员很容易。我们可以在几方面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是为创业人员提供很多的研讨会，提供很多培训。比如说可以在清华、北大，甚至在科技园里边举办一些夜校。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招收那些生在中国但是在美国工作的人。
在技术方面，要确保有知识产权的保护，保证这个技术不会流失，使公司有一定时间的成长期。
我讲的最后一点就是投资的金融回报。有两种办法使风险投资基金能够得到回报，一个是使公司上市，另外一个是使公司被收购。在中国建立一个高科技企业的股票市场非常重要。在纳斯达克或者在香港上市，谈起来比较容易，做起来难，应该在当地市场建立一个股票市场。很多美国公司都很愿意进入中国的市场，如果它能够在中国市场购买一个现成的高技术企业是非常好的。
张亚勤（微软中国研究院院长兼首席科学家）
■中国缺少ＣＴＯ
在将来的２０年之内，软件产业将会成为整个高科技产业前进的主要动力和能量。
软件发展走向有三个方面：网络化、服务化和全球化。软件行业在中国加入ＷＴＯ之后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就是技术和人才的全球化，产品的多样化，市场的本地化和服务的本地化。
关于技术的国际化，网络时代完全走向了一种开放式的、可通讯的、可交互的系统。国际标准变得相当重要，中国应该十分地关注在各个方面的国际标准，包括多媒体、互联网、通讯接口等众多方面。国际标准有很多技术方面的进展，加入ＷＴＯ之后，核心技术本身不分国界、民族和文化，这就有一个技术的国际化和人才的国际化。
建设中关村，最重要的是吸引人才。人才本身跨越国界、文化、语言和宗教的限制。吸引最好的人才一定要提供最好的环境，提供最好的发展空间。公司、国家、地域变得越来越模糊。以后人家不会说美国的微软、中国的联想，讲得更多的是联想在美国，微软在中国，即要遵守和执行该国的法律和税收，其中包括利用当地的人才。
要提高中国的软件产业，最重要的是要创造一个发展的生态环境。第一要尊重知识产权，减少盗版。产品的研发要有市场，市场要有利润，风险投资还要有退出机制。这个价值链或者是产业链必须是闭合的。而在中国很特殊，这个产业链本身完全发散，在两个地方发散。第一是没有很好的知识产权保护，它没法赚钱。第二是风险投资怎么样退出？这两个环节需要慢慢地闭合。政府应该提供一个很好的政策环境，我觉得现在中关村的条例是很好的方式。
再一点是怎么样提高人才的结构，特别是知识结构，怎么样去提高知识更新的速度。在中国缺的不是ＣＥＯ（首席执行官），缺的是ＣＴＯ（首席技术官），是一些有技术背景的管理人员。
周干峙（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
■地下空间要开发
中关村基础设施建设的进展很快，总体规划方案有不少好的思想。但在开发地面工程的时候，要注意开发地下空间的问题。现在在北京地价很贵，应发展地下空间特别是浅层的地下空间。建议在做中关村建设规划的时候，把一些可能放在地下的办公室、实验室、商业和休闲设施、通道等，尽可能地往地下发展，以便腾出地面进行大规模的绿化，创造一流的园区环境。此外，根据中关村地区建筑密集、人口密集的特点，可将这里的地下通道连成一片，并跟全市的交通网络，包括即将建成的轻轨连接起来。这样未来的中关村就将形成一个地上和地下同时运转的立体交通网，既节省有限的土地资源，又可以最大限度地缓解目前的交通拥堵。
张复良（原中国电子工业发展规划研究院院长）
■重点建设五大基地
中关村科技园区的建设中要注意产业的形成和产业基地的建设。中关村的产业基础很薄弱，还没有形成具有影响的产业。现在的中关村是以中小型企业为主，这很正常，但是对发展大型企业也应该予以关注，因为中大型的项目带动很大、影响很大。北京市可以跟中央的几个部门做一些对话和交流，争取把一些国家已经确定的微电子和平板显示等重大产业项目引入到中关村来建设，并带动其上游和下游产业迅速发展。
中关村科技园区要重点建设五个电子信息产品基地。一是高性能计算机基地，要开发有自己知识产权的服务器和路由器等产品，打破美国思科公司在该领域的垄断。二是要建成一个微处理器基地，生产中国芯。三是要建成一个以开放式操作系统为核心的软件基地，没有中国自己的操作系统就没有中国信息产业发展的主动权。此外，还应考虑把发展设计系统放在首位，使之与软件产业的发展相互促进。四是要建成一个以移动通信为核心的通信产业基地。北京有邮电科学研究院的基础，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方面的力量，把这些力量整合起来实现跨越式发展。五是要建成一个宽带网络接入系统装备的产业基地。
我感觉北京市在吸引跨国公司的大型项目方面的工作比较弱，应该向天津和苏州学习。
李纲（安盛咨询公司代表）
■如何使中关村的价值能够最大化
我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入手：一是市场定位。中关村科技园现在既要做科研，又要做创业；既要做生产，又要做贸易，没有突出发展重点。二是中关村的科研能力较强，是我们的品牌，但是现在还没有真正把这一品牌的商业价值挖掘出来。三是中关村的文化在历史上是一个学术性很强的文化，在改革开放以后也有相当大的创业和商业文化。在此基础上还要像硅谷一样，形成鼓励成功、允许失败这一文化内容。四是吸引大型企业到中关村来投资，不光要考虑政策因素，还要把他们的客户、下游厂家、供应商、人工和土地成本等因素贯穿起来考虑，造就其他地区和城市不能相比的优势。五是中关村科技园区“小政府、大社会”的管理模式以及留学生创业园搞的创业评价体系有了非常好的成果。六是中关村科技园区在整体生活质量上还存在一些问题。七是不能只
强调吸引留学生归国创业，还应该同样强调怎么样吸引他们回来就业，因为有大量的科技人才现在是希望到中国来工作而不是创业。最后，建议在中关村科技园区管委会设立一些专题课题组时，应该请有关顾问参与。
林其乐（其乐国际医药科技开发公司总裁）
■生物产业有潜力
我长期在美国从事生物医药方面的研究。应该说这个产业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能创造很大的商业价值。生物医药产业发展轨迹同电子信息产业在从基础技术到最后产品的商业化这方面是类似的，最后的目标是一样的，可能医药方面的过程更复杂一些，时间也更长一些。美国政府对生物医药产业非常支持，每年在基础研究上投入大量资金。我建议北京市也应该通过各种形式对生物医药产业进行扶植。一是使中关村科技园区的生物医药产业有尽可能多的资金支持；二是使这一产业的研究与风险投资、医药公司联系起来，上、下游之间建立起网络关系；三是促进电子信息技术同生物技术和基因技术的结合；四是加强开发基因库和细胞库的应用，促进其对开发生物药物发挥作用。
吴敬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
■人才优势如何发挥
中关村的基本目标是什么？今年斯坦福的研究人员写了一本书―――《硅谷优势》，提出：硅谷的特点不在于这个地区有优异的科学发现和技术成就，而在于它孕育了大量优秀的企业。我想中关村过去一年最重要的成就是：在为培育大量有活力的企业创造条件上取得了很大进步。今后对所有工作去衡量、规划的时候，也需要围绕这样一个中心。
建议做一项调查，即中关村条例执行过程中的问题、障碍以及不完善或者缺乏操作性的地方。调查可分三个方面：一是各级政府官员以及有关人士对条例是怎么理解的；二是执行上有什么障碍；三是条例本身还有哪些不完善之处。
提几条具体的意见。
第一要发挥国内科技专业人才的潜力。为此，一方面，不仅要对现有院校办的企业进行改革，同时还必须进行系统地设计，为院校找到充足、稳定的资金来源。另一方面要为学校的教员、学生、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自行创业提供各种方便。
第二要吸引更多的人才来就业和创业。要进一步改善留学归国人员以及国内专业人才的工作和生活条件。还要研究典型案例，解决两种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经历的人很好合作的问题。
第三是孵化服务的社会化问题，要把民间资源和海外资源整合起来，扩大孵化服务的对象。
第四是融资环境问题，包括两方面：一是风险投资的组织形式。现在各个地方有不同方式的试验，比如中关村条例规定了有限合伙，浙江是由政府出资占小股和民间资本合组基金或者投资公司，江苏和安徽是把政府的风险投资委托给一些基金管理人去运作。另外一个方面就是退出机制。二板代替不了柜台交易，如果开放柜台交易有困难的话，是不是能够仿效上海技术产权交易中心的形式加以变通。
最后是关于中关村的发展战略问题。比如对发展超大规模集成电路，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是中关村应该成为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生产基地；另外一种意见是，中关村应当扬长避短，只做设计。像这种问题，战略上如果偏差，时间就会耽误很久，而且会有大量的资源浪费。是不是能够设立一些专业委员会或者专家委员会来讨论，发挥引导性、咨询性的作用。
江平（北京仲裁委员会主任）
■法律环境确保宽松
关于如何吸引跨国公司，在法律问题上无非是四个方面。
第一是要在法律制度上确保一个自由宽松的竞争空间。中关村条例中规定了组织和个人在园区可以从事法律法规没有明文禁止的活动，但是现在的法律环境实质上离这个标准还很远。一个问题是哪些是法律明文禁止的？第二个问题是，今天是允许的，但是明天又禁止了怎么办？如果在中关村科技园区有明确的赔偿规定，那就有信誉了。
第二就是在法律上如何保障灵活多样的投资形式。中关村条例中规定的有限合伙形式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对法人作承担无限责任的普通合伙人的规定还不够，比如，要不要规定其最低的注册资本。
第三是要建立一种真实准确的企业信息。现在整顿市场秩序很大的问题是信用很差。中关村应该大力发展中介机构，不仅包括科技评估中介机构，还应当包括信息和信用方面的中介机构。
第四是迅速、公正解决纠纷的渠道。其中，仲裁是一个很重要的渠道。特别是北京仲裁委员会，拥有大量的专家作为仲裁员，应当充分发挥它的作用。
如果我们在上述这四个方面能够加以注意和完善，应该说中关村的法律环境就可以更多地让人们放心投资了。
徐冠华（国家科技部部长）
■加强开放性
自从去年第一次顾问会议以来，中关村科技园区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在软环境方面，中关村科技园区条例的制定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从法律的意义和发展高科技产业的意义上都是如此；其次在管理体制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善；第三就是基础设施建设有了很大的进步。
关于中关村园区进一步发展的问题，我还想谈三点：
第一是进一步落实政策的问题。1999年中央创新大会决定提出的一系列政策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至今没有完全落实。研究所所长和大学校长应该认识到，要让更多的科技人员带着自己的成果到社会上去发挥自己的才能，学校、研究所可以占股份，但是不要过多干预，因为实践已经证明这样做不利于科技人员积极性的发挥。在这方面，新竹园区的经验值得参考。科技人员的激励机制也需要进一步调整。过去的科技奖对应用开发类研究可能造成了一个错误的导向，就是对科技成果的社会价值、商业价值考虑得比较少。很多成果水平并不低，但是商业化的可能性很低，在市场经济发展的今天，这样长期下去对改革开放是很不利的。中关村园区条例的执行也需要认真地检查。市人大颁布了条例，市政府就有责任执行。如果没有落实，就要采取措施。
第二是关于金融问题。政府需要为二板市场的出现做好很多准备工作，其中主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建立规范的法人治理结构。再一个是中介机构的建设。中关村应该加强各种类型的中介机构，特别是为风险投资服务的中介机构的建设。现在有些中介机构本身也不是很规范。这些问题不解决，风险投资在中关村就很难生根，而这些事情是需要政府来做的。
第三是关于加强开放性的问题。开放是中国走向繁荣和富强的最重要的战略性措施。从中关村来讲，作为一个高科技园区应该率先在开放方面做得更好。首先就是要加强广泛的国际联系，包括与国外的金融机构、企业等各个方面的联系。另外，应该把中关村园区变成一个国际会议中心。国际会议的潜移默化的结果远远超出了会议本身的目标。有人讲，一个城市如果一年不开300次比较大型的国际会议，就算不上国际大都市。
园区内部的研究所之间、大学之间、大学和研究所之间的开放性也应当加强。大跨度的学术交流和撞击，一定会产生很多创新的火花。而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所、大学甚至研究所内部不同的研究室之间的交流是不够的。中关村园区有责任组织一些活动，创造一定的条件，让这些人在茶余饭后能够进行学术讨论，而这项工作也是一项长远的、能够发挥潜移默化影响的重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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