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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行医售药的合法资格，一帮外来人员竟在阴暗、潮湿、肮脏的出租屋里开设妇科门诊，并张贴非法广告，将自己说得赛过神医。这样的事情竟发生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里，你相不相信？没有亲眼见过，也许根本不会相信，但它确实存在。
在本市凉城地区的电线杆上最近贴着一张张非法广告：接生＋人工流产，早孕化验、无痛药流、中药快速引产，云云。为了探个究竟，笔者日前拨通了广告上的呼机号码。
“我们这里是诊所，你在哪里，现在过不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一年轻妇女的声音。当笔者询问详细地址时，对方开始含糊其辞，只给了“灵石路新村路口”这个模糊地址，说是“过去后再联系”。
笔者来到指定地点后，再次联络，还是先前那妇女的声音：“你们几个人？从哪里过来的？”“例行盘查”过后，她这才指起路来。“沿着岚皋路走，过了桥，我们就在桥下面621号。”一路上，总觉得有两个20多岁的女青年跟着我们。所谓“岚皋路621号”的地址，其实只是个“接头站”。路口站着一四处张望的中年妇女，确认了我们是她要等的人之后，又骑上自行车穿进了旁边的一条弄堂，叮嘱我们“只管笔直往前走”。
待我们走到弄堂深处，带路的中年妇女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孩，她顺势指着身后虚掩的小门，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摆了床、桌子等家具，黑漆漆的，仅有的两扇窗子只露了条缝，一男子时不时往窗缝里瞧上几眼。接待我们的是位年轻妇女，不过30岁，打扮入时，听声音就是接电话的人，而那男子是她的丈夫。“你们这里不是诊所吗？就这样啊？”笔者诧异地问道。“这里只是办公室，手术室在那边。”她开门见山地发问：“你有了多长时间啦？”笔者事先想好的说辞小心应答：“50多天？那不一定要做手术的！吃药就可以了！如果排不干净，再来这里做个免费的‘清宫’手术，不痛的！”她给我们看了药―――米司非酮，9粒，180元。“这种药外面药店里是买不到的，只有医院里才有。”医院里医生才能开的处方药，她这里竟然说开就开！
“要不要做个检查？”笔者仍然忧心忡忡的样子。“你的症状我都知道了，肯定是有了，吃药期间随时和我保持联系。”见我们还是不太放心，她又指指桌边的两位男子道：“我们都已经干了3年，信誉绝对好。瞧，他们都是我客户的老公，客户还在手术室等着我去做手术呢！你要不怕疼，做手术也成，那个更彻底！”“手术室干不干净啊？”“那当然！”“有执照吗？”“她能做就成了，还要什么执照啊？你放心吧！”“我的那位都来了好几回了！”旁边那两个男子帮腔道。经过再三要求，笔者终于得见所谓的“手术室”。
出小屋又向前走了二、三十米，从一公共厕所旁边的小门进去，再七弯八绕地进入“手术室”，扑面而来一股潮湿的霉臭味。室内共有两张床，都躺了人，年纪都不大，还有一位待产的孕妇。手术用的钳子、刀子都泡在一个红色的大盆里，注射用的药物乱七八糟地堆在那边。那妇女指着床上一女孩，说：“她都已经4个月了，吃过药，还有个清宫手术要做。”女孩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地告诉笔者：“吃药也很痛的！”“啊？4个月了也可以吃药？”笔者凭着起码的常识，吃惊地问。“当然，我从1个月到10个月都有办法处理，用的药不同呀！”她挺得意地回答。
最终，笔者当然没有接受她的任何建议。临走时，夫妻两人递来两张名片，并再三关照：“一张是给你们朋友的，一张留着自己用！”这两张用途不同的名片上分别印着“康复门诊”和“妇科门诊”的字样，名片背面模糊其辞，“内科、外科、妇科、儿科、皮肤、性病”都治，据说是“方便小姑娘保存”；反面则直接印上了“早孕检查、人工流产”等字样。回去的路上，还是来时那两个女青年一直“目送”我们，直到我们走得老远老远。（彭畅 董纯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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