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加沙中部戈拉拉村口的一段公路,总共不足200米。但是,谁也别想单人驾车通过这里,除非请人或花钱找人“陪乘”。
这段公路原本是贯穿加沙地带的4号公路的一部分,并连接着两条犹太定居者专用路。巴以冲突爆发前任何车辆都可以自由通过。但是,随着冲突的加剧,这段路已被以色列军队严格管制了起来,并设置了临时红绿灯,任何单人驾驶的巴勒斯坦汽车都不得通过,因为以军担心这样的车辆有可能是汽车炸弹。
过去,记者每次通过这里,多半下车从后面的汽车里找一位当地人“陪乘”,过了以军岗楼后再放人家回去。时间久了,没有人再愿意冒险上上下下承受这份折腾,于是,不少当地儿童发现了一个淘金的机会。
几周前,记者在以军岗楼前的一个加油站前捎上了10岁的男孩海迪,他说自己是在这里打工的,4个小时的帮工只能赚4个谢克尔。当记者把他顺道拉至家门口时,他向我一伸手,说:“请付钱”。记者装糊涂地说,让你搭车怎么反而让我掏钱?海迪先是一楞,接着怯怯地反问道,“你不让我上车怎么通过以军的岗楼?。”末了,记者还是付给他5个谢克尔。当地人说,这是孩子们的行规。
又一次南下采访走过这段公路时,陪记者过关的男孩穆罕默德央求记者走远一点再下车,因为附近站着一帮男孩。穆罕默德解释说自己担心会挨揍,因为这里是别人的 “地界”。回来的路上,穆罕默德如约顶着炎热的太阳在路边等记者。当车行至以军岗楼前排队等待绿灯时,一个男孩突然拽开车门,揍了穆罕默德一拳,然后又试图把他拖下车。当记者高声制止时,那个男孩振振有词地说,他在这里排了半天的队,应该由他陪记者过关!
前天中午,记者从加沙南部采访回来行驶到戈拉拉村口时,附近却没有一个孩子在挣外快了。无人“陪乘”过关的4个当地司机也焦急地呆在路边,等待着那些平时轰都轰不走的孩子们。万般无奈,记者花钱把路边一个卖瓜子的小青年请上车,这才通过这段艰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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