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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温州“运鸿号”油轮9月20日在厦门与一艘希腊籍集装箱船舶发生碰撞并沉没后，所载8600吨柴油可能造成重度污染，有着“海上花园”美誉的鼓浪屿则可能黯然失色。经有关方面证实，这是迄今为止国内发生的最大一起油轮沉没事故。
■鼓浪屿面临8600吨柴油泄漏威胁
今天是温州“运鸿号”油轮被撞沉的第五天了，由于连日来厦门海域风浪较大，直到昨天晚上，船只的位置才被基本固定，从今天开始抽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油轮并没有出现漏油现象，污染周围海域。
事故发生后，厦门当地政府和市民最担心的就是，这8600吨柴油万一泄露，那整个“海上花园”鼓浪屿也将毁于一旦。我国最先进的救捞船“沪救3号”带领7只救捞船正在紧张作业。由于“运鸿号”沉没在距鼓浪屿4海里的厦门港主航道，在救捞过程中如果受其他来往船只碰撞的话，将会大规模地漏油，这是最大的隐患，因此目前该航道还在封闭当中，对当地的经济造成巨大损失。厦门当地的有关部门希望整个海域的清理工作能在“十一”黄金周来临之前完成，主航道能恢复通行，尽可能地挽回一些损失。
■噩梦发生在凌晨
9月20日凌晨零时30分，温州乐清运输公司所属的“运鸿号”，载着8600吨柴油，在厦门正南6海里处，与一艘希腊籍集装箱出港船“爱丁堡号”发生碰撞。“运鸿号”失去动力，机舱进水后逐渐下沉，船上23名船员弃船。中国海上搜救中心接到报告后，指示厦门海事局全力组织救援。上海救捞局的“沪救12号”等4艘救助船及时赶到现场，进行救助，到1时49分，23名船员全部获救。一名受伤船员被送上岸医治。
早上7时，“运鸿号”由于进水严重已经在距鼓浪屿4海里处翻沉。“爱丁堡”轮损失较小，在事故附近水域抛锚。
■与泰坦尼克号像极了
“船沉没时的情景，与泰坦尼克号像极了，”三副焦绪林描述了那揪心的一刻：船长离开油轮跨上救生艇时，“运鸿号”后半部分已完全没入水中，船头高高翘起，慢慢沉入海里。从发生碰撞到所有船员登上救生艇，再到油轮沉没，前后才15分钟。半小时后，他们被“沪救12号”安全救起。
“我们是为躲避热带风暴‘百合’才决定进厦门港避风的。”“运鸿号”大副邵翔也打开了话匣子。9月20日零时，邵翔与二副杨伟在驾驶舱内看到远方有船舶出港，该船所发送的航行信号灯并无异常。但到两船相距两海里时，船员发现对方船舶向“运鸿号”的航线靠近，便发送信号灯提示对方，并使用高频话机与他们联系。这时对方船舶没有采取应急措施，仍向“运鸿号”冲来。
为防止发生意外，船长果断下令避让。但为时已晚，荷载量为两万吨的希腊船舶“爱丁堡号”撞上了“运鸿号”的左侧船尾机舱部位。
正在机舱值班的船员马金许听到“砰”的一声后，只感到猛烈一震，桌上的水杯滚到地上，轮船发动机也随即停止了转动。“不好，机舱进水了！”加油工张世木惊叫起来。马金许看见左侧机舱已被撞开一个大洞，海水像“闸门拉闸放水”一样涌进来。当他与机舱内5名工作人员紧急离开机舱时，海水已漫至大伙的膝部。
船只发生碰撞后，邵翔、杨伟即向海上搜救中心发出求救报告，并拉响船只出事警报信号，所有人员都跑到甲板上。船长卢某眼看着“运鸿号”尾部已下沉，只好发出弃船命令。
“出事这么突然，真是预想不到，但我们一切按平时的演习进行，自救非常顺利。”这次事故唯一受伤的船员李忠彬说，当时他睡在船尾三楼房间，房间被撞坏并压伤他头部及大腿时，他仍然在睡梦中。同事迅速把满脸是血的他抱到走廊，他方从梦中醒来。他按要求迅速穿上救生衣，跑到艇甲板上。另一名船员陈某，撞船时正在监视电网，他异常镇定，第一反应是察看碰撞现场，保证供电正常。
不久，机舱的发动机全被淹没，全线停电，船上应急灯亮起，自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船员们很快穿好救生衣，集中到甲板上。油轮负责人先后三次清点人数，确认无人员走失后，便指挥放下救生艇及救生筏，船员陆续有序进入舱内。大副和二副带上船舶相关证件，最后一次逐个房间检查后，上了救生艇。
零时50分，救生艇离开危险区域，同时向前来救援的船只汇报所在方位，并再次清点了船员。1时49分，“沪救12”救助船和一艘快艇赶到，船员全部获救。另几艘巡逻艇开始在事故海域进行日夜监视。
■事发后的暂时处理
事发后，两艘围油栏船先行赶到现场，布置了长约200米的围油栏，厦门海事局立即组织人员在海面喷洒消油剂，并调集港内所有防油污器材和设备，防止沉船发生溢油，造成水域污染。上海救捞局工程技术人员随即赶往现场，进行沉船抽油和打捞工作的多功能救捞船“沪救捞3”全速驶进，上海救捞局调用汽车，载运着国内最先进的沉船抽油设备和溢油设备，由上海驶往厦门。当地政府部门还成立了海上施救、岸边防范、环保监测等事故处理小组，制定各种应急预案。
9月21日下午，乐清远鸿海运有限公司向厦门海事局递交了财产保全申请，并向希腊船舶“爱丁堡号”方面提出了经济损失赔偿要求。另外，保险公司对“运鸿号”的沉没受损情况也已介入勘察。
■紧张救捞开始
9月22日下午，“沪救3号”救捞人员开始固定沉船船位。长118米、宽18米的“远鸿号”只露出船底的头部，潮涨时船体尚有浮力，潮落时部分船体露出海面。
救捞船队的负责人说，这次动用的设备包括了防爆破液压抽油机，一小时可抽油100吨。但即使拥有再先进的设备也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海面重度污染，而有着“海上花园”美誉的鼓浪屿也可能黯然失色。厦门市政府有关部门估算，这次事故已造成损失3个亿，如果油轮漏油，受损的情况将无法计算，甚至影响下游漳州市的海水养殖。
水下抽油估计要4天时间。正常情况下，整个打捞工程将持续20天左右，但如果近期出现海上风浪、台风等恶劣天气，将会延迟十多天。
■救捞费初步确定为870万元
据有关方面证实，这是迄今为止国内发生的最大一起油轮沉没事故。而与“运鸿号”相撞的希腊籍“爱丁堡”集装箱船因受损较小，已经离开厦门港锚地，相关事务将由其驻当地的办事处全权代理。目前，在厦门海事局主持下，乐清运鸿海运有限公司、上海救捞局以及为油轮、货物和油污责任承保的3家保险公司有关负责人，已开始就沉船救助、打捞所需的870万元费用的分摊进行协商。■文／李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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