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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已经打响 阿富汗的难民会涌到中国吗?

http://www.enorth.com.cn  2001-10-10 08:57
 

 

  阿富汗:难民的出口

  美英开始对阿富汗进行军事打击以后,大量新闻指向军事行动,难民问题成了一个背景。实际上,1979年12月27日,苏联空降部队在喀布尔上空的突然出现,在不到24小时内就在阿富汗出现了汹涌的难民潮。在美国对阿富汗的打击还停留在筹划与威胁阶段时,阿难民就已经源源向邻国涌去

  -目睹难民

  “阿富汗难民非常受人歧视”,这是新疆师范大学地理系副教授王哲对中亚一些国家实地考察后,感受最深的一点。王哲说,“我在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国的外国朋友陪我上街时,一眼就能认出哪些是阿富汗难民。他们看上去就很穷,有点盲流的感觉,穿个破棉袄找个地方一蹲……”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国际部的蒋志强形容他见过的巴基斯坦境内的阿富汗难民点:住所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帐篷,一种是那种“干打垒”土坯弄的房子。说是帐篷,实际上有的可能就是砍点儿树干,绑在一起架起来,上面盖上破旧皱折的塑料纸;稍微好点的有国际救援组织分发的帐篷……这些难民营大都在非常荒僻的地点,他们面临着没水,没有柴火做饭——树木或者被他们自己砍光,或者当地本身就寸草不生。“只要救援稍不及时,难民很可能就面临着死亡。”

  而阿富汗难民之多,举一例可见一斑。蒋志强白天走在巴基斯坦重镇白沙瓦的街道上时,发现到处都是阿难民,当地一些巴基斯坦人也跟他抱怨,“阿富汗难民比我们本地人多出好几倍!”巴基斯坦和伊朗是阿富汗难民的主要逃亡地,他们按照伊斯兰的博爱平等精神接待他们。

  蒋志强记得80年代他在巴基斯坦时,巴方为解决阿难民饮水困难之虞,特意要铺一条水管道,从镇上向难民点引水。一些在巴登记注册的阿难民,还可以每月领取小麦、食盐、毛毯等生活物品。从1980年起,伊朗也向阿富汗难民敞开了大门,大部分难民都在当地参加了工作,从事建筑行业、家业、家庭作坊等,这里“毫无歧视”。但随着阿富汗难民的包袱越来越重,背这个包袱的国家在压力下也有了力不从心的表现,许多国家对难民的资金支持也“江河日下”。

  去年11月,巴基斯坦开始就正式关闭阿难民进入该国边境通过了相关政策,虽未真正实行,但与此前的来者不拒也对照鲜明。塔吉克斯坦虽然不如巴基斯坦、伊朗两国宽容,但本来也还算说得过去。但今年元旦前后,大约1万名躲避塔利班和阿富汗北方联盟大规模交火的难民,就硬是被塔吉克斯坦拒之门外。拖家带口的难民们只得在两国接壤的帕纳河中的两个小岛上立足求生。

  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的态度就十分强硬。1998、1999年前后,王哲到达乌兹别克斯坦。当时,有一道总统令正在执行:一经发现阿富汗难民,须在72小时内将其全部驱逐出境。还有一个不应忽视的因素是,各国严防的阿富汗难民中,主要是严防混入其中的恐怖主义分子。

  -会涌向中国吗?

  中亚及新疆问题专家们在接受采访时,一致否认了难民会穿越92.65公里的道路的任何一个角度进入中国的可能性。因工作关系不止一次到过边境的喀什市公安局陈局长断言:“以前就没有阿富汗难民进入中国,以后阿富汗难民也进不来。”多年研究新疆边境问题的黄文房则从地理的角度阐述了这种“不可能”:

  其实中国与阿富汗的国界更确切地说,是起自中、阿、巴三国交界处的一个高地,这块高地的山峰海拔高度达到5630米。边境线就是沿着这块高地的山脊线一路走下去,另一个终点也是高山,海拔达到了5698米。在我国,中阿边境线上的两个山口分别被称为克克拉去考勒大阪和铁盖满苏——大阪就是山口的意思,满苏在维语中含有水的意思;同样的界山山口在阿富汗称作克克吐鲁克和托克满苏。

  两国的界山山口间的距离长达30公里。这样的崇山峻岭间,没有道路,没有人烟,举目四望都是白雪皑皑。较为显著的人迹,可能就要算是长长的山脊线上立着的五个界标了。黄文房说,我国在中阿边境线上只有两个哨卡,边防战士巡逻的终点基本上是到通行的山口看一看——再向深处也没有必要,自然界的障碍是挡住难民或是其他越境者最好的屏障,这样巡逻一次也要走上30公里。比较可能的通道反而需要一个中转地带,这就是中巴边境线上的明铁盖山口。

  从行政区划上,明铁盖山口隶属于喀什市。海拔4700米的明铁盖山口其实也多半是高山无人区,“道上绝少行人,只有出来晒太阳的旱獭不断碰到”。这是有机会到达这里的人比较相似的描绘。明铁盖山口在历史上就被认为是中国进入阿富汗的惟一通道。先后七次去新疆考察的冯其庸专门去过明铁盖山口:“山口是一排冰山,峰峦排列像犬牙锯齿似的,左右两山对合,两山之间有一条山溪蜿蜒外流,水势不算太大。从巴基斯坦边境一边过来的山道即是顺此水流而行。”这是一条艰难而狭仄的山道,“只能步行和牛羊骆驼行走,车辆根本无法翻越”。

  无论是历史的角度还是地理环境的因素,都证明了这样一个推论:即使有阿富汗难民选择中国,也是在涌入巴基斯坦后,再转道进入中国——难民来自中巴边境,而非中阿边境。但就是这种假设也没有了存在的根据。一方面,难民移向中国的宗教、民族、文化渊源很浅,另外,早在美国等向阿富汗开火之前,明铁盖山口已是漫天风雪了。“这个地方很奇怪,只要一下雪就封山,人干脆就过不去了,”黄文房说。

  -流离通道

  战争成了难民流动的一个主要的晴雨表。每当战事加剧,难民的流动量就迅猛上升。早在塔利班攻占喀布尔之后的一个月内,为逃避战火进入巴基斯坦就达到上万人。在阿富汗的巴德吉斯,也有5万人背井离乡,还有上万阿富汗难民逃往土库曼斯坦。为生活所迫的难民远走他乡的选择只有三种:出国、去难民营和在阿境内沿街乞讨,这三种选择也决定了难民潮的流动方式:在国内各地迁移——或找难民营,或乞讨为生;到邻国难民营避难;到比较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定居。

  发达国家中聚集的阿富汗难民数量极为有限。联合国一位官员说,阿富汗的邻国近来纷纷关闭边境,不准阿富汗新难民涌入,于是许多人逃到了更远的地方。到2000年底为止,获得难民地位的阿难民在美国仅有4300人,在澳大利亚是3600人。蒋志强分析说,阿富汗有一些所谓的开明人士、知识分子,前苏联入侵时他们原本是依附于阿富汗的一些抵抗组织,但塔利班执政以来,他们失去了这种依附,就转道去美国、法国、新西兰等一些国家。

  黄文房说,阿富汗与巴基斯坦的2200公里的边境线上,几个“帕米尔”——山峰间就是谷地,也是阿富汗难民进入的通道。新疆社科院中亚所的王鸣野副研究员的话可以作为补充:这两个国家有好多地方自然界限模糊,没有明显的高山大河。除去这里的边境线最长一点外,普什图人跨阿巴两国边境而居的特点,也是这种难民潮流向的一个主要原因。“历史上的巴基斯坦西北部本来是阿富汗的一部分,牧民又有按季节放牧的习惯。”蒋志强由此说两国在传统上就是互通的。

  跨境而居也同样适合于阿富汗与伊朗的波斯人。也是由于相似的原因,在阿富汗西部的赫拉特成为进入伊朗的主要通道。相对应的,在巴基斯坦,开伯尔山口和杰曼山口成为两个主要的难民涌入口,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白沙瓦与奎达两个巴省会周边地区成为阿富汗难民的主要居住地。新疆社科院国际问题研究院的李琪比较关注费尔干纳谷地。这个谷地位于乌兹别克、吉尔吉斯、塔吉克等国的对接点,与我国新疆南部也接连。她记得自从阿富汗难民涌入这一地带后,这里平均每公里的人口数达到了400人,难民问题成为这一地区经济发展落后、宗教情绪紧张的主要原因。而阿难民的流向主要是跨过喷赤河,进入乌兹别克与塔吉克。研究中亚问题的潘先生认为,阿富汗难民进入塔吉克斯坦并非这样容易。他说,俄罗斯201摩托化步兵师在苏联解体前就一直驻扎在那里,后又与塔吉克斯坦签了长期驻守的协议,使跨过喷赤河进入塔吉克斯坦成为难度非常大的举动。李琪有些担心,由于费尔干纳谷地中的巴特肯山区距新疆的南疆只有200多公里,这里未来也许会成为阿富汗难民进入中国的一条通道。

  阿富汗难民20年

  实习记者陈标杰记者金焱侯捷宁

  -早期难民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国际部的蒋志强曾经作为驻巴基斯坦记者在巴生活多年,对难民问题也有较深入了解。在他看来,难民问题在苏联入侵阿富汗之前就有。那时难民的产生主要是由于查希尔国王王亲国戚内部“宫廷政变”带来的动荡。但直到1979年末前苏联入侵阿富汗,在内乱与外侵的双重打击下,难民才成为“潮”,并延续了二十余年至今未停——联合国难民署统计,有家不能归的阿富汗难民构成了如今世界上最大的一个难民群体。

  过去难民生活没有着落,辗转各地的原因多归结于战乱。1979年塔拉基政府和后来政变推翻塔拉基的阿明政府致使50万难民流入巴基斯坦和伊朗;前苏联武装占领阿富汗后,难民外流不断,逃往巴基斯坦的阿难民达237万。经过十年的苏联侵阿战争,流亡国外的阿富汗难民总人数超过600万,约占阿富汗总人口的1/4,同时还有300万人在国内迁徙。1992年4月,阿富汗各派火并的枪炮声响起,联合国和美国方面的有关统计显示,在阿富汗就有350万人由于极端穆斯林的塔利班民兵和在野党之间的内战而遭驱逐,流离于阿富汗国内与境外。

  -新难民

  近两年,阿富汗难民潮有了新动向。从前年开始,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旱灾袭击阿富汗了全境,一位目睹了旱情的新疆人说,阿富汗境内牧场干枯,果树干死,河流干涸,无数牲口因缺水而死。同时,大量牲畜的腐烂污染了环境和水源,传染病肆虐。旱灾作为阿难民逃生的原因逐渐多起来——人们纷纷逃避大旱和不断恶化的疫情。

  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官员布拉德福说。“灾情最严重的西部和北部,已经逃离他们荒芜家乡的人就高达数十万。”有数据表明,仅去年的干旱,就导致80万阿富汗人背井离乡。另一部分应运而生的难民被称之为“职业难民”——这一部分职业难民往返于阿巴之间,甚至被遣返多次的难民也是赶也不走,因为他们有生意可做。

  有人描述说,“在通往巴基斯坦托克呼姆关口上,成群结队的阿富汗人脚蹬自行车蜂拥而来,他们随身及车上没有任何货物;过了几天后这些人又统统只身回到阿富汗,几日后这种情形再重新来过——很久以后巴边防人员才明白这是一群倒腾自行车的难民。”值得一提的是,在塔利班的“毁佛行动”后,一些颇有头脑的阿富汗难民发现佛像和一些文物可以通过走私出境卖个好价钱。在塔利班不准运输、占有或出售宗教雕像的禁令下,部分阿富汗难民冒着杀身之祸在两国奔忙——他们的背包或衣兜里,可能就藏着几尊小佛雕,也许是大佛的碎片。

  -50%的阿富汗人背井离乡

  从阿富汗境内西北的赫拉特——该市的机场成为此次美国第一轮轰炸的目标——再向西行17公里,有一处难民点,今年2月媒体公布说这里有近5万难民。此地仅是分布在阿富汗境内难民的缩影。联合国10月1日公布的阿富汗难民目前的分布是:巴基斯坦200万人(潜在流入的可能达100万人)、伊朗150万人、土库曼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及塔吉克斯坦三国为2.5万人(潜在流入可能10万人)。

  简单地推算,近年阿富汗流入周边国家难民达到350多万人。如果累计20年前即开始的难民潮,特别是苏联入侵时期,估计连绵战火已导致接近1000万阿富汗人成为难民。各个不同的机构统计阿富汗总人口数据略有差异,但基本集中于2200~2400万人之间。联合国在统计阿富汗难民时,也以此数据作为人口基数来计算其比例。值得注意的事实是,20年的难民积累,目前逃离阿富汗领土的难民人数已接近1000万人,这还不包括此次战争可能带来的难民潮人数。这也意味着,有接近50%的阿富汗人离开了自己的国家。

  即使有新型难民的出现,但绝大多数阿富汗难民与财富无缘,与他们有缘的是颠沛流离的生活,是饥饿和死亡。就是在难民营内,短暂的安定也不能换回长久的生存。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对外广播电台公布的一个数字是:在巴基斯坦的一个死亡难民营中,几乎每天有10人死亡。截止到今年3月,已有大约8万名阿富汗难民在死亡难民营死去。

  阿富汗:最困难的描述

  主笔李鸿谷 记者李菁

  在“9·11”后的一次小范围的国际形势分析会上,一位外交部官员说自己曾经在巴基斯坦的中国大使馆工作了近10年,“主要从事与阿富汗有关的业务”,但却从来没有深入地进入过阿富汗腹地。当然,阿富汗边境地区还是去过的,“那里走很远都看不见人,看到了村庄,跟我们福建的土围子差不多,仔细看,还有枪从墙里伸出来……非常吓人!”

  这还只是20世纪80年代的阿富汗。而现在进入阿富汗可能困难到不可能了,英国《星期日快报》41岁的女记者伊冯娜·里德利为了自己的闯入,差点赔上性命。去阿富汗的人都是选择从东部,即巴基斯坦边境入境。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撰稿人麦克·爱德华斯在90年代曾经从北部(塔吉克斯坦边境)进入过阿富汗。他描述说:“对他们(阿富汗人)而言,我们一定像是火星人入侵。”

  -东南部

  比较而言,由于巴基斯坦对塔利班的承认,早些时候,取道巴阿边境的开伯尔山口与恰曼山口而进入阿富汗(包括阿难民离境),是相对简单的(正文)“阿富汗到处都可以见到战争的痕迹”,去过阿富汗的贺先生向记者介绍说。他去过阿富汗最主要的两个城市喀布尔与坎大哈(都在东南部)。

  黄昏时候走上喀布尔的街头,贺先生说:“到处都是废墟,夕阳下,一只乌鸦在一座建筑物上凄厉地叫着,那副景象真是很凄惨。据说在苏军入侵前,首都喀布尔还是一个相对繁华、漂亮的大城市。但几年内战后,喀布尔几乎没剩下什么像样的建筑,虽然仔细看去,一些建筑物的石基还在,但大部分都成了残垣断壁。”喀布尔和坎大哈虽然是阿富汗最大的两个城市,但在贺先生看来,“它们也就相当于中国一个县城的发达程度,其他城市更是只相当于中国的乡村一级的水平。”贺先生向记者介绍说,阿富汗海拔高,气候干旱,只能发展灌溉农业。但在内战中,灌溉系统遭到严重破坏,从喀布尔到坎大哈的道路两旁原是农田,结果因战争荒漠化得很厉害。在阿富汗也几乎没有什么平整的公路,道路面目全非,每隔十几米就是一些弹坑。路的两旁都是一些戈壁,光秃秃的。在喀布尔和坎大哈两个主要城市,“桥”几乎是不存在的,它们都在内战中被炸没了,到处可以看见断了一半的桥梁或是没了桥梁、只有桥墩在孤零零地立着,也没有人对它们进行重修。贺先生在坎大哈时曾见到修坎大哈到喀布尔的公路。整个工地上除了装石头的大筒外,基本上看不到什么现代化的工具和机器,完全凭借人工在劳作。贺先生评价说:“阿富汗的整个社会发展水平只相当于中国20世纪20年代的水平。”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记者曾在1999年冬天去过阿富汗。他描述说:“阿富汗只有一次通往阿联酋的国际航班,机场也很简陋。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是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冯先生几年前曾在阿富汗短期停留了一个星期。他介绍说:“作为塔利班军事据点的洲际饭店是喀布尔最好的酒店,用的电梯还是制造于50年代,本来只有七八层高,现在只剩下两层可以用,楼上就顶着炮弹穿过的大窟窿。”在他的观察里,阿富汗很多自然景观也一样,无法近观,仔细一看,炮弹壳、枪壳赫然在目。贺先生曾到过喀布尔大学,校园宽敞而美丽,但学生寥寥无几,据介绍,只有几个系还在招生。阿富汗虽然有一些农产品,但几乎没有自己的加工工业。这里的果酱、黄油、果汁大多是从巴基斯坦、伊朗等周边国家进口的,老百姓吃的是类似于新疆的“馕”和一些国际组织援助的面包等食品。这里的手工地毯可以算是世界闻名,一些铜器、铜饰品也相当有名。但阿富汗没有什么大商店,公路两边大多是一些小铺子,本国人买不起,外国人又不来。据介绍,阿富汗本身没有多少社会性的工厂,完全是按照严格的伊斯兰教义“沙里亚法”在维护社会秩序。

  当地伊斯兰教徒的虔诚给冯先生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些穆斯林们对伊斯兰教义非常恪守,一天五次,他们会准时地朝麦加方向跪下,做祷告。阿富汗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一个男子最多可以娶四个妻子,但只是少数富人才有这样的实力。阿富汗人很讲究亲情,往往是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很少分家。冯先生坦承,初去阿富汗时,他心里很紧张。在阿富汗停留期间,除当地人员陪同外,他个人晚上从不出门。但当地人对中国人还是比较友好。贺先生介绍说:“阿富汗人不像大家想的那样不近人情。当地有一个习惯,不能对活的东西拍照,哪怕是一只小鸟。”初到阿富汗时,贺先生不了解这一点,每当拍照时,陪同的当地人总是做手势不让照或是让他把镜头转到别的地方。相处几天后,当贺先生再拿出相机要拍照时,这位阿富汗人就“善解人意”地把脸转过去。冯先生和贺先生都说,他们接触的阿富汗人比较友好。

  阿富汗有1900万人口,即便在清真寺里,能见到的人也很少。据冯先生的观察,阿富汗的百姓对自己的战争和灾难的态度,不知道应形容为“平静”、“无奈”还是“麻木”。许多市民把废炮弹壳装上泥土,用来养花;还有一些人干脆拿它们当作盖小房子的屋顶。他们也许并不喜欢战争,却不得不以战争的方式结束另一场战争。他们以一种外人无法窥视的心态迎接属于自己的命运。与外界想象的不同,几位曾去过阿富汗的中国人介绍说,他们基本上没有看到携带枪支的警察、军人。冯先生说,只有内政部门口的警卫手里有枪,而外交部门口的警卫根本就没有枪支。他和朋友曾去喀布尔的国王宫殿参观,只见王宫“像马蜂窝似的”,钢筋、水泥全部裸露在外。这里的外国人大多是一些国际组织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什么游客。

  匈牙利人托马斯和妻子叶松音曾在1994年7月去过巴基斯坦的白沙瓦。白沙瓦是离阿富汗最近的一个城市,许多人都是从阿富汗过来定居的。在一个小村子里,他们被一个男子热情地邀请到家里喝茶。这位男子告诉托马斯夫妇,他出生在阿富汗,幼时随父母来到巴基斯坦。这个男子很平静地告诉托马斯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事”——14岁时,他离开巴基斯坦去阿富汗参加了游击队,投入到反抗苏联入侵的“圣战”中。18岁时回到巴基斯坦,第二年结了婚,当时28岁的他有两位妻子、9个孩子。他在这个小村子里开了一个卖武器的商店,卖的大多是前苏联制造的武器。托马斯夫妇说,在白沙瓦一带,到处可以看见卖武器的,虽然表面上需要出示政府的某个证明,但实际上,枪支买卖非常普遍,随时可以进行。这个男子给托马斯看他“圣战”中在腹部和膝盖等处留下的四块伤痕。虽然文化不同,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和理解也不同,但这个男子很友好。托马斯说,一想起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就参加战争,“感觉很可怕”。

  -东北部

  “9·11”后,由于巴基斯坦与阿富汗关系开始恶化,从巴基斯坦进入阿富汗变得不可能,所以多数国际传媒都选择北部的中亚国家特别是塔吉克斯坦作为报道与进入阿富汗的中转地,但情况远不是想象的那样容易

  上个世纪90年代,阿富汗引发中国人关注、而且最可能与中国发生关系的是:鸦片。

  国际刑警组织报告说,1999年,阿富汗鸦片产量从2100吨上升到4600吨,这一结果使全球非法鸦片产量陡升65%。去年,全球非法鸦片产量下降了17.6%,下降最直接的原因是阿富汗旱灾导致鸦片产量降低。这一格局导致中国新疆禁毒压力空前增加,而阿富汗毒品主要的通道可能是从北部假道塔吉克斯坦进入新疆。不过,新疆公安厅禁毒处副处长刘云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情况可能并不像新闻界描述的那么厉害”。新疆公安厅不是没有查获从塔吉克斯坦过境的毒品(海洛因),但这些毒品“品质非常低”,刘云峰分析说,“这当然可以被推测是‘中间商’掺加杂质的结果,但如果阿富汗毒品占据了欧洲市场,相信其品质应当比较高才对”。所以,据此分析,警方更倾向认为从北方边境进入中国境内的毒品,也许是中亚一些国家的“土产”。对查获的毒品究竟是不是阿富汗产品存疑更重要的理由来自于:极少有中国人通过阿富汗北部进入其国家。刘云峰极力搜寻自己的记忆,答案仍然是:“我们厅里没有人去过阿富汗”。在他认识的朋友里也没有去过阿富汗的,“去中亚国家做边贸生意的新疆人不少,但没有听说有到过阿富汗的”。由于工作的性质,刘云峰与他的同事最关注的地区就是阿富汗,但他向记者坦陈:“我们差不多是通过你们新闻界来了解阿富汗的。”

  在边贸兴起之前更久远的一些时候,瓦罕线路是中国商人与阿富汗商人商品交易最主要的场所。这条线路虽然不如布卡拉、撒马尔罕的北方丝绸之路那么繁荣,但两千多年来,也一直是重要通道。麦克·爱德华斯在瓦罕线路上的阿格哈小镇记录当地人描述:“先前的商队,阿富汗是从西部或者喀布尔来的,他们主要的商品是水果干与兽皮;而中国商人最主要的商品是丝绸与餐碟。”

  为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撰稿的麦克·爱德华斯是极幸运从阿富汗北部进入的外国人之一。他不是没有向塔利班申请过入境,但遭拒绝,后来“北方联盟”接纳了他。麦克·爱德华斯从塔吉克斯坦搭乘一架老式直升机进入阿富汗兴都库什山脉南部的潘杰希尔谷地,这是一架向这里的“北方联盟”运送制服与无线电电池的飞机。谷地给麦克最深印象的东西有两样:10年前的苏联坦克外壳,已经生满了锈;另外就是难民——镇里、学校、清真寺、桑树林间的营帐里都是难民。这些难民是从80公里外更富裕的夏马里平原逃避而来的。麦克被误认为是联合国的代表,所以,大家争相问他的问题是,“食物到了吗?”这里的难民每人每天只能吃到一块面包。“北方联盟”的领导人马苏德当时还接见了麦克,但麦克对退守于阿富汗东北角的“北方联盟”的处境描述是“苟延残喘”,“(他们)既无力修复损毁的道路,也救不了法定货币阿富汗尼,币值低得离谱——85000阿富汗尼兑1美元”。由于有“北方联盟”的庇护,麦克·爱德华斯在阿富汗东北地区行走相对方便。虽然塔利班的战机经常空袭塔卢坎市,但生意仍然进行着。载着盐块驴队的驴夫向麦克解释说:“盐是准备换小麦的。天秤的一边放盐,另一边放小麦——两样东西价格都一样。”两者售价每希尔(约7公斤)0.6美元。

  比塔卢坎更东面的法扎巴德市集甚至还有“国际贸易”。这里的一栋木房客栈的老板哈利德·穆罕默德说,从北方(估计系中亚国家)的商队跋涉12天来到这里,从他们带来的水果干与羊皮,来换走其他商队从巴基斯坦运来的鞋子和布料。哈利德·穆罕默德的客栈价格是:牲畜12美分,人则免费。麦克·爱德华斯到达法扎巴德市是深夜时分,城里鸦雀无声,漆黑一片。第二天他才知道,这里虽然还有“国际贸易”在进行着,但发电厂每天只能供电一小时,有时完全不供电。虽然目前哈利德·穆罕默德的客栈只收牲畜的费用,但他仍向麦克·爱德华斯感叹:“要是道路良好,没有战争,这里出现的就是卡车,而不是牲畜了。我也会盖栋像样点的旅馆。”麦克·爱德华斯是从阿塔边境的喷赤河进入瓦罕的,当然他是租用的汽车而非驴队。瓦罕走廊是阿富汗东北一块如树叶叶柄般指向中国边境的狭长地带,过去这里一直是中国与阿富汗贸易的重要地域,而现在没电、没电话,也没集市。离开这里时,由于路况与车况两样都恶劣,方向盘不断失灵,麦克真正地尝到了苦头。后来麦克说自己“深刻体悟到”:“在某些方面,马可·波罗的旅行方式比我更有效率。他的马如果瘸了,肯定还有备用的可骑,瘸了的马还可以充当食物,而我们的货车却不能拿来吃。”

  地理--阿富汗

  对阿富汗地形,多数中国人乐意用“鸭梨”来形容。但是,说阿富汗的地形类似树叶,特别是当我们将阿富汗领土单独置放并观察时,相信“树叶”是更认真也更接近准确地描述。这片“树叶”叶柄的末端与中国接壤。阿富汗与6个国家接壤。他们分别是巴基斯坦(边界线长2200公里)、伊朗(820公里)、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与塔吉克斯坦(与三国边界线长2300公里)、中国(92公里)。

  中国与阿富汗“叶柄”末端相联的是新疆喀什的明铁盖山口。更准确地说,明铁盖山口与巴基斯坦实际控制的克什米尔地区接壤,阿富汗“叶柄”末端是三山相汇之地。所以,一般而言,从真正阿富汗境内,也即“叶柄”之地进入中国并不可能。阿富汗这片“树叶”的叶柄结构相对独特。它的北侧是瓦罕山(因此,这一叶柄也被称为“瓦罕走廊”,走廊最窄处宽仅11公里),南侧是兴都库什山,最东端,也即叶柄末端是喀喇昆仑山脉的北尽头。

  马可·波罗曾记载“沃坎谷地”是当年的贸易盛地,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考证认为,“沃坎谷地”即现在的瓦罕走廊,而马可·波罗也是通过瓦罕走廊进入的中国。中国的晋代僧人法显与唐代玄奘法师都是取道阿富汗而前往印度取法的。但是,多数中国人并不相信这些古代人可以通过目前这山高且狭长的叶柄而进入阿富汗。对此,较多的解释是通过克什米尔区域进入或离开阿富汗。而这条300多公里长走廊的形成,也是俄英两国在殖民扩张时,为了抑制对方继续前进而划出的一条谁也难以逾越的缓冲地带。“瓦罕走廊”在过去2000多年时间里既是贸易盛地,也是文化要道,促进了佛教、伊斯兰教,甚至包括基督教的传播。

  但现在,《国家地理》杂志形容说,“与世隔绝”。在15世纪,也即欧洲通往印度的海路尚未开辟之前,比“瓦罕走廊”更著名的是经过阿富汗的“丝绸之路”,这是欧洲、中东和中国、印度进行贸易、文化交流的中心。有考证认为,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出自梵语,意为“货栈”。欧洲与印度的海上通道开辟后,阿富汗开始变得相对闭塞,但这也仅仅从贸易的角度而言。阿富汗65万平方公里境内聚集了兴都库什山脉、帕米尔山脉、哈扎拉贾特山脉、苏来曼山脉、东伊朗山脉等等。这些山脉和由它们“捧起”的高原,占了阿富汗面积的3/4以上,所以阿富汗也被比喻为“高山-高原-沙漠之国”。

  把自然条件相对恶劣的阿富汗放在亚洲版图上来看,地理位置却非常特殊,它恰巧是东亚、南亚、西亚与中亚四大地区的衔接点。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无论从历史、社会、民族、语言、宗教哪一个层面看,把它划归到亚洲任何一“亚”都显得困难,学者为此争议不断。与学者争议多有所不同的是,这里军事上,特别是战略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自古而今,这里一直便是各路英雄争夺之地。

  中国军事科学院的专家研究认为:阿富汗目前之所以有多达30个以上的民族,多与战争相关。战争导致不同族群的滞留,除了阿富汗本身被争夺外,所有对印度的军事征服,也都必须要经过阿富汗。这样的战争,自然会带来非阿富汗的传统族群。被描述为“好客-好斗”的阿富汗人性格,恐怕也与这一层历史背景相关。(金焱)

  

稿源 三联生活周刊 编辑 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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