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25日连续两天,兰州市查获14万公斤有毒面粉经本报披露后,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然而短短几天时间,这些有毒面粉竟然“脱胎换骨”,摇身一变成了本地品牌,继续在兰州面粉市场“呼风唤雨”,成了打不死的“白骨精”。对此,记者再次进行了暗访。
有毒面粉 “狸猫换太子”
兰州张苏滩粮油市场是目前甘肃省最大的粮油集散地,省内外面粉品牌云集,就面粉的销售情况,记者日前再赴张苏滩暗访。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主介绍,自从有毒面粉经媒体曝光后,外地品牌一下子变成了“垃圾股”,销量一路狂跌,他们全被“套牢”。看着码起的面粉,个个大倒“苦水”。当记者自称是开面馆的,想要本地品牌时,摊主马上来劲,一下子围了一群人说,本地牌子现在真“风光”,销量好得很,当记者问及本地面粉价格时,竟比10天前跌了一大截,待摊主“验明正身”后对记者说:“实话告诉你,这些面粉一部分是增白剂超标面粉,现在销不动,但不能白白倒掉吧,要变成本地品牌很简单,只不过换换包装而已。”记者问哪里可以做包装时,摊主犹豫再三,在纸条上写下市内某塑料印刷厂的地址。记者按图索骥来到该厂,当记者问该厂老板陕西的面粉袋能不能印制时,该厂老板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不要说陕西,就是美国、加拿大的我们照样能拿出手,保证你满意,但你要拿来样品。”当记者问作为特种行业,万一出事咋办?该老板胸有成竹地说:“你放心,不会出事的,不过要加钱才行。”经过如此精心炮制,“新鲜”面粉再次“出炉”,流向市场。
“李逵”“李鬼”金城斗法
面对兰州市数以万计的大小餐馆,面粉业主与餐馆之间结成了相对固定的“攻守联盟”,市场上稍有“风吹草动”,他们相互之间通风报信。查处难度加大。面粉业主将大批量的面粉流向餐馆,餐馆可从廉价的面粉里获得丰厚的回报。新兰面粉厂负责人忧心忡忡地如是说:“有毒面粉‘变’成当地品牌,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市场,而是失去了广大消费者对我们的信任,一个产品失去了人们对它的信任,还怎么赢得市场。得人心者得市场,这个拥有五十年历史的中华老字号企业,当时曾是兰州市军民面粉供应基地,是兰州市面粉企业的‘开拓者’。对于这一品牌,难道眼睁睁看着在面粉市场毁掉吗?”对于钻进“肚”里的“妖怪”,新兰疼痛难忍,欲罢不能。
从商业角度而言,单纯的经济利益驱动使商家们不再考虑所购面粉对顾客身体健康有无危害。一位面馆老板告诉记者,现在的面粉都有“毛病”。“周瑜打黄盖”——一家愿卖,一家愿吃,只要当场不出人命,没有任何事情,我们使用外地面已经五六年了,没有出过任何事情。正是这种“藕断丝连”的销售网络,形成了有害面粉特殊的生存空间,据医学专家介绍,超标增白剂一般在人体内潜伏期较长,也就是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当人服用少量的增白剂时,不会对人体构成直接危害,但此时人的身体健康已经处于亚健康状态,当有害成分的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导致人患病。如果长期食用含有超标增白剂面粉对肝脏功能影响极大。餐馆成了有害面粉流向市场的“中转站”,正是餐馆有利可图,有害面粉才有市场生存空间。即使执法大检查,也很少查到餐馆,于是,餐馆又成了有害面粉的“避风港”。
面粉大堤决口谁来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兰州市面粉市场有毒面粉泛滥成灾,究竟由谁为消费者的嘴“把关”。记者就此采访了一些相关部门。甘肃省粮食局有关人士认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粮食局的行政管理职能已经弱化,尤其是国家对粮食市场逐步放开后,粮食局只是发挥国有主渠道作用。根据国务院28号文件,粮食局只是在粮食收购方面和工商机关共同把关。而对于市场上流通的面粉,监管方面没有太大的权力,权力范围仅局限于本系统内。
工商部门认为,面粉不同于其他商品,它没有任何防伪标志,即使有,也只是在外包装上,根本无法辨别。而面粉的检验特别繁杂,他们技术力量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仅凭工商部门“单兵参战”,很难堵住这个漏洞。
食品安全,关系到千家万户和社会稳定,面对兰州面粉市场有毒面粉泛滥成灾,作为兰州市的普通市民不禁要问:究竟由谁来为消费者的嘴“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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