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美丽的土地:长长的海湾,茂密的森林,丰富的矿产,不多的人口和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这就是挪威,一个世人公认的“天堂”!
●被联合国2001年人类发展报告人称为“当今世界最适合人居的国家”!
●挪威前首相布朗特兰德骄傲地说:“挪威的特点就是完美!”
●然而,即将于今年2月结案的挪威黑人少年惨死案却打破了挪威这一完美的形象,并同时引发了一场波及全国甚至国际社会的大讨论。
天堂之国在反思
黑人少年本亚明的惨死令挪威举国震惊,在此后近一年的时间里,挪威政府、民间,甚至连国际社会也对这起惨案表示持续关注。
就在本亚明惨死于亲纳粹分子之手的第4天,也就是2001年2月1日,挪威首都奥斯陆爆发了自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最大规模的集会。
参加这次和平集会的4万名挪威人不分种族肤色,高举烛光为本亚明默祷,齐唱赞美诗表达挪威民众对痛失黑人少年本亚明的哀痛之情,甚至连一心只玩高科技两耳不闻天下事的科学家们也加入了悼念之列。
国际社会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本案的进展,甚至开始把本亚明视为国际社会反新纳粹的象征,就连世界头号摇滚歌王迈克尔·杰克逊也加入了悼念者之列,将其2002年最新的唱片起名为《本尼》———这是遇害黑人少年本亚明的昵称!
■凶手之一
经过
黑人少年惨死在白人青年的刀下
事情得从一年前的1月份说起:2001年1月26日晚11时左右,一个天寒地冻的夜晚,15岁的挪威奥斯陆黑人少年本亚明·赫尔曼森约他的同班同学———另一个黑人少年在他家附近的街道商场外碰头。因白天家中有事而未能返学的本亚明想让好朋友告诉他老师今天都讲了哪些内容,好让他第二天上学不落下功课。
天实在太晚了,本亚明的妈妈玛丽特不想让儿子外出。但认真好学的本亚明坚持说,让他落下功课他会睡不着的,再说他已经跟好朋友约好了。本亚明还安慰妈妈说,不用担心,他和好朋友碰面的地点离家不远,他很快就会回家的。玛丽特最后还是让步了。
在挪威土生土长的玛丽特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本亚明的爸爸———一个加纳移民在本亚明4岁的时候就自杀了,自杀前几个月,本亚明的爸爸就曾在丹麦看足球时遭到过亲纳粹的光头党的袭击,回国后,他还曾到挪威一家电视台上讲述他在丹麦的遭遇,并且心有余悸地说:“幸亏我生在挪威!”这话成了挪威政府和媒体引以为豪的言语。本亚明的爸爸后来因为其它原因自杀,此后母子俩相依为命。这就不难理解玛丽特的谨慎了。
两名黑人少年在一家食品店外碰面了。尽管这家商店早已打烊,但依然是灯火通明的,这让深夜碰面的两个黑人少年有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与此同时,在奥斯陆的另一个地方,三名加入“黑靴子帮”组织的白人青年正锁门离开他们合住的那套装饰有一个巨大德国纳粹标志的公寓房,开车到城里四处游荡,其中一名白人青年手里提着一柄长刀,另外两人也各持一把短刀。
三人驾驶的轿车的灯光很快就锁定在正站在食品店门前说事的两名黑人少年身上。刺眼的灯光显然让两名黑人少年感觉到了不祥之兆,所以他们急忙逃跑躲避。
本亚明案的代理律师比琼尼斯在法庭上介绍说:“特别是当两名黑人少年看到那辆轿车里的光头白人青年时,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到什么了吗?纳粹!’当他们看到光头白人青年开始打开车门时,两个黑人少年开始撒腿就逃。本亚明的朋友跑得快一点,所以他成功逃脱了。”
而一名光头白人青年却揪住了本亚明,律师描述说:“本亚明奋起挣扎,但不是对手的他很快就瘫倒在马路边的篱笆上,这时,另一个光头青年冲了过来,一刀就刺中了本亚明的心脏部位,这还不够,骂骂咧咧追上来的另外两个白人青年操起各自的短刀疯狂地扎向本亚明的背部和胳膊。”当看到本亚明鲜血四溅时,三名白人青年这才撒开脚丫子跑了。本亚明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自己的家走去。
然而,本亚明再也没能回到家:在离家还有30步的时候,本亚明瘫倒在地,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路!死在家门口的本亚明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惩凶
三名凶手对杀死黑人少年满不在乎
奥斯陆警方出动了大批警力,3名涉案白人青年很快就落入法网。从他们落网到2002年1月8日,奥斯陆第227号地方法庭就此案举行过16次公开听证会。
1月8日,第16次公开听证会上,残忍杀害本亚明的3名白人青年仍然矢口否认他们是故意要杀害本亚明的。在奥斯陆第227号法庭上,3名白人青年看上去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18岁的维诺尼卡·安德里森在嚼着口香糖;22岁的奥勒·尼古拉·基斯勒不知道在笔记本上乱画着什么;20岁的乔·顾林·贾哈整个身子塌下来坐在被告席上,低着头像是在睡觉。直到检察官宣读警方的调查报告,称遇害的本亚明的胸部、背上和胳膊上的致命伤是被两种不同的刀具所砍时,假装在睡觉的贾哈突然从被告席上跳了起来,很义气地说,动刀的只有他一个人。
然而,一次次的听证会却表明,3名涉案白人青年确确实实是亲纳粹团体的成员,他们常常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袭击外来移民和无家可归者,如何骚扰“外国人”养家糊口的小生意,甚至密谋策划怎么才能“干掉低等的外国人”。
就连安德里森的妈妈也不得不承认说,事发当晚,3名少年回到他们合住的公寓,看电视台播出黑人少年本亚明遇袭的新闻时仍显得跟往常一样平静。
直到他们看到电视新闻播出本亚明因伤势过重已经死去时,安德里森太太承认说:“我儿子突然间狂笑了起来,说什么这下他终于可以在自己的黑皮靴上骄傲地划上一道红线了!我当时听不明白三个小伙子在谈什么,现在想来所谓的‘红线’大概是说他杀了一个外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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