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1月16日,“网上追逃”专项斗争进入了最后的攻坚阶段。按照上级部署,山西省太原铁路公安处北站派出所民警在管内铁道沿线的皇联道口架设计算机,执行盘查逃犯任务。晚六时许,天已黑了下来,紧张工作了一天的民警们依然借助道口的灯光,认真地查询着每一位可疑人员。
这时,从道口方向走过来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手上戴着一副手套。警长任崇文觉得此人可疑,要求其出示身份证,接受检查。这名中年人不解地问:“要身份证干什么?”口音中明显的夹带着河南腔。任警长风趣地说:“根据姓名随机抽取大奖,看你有没有好运气。”中年男子说:“我没带身份证,能兑奖吗?”“你叫什么?”任警长接着问。中年男子随口答道:“我叫李玉朝。”任警长根据中年男子所报姓名,执机上网、查询比对。就在这时,中年男子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改口喊叫道:“我不叫李玉朝,我叫白传忠。”可为时已晚,公安部在逃人员网络中一张登记表已清晰地显示出来:李玉朝,男,36岁,河南省范县孟楼乡王庄村人,1988年在原籍涉嫌强奸犯罪,现负案在逃。
看到网络上显示的资料,任警长和其他民警立即控制住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矢口否认自己名叫李玉朝,一口咬定名叫白传忠,同时也坚决否认自己犯有网络中所写的犯罪事实。
任警长想,网络表格中所载明的犯罪嫌疑人的情况非常有限,中年男子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偶然的姓名相同,有待进一步甄别。于是,任警长将中年男子带至道口值班室,对其进行留置审查。
可疑电话号码揭露真实身份
然而,审查进行得异常艰难,中年男子除了否认自己名叫李玉朝外,其他问题一概不予交代。晚七时许,任警长与河南范县警方取得了联系,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有关嫌疑人更多的情况。但由于案发距今已有13年,范县警方非但无法提供犯罪嫌疑人照片等详细资料,就连当年负责办理此案的民警也已不在公安局。
细心的任警长一边注视着中年男子,一边琢磨着新的办法。这时,他注意到中年男子从户外进入道口值班室已一个多小时了,却始终没有摘下手套。这一细节,引起了任警长的警觉,要求其立即摘掉手套。中年男子极不情愿地把手套摘下,任警长对两只手套进行了检查,没有什么异常,却看见中年男子的左手手背上写着一串数字,好像是一个电话号码。任警长问这些数字是什么,中年男子还是不予回答。
任警长觉得这组七位数字应该是太原市的一个电话号码,或许,从中能查明中年男子的真实身份。想到这儿,任警长让其他民警看守好中年男子,自己则去另外一间屋子按照这七位数试着拨打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却没有人接。任警长隔一段时间,就打一次电话,晚上8点,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接电话的一名男子说中年男子像是自己不久前才认识的河南老乡李玉朝,今天上午又见了面,双方互留了联系电话,李玉朝把他的电话写在了手背上。听了这话任警长断定,中年男子就是河南人李玉朝。
黔驴技穷交代大案重现天日
嫌疑人的姓名、原籍与公安部在逃人员网络中的情况完全吻合,同时又有了第三人认定,中年男子就是强奸犯罪嫌疑人李玉朝已经基本可以认定。但逃亡13年、多次躲过公安机关抓捕和盘查的李玉朝已经相当顽固,拒不交代。
这时,河南范县警方来电: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年这起强奸案的卷宗,掌握了案件的具体情况,逮捕决定书已电传至太原,请求立即拘捕李玉朝。同时,他们还找来了当年的受害人,受害人要求与李玉朝通话,当面对质。当李玉朝接过电话听到这名妇女哭喊道:“挨千刀的李玉朝,你终于有了这一天……”时,他扑通一声摔倒地,无奈地说:“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李玉朝生来体格健壮、性情野蛮好斗,是当地一个有名的恶霸。1988年7月的一天晚上,时年只有23岁的他来到妹妹家,听说妹妹与邻居张某发生争执,当即就去邻居家“理论”。张某的丈夫不在,她见李玉朝因女人之间拌嘴吵架的事找上门来,连挖苦带讽刺地把李玉朝骂了一顿。李玉朝哪儿受过这样的气,见骂不过张某,扑上去就打,张某不甘示弱,与他扭打在一起。扭打中李玉朝突生邪念:你这么厉害,我就让你难以作人!于是将张某强奸。
事后,李玉朝得知张某向公安局报了案,便连夜逃跑了。先后流窜于河北、内蒙等地。1990年,他辗转来到山西省原平市某钢厂,生活逐渐稳定下来,把老婆和三个孩子从老家接出来。13年过去了,李玉朝警惕性逐渐放松,当他在经过铁路道口遇到警察盘查时,便随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就此落入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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