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都是土路,白杰带领公安干警一直追到沟口东的华池乡。从通往大路的方向看,盗塔者的汽车是向西朝着华池县县城的方向去了。但白杰分析,罪犯是绝不会去县城的,他们不会往口袋里钻。
从东华池向县城有58公里,在这一路,北边有两条土路可以通往陕西省子丹县,而且能够行驶大车,一条是距东华池乡8公里的林镇乡三合台村,一条是距林镇乡20公里的南梁乡,这两处都可以走得出去。
一路追踪下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路上无人见过运送石塔的卡车。白杰没有手机,无法和上级联系,看看再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回到华池县城,向县公安局局长脱万里做了汇报。
脱局长也感到问题棘手,立刻给地区公安处副处长王富强打了个长途传呼。王富强一见是脱局长的传呼,心中为之一喜,以为案子有了进展,连忙打回电话询问:“脱局长吗?我是王富强,有啥好消息吗?是不是案子有眉目了?”
脱局长在电话里苦笑着说:“眉目还没有。可是想请你赶紧来一下,又有新情况了。”
当即,王富强驱车从地区公安处赶到华池县公安局。几位领导研究后,脱局长和牛春贤政委,便深入到了东华池乡,展开了新一轮的调查。
说来也巧,牛政委很快就从设在东华池乡的治安检查站,搞到了一条极有价值的线索。
这个检查站是由长庆油田公安处设立的,以检查进出油品为主。长庆油田作业区,纵横于陕甘宁三个省区,地形复杂,难以管理,多年来偷油现象极为严重,盗油贼想方设法地偷盗国家原油,胆大妄为,明目张胆,甚至在油田的输油管道上打眼儿,将油直接流进自家油罐。
油田公安处对此极为头疼,虽然采取了强有力的措施,但这种防不胜防的偷油情况,一直无法根除。牛春贤政委是从油田检查站值班人员那里了解到这个线索的。
在油田的各个出口,油田公安处设立了诸多个检查站,据那天当班的检查人员魏新说:昨晚11时半,从东华池乡东南方向的合水县太白乡方向,开来一辆卡车和一辆白色吉普车。值班人员按惯例上前进行检查,发现吉普车里坐满了人,走到卡车跟前,一个小伙子伸手去摸车上的物品。这个检查站,除了服务于油田之外,还受当地政府的委托,附带检查其它可疑车辆。
检查站的小伙子用手摸过车上的东西之后,问车主:“车上拉的是什么?”
车主回答:“是饲料。”
以小伙子摸过的感觉,不像是饲料类的东西,倒像是锯末。但他也并未多想,便放行了。卡车驶过身边的时候,小伙子职业性地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号码:豫K3632×,最后一个数字没能看清。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侦破小组立即将从现场提取的花生壳粉末,让检查站的值班人员进行辨认。那个小伙子用手摸过后说,虽然一时难以断定这花生壳粉末就是那天车上摸过的东西,但感觉手感是一样的。这一认定,令侦查员们十分振奋。
当晚10点,由庆阳地区公安处王富强副处长主持,在林业招待所召开了一个有三十多人参加的案情分析会。
办案人员集思广益,充分讨论,最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1.两次盗塔的作案者,为同一伙人,可以并案侦破。2.检查站提供的线索十分重要,可以顺藤摸瓜,一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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