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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９１年１０月，我通过羊城晚报半版套红的商品广告，找到顺德乐从镇的乐成日用电器厂求职。这是中国第一家生产电子消毒碗柜的厂家。接待我的陈厂长马上拍板：“你明天就来上班吧，熟悉一下产品，先跑跑推销，月薪嘛，头三个月给你五百元，以后再加，推销有提成！我首先到珠江三角洲上的城市推销。我走了许多家百货商场和五金交电公司，没有一家同意购销乐成牌电子消毒碗柜，只同意少量地搞点代销。我跑到电信局买了本珠海市电话号码簿，回到旅馆，按电话号码簿逐个打电话，这办法真灵，拨到第三个电话，对方是一家幼儿园的女园长，女园长说：“你来吧，我们正要买消毒碗柜。”
我找到这家幼儿园。正好女园长也是东北人，老乡见老乡，谈起来格外亲切。女园长说：“我们过去都是蒸汽消毒，你这臭氧消毒……”
我说得头头是道：“园长，臭氧消毒好处多，比如吧，你蒸汽消毒，属高温消毒，只能局限于陶瓷或者是金属餐具，但对木制品，塑料制品就无能为力了。因为木制品或者是塑料制品一遇高温就变形了。”
幼儿园食堂的师傅凑过来连连摆手：“不要，我们都用不锈钢餐具，没塑料的。”
女园长动摇了：“是啊，连小朋友用的小勺子都是不锈钢的。”
正巧，一个小男孩在用小嘴咬一个塑料奶瓶，我借题发挥：“你看，多叫人不放心，这塑料奶瓶您能用高温来消毒吗？”女园长又倾向于我了，“是的，问题是臭氧消毒是否有作用？”
我想起从报纸上刚刚看过的一则关于臭氧的科普文章，便现学现卖：“有作用，您也许感觉过，雨过天晴，松涛起伏的森林，浪花拍岸的海滨，那空气有多新鲜，有多甜美，您知道是谁的功劳吗？———臭氧！”
女园长终于被我说服了：“好好，相信你的广告，给送两台大的，幼儿园用，送台小的，我家里用。”一个敢于率先消费的顾客，我称他们为消费领袖，我的“消费领袖”有星级酒店的老总、有股票交易所的经理、有党校校长、有影视明星……他们极具影响力，他们会带动一大片，包括他们的同事、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后来我电话也不打了，逢大厦酒店必访，差不多联系到一小车货的时候就回厂，厂里的一台１．５吨双排座丰田车，成了我的专车，每次送货都是厂长帮着装货。司机室里有空调，有音响，每次送货听着歌，欣赏着珠江三角洲美丽的风光。途中吃饭，司机主张进大排档，我一概否定，“不！哪豪华到哪里去吃，我请客！”进了豪华的大酒店，刚刚入座，我像个阔佬那样：“先生，有何指教？”
我送上产品图片：“给您提一个会使您的酒店生意更兴旺、更发达的建议。您用我们乐成牌电子消毒碗柜，对餐具消毒、存放、烘干一体化，同时还能够清除室内的霉味，取代您的那些容易被污染的木碗柜，您看好不好？”
老板看看图片上新颖美观的电子消毒碗柜，又看看自己餐厅里与豪华悠雅的环境极不相称的木头碗柜，想了想：“嗯，那就有劳先生给送两台来试试吧！”广州的中国大酒店、深圳的银河旅游中心、珠海的工商银行……都是最早使用我推销的乐成牌消毒碗柜的。
我在乐成厂第一个月直销了十万元消毒碗柜，靠直销夺得当月销售冠军。那一年，年销售额如果能达到八十万元就可以评为镇先进工作者，奖励一次港澳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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