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国科学家布鲁内特为首的一个科学小组10日在中非乍得宣布,他们发现了一个700万年前的完整的原始人类头盖骨化石,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古老的人类化石。
迄今最古老的人类化石
科学家给这个额骨宽厚、面部扁平的头骨取名“图迈”,意为“生命的希望”,这是当地人给在干旱季节到来前出生的婴儿取的名字。“图迈”是科学小组去年7月在乍得沙漠地区找到的,一同发现的还有骨骼和牙齿化石。
“图迈”比此前找到的最早人类化石还早100万年,而比此前发现的最早的人类头盖骨化石则早了300万年。在找到这个迄今最古老的人类化石之前,科学家们已经在那里辛苦搜寻了25年。
人类进化谱系图可能要重画
900万年以前,非洲已经有古猿存在。大约在400万年前,更新纪灵长动物“南方古猿”也生活在非洲大陆上。它们留下的头骨化石成为它们作为人类祖先的证据。而“图迈”则填补了这一期间的空白。它使人类进化史推前了100万年,并为人类和大猩猩进化决裂的说法提供了新的证据,证明了在700万年前,在原始人类向现代人类进化过程中,有一支发展成为例如黑猩猩等的类人猿。
但研究人员指出,“图迈”真正传递的信息是,在人类进化过程中可能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角色。科学家已经鉴定出一些已经绝种的世系,但是实际上可能还有很多无法鉴定出来。在人类祖先的故事中,“图迈”所扮演的角色没有完全确定。但“图迈”所处的年代使科学家认为它处于人类和大猩猩进化决裂的位置上。
像在考古界扔了一枚原子弹
此外,这一发现也表明了人类活动从非洲开始的说法要比原先复杂得多。长期以来,在非洲有关人类起源的考古工作都集中在东非和埃塞俄比亚展开。考古学家在那里发现了很多古人类下颚、肢体甚至足迹的化石。但是“图迈”的头骨化石却是在乍得的沙漠地区发现的,这里距离非洲古人类化石密集地以西2414公里远。
哈佛大学的丹尼尔·利伯曼说:“这一发现的影响就像考古界被扔进了一枚原子弹一样。”《自然》杂志的古生物学编辑亨利·吉说:“这是人类记忆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化石发现,可与77年前第一个南方古猿化石的发现相媲美。”
□针锋相对
古生物专家对此重大发现泼冷水认为可能是猿类头骨
“图迈”根本不是人?
本报综合报道就在布鲁内特和他的同伴们为发现“图迈”而欣喜若狂时,却有人兜头泼了他们一头冷水。一些古生物专家提出,“图迈”不过是只猩猩,对人类进化史意义不大。对此科学小组进行了反驳。
人乎?猿乎?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头骨,心想:‘这不过是只猩猩。’”哈佛大学人类学家丹尼尔·利伯曼回忆说,“图迈的脑部尺寸完全像只猩猩,我觉得这完全没有疑问。”加利福尼亚大学的蒂姆·怀特和他意见相同,认为“图迈”可能是“地猿始祖种”,一种与人类近亲的猿类。
而另一位人类学家伍德对此有不同看法:“我认为它既不是猩猩也不是原始人类,它只是与古人类生活在同一时期的另一种生物。”
“1963年我读医学院时,教科书上的人类进化史完全是阶梯形的,从猿到人。但是各种人猿化石的出现使得人类进化史变成了树形。我们发现了各种各样的类人猿,它们都具有猿和人类之间的过渡特征,并且比较像人类。但它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以及谁是人类的祖先,到现在仍有争论。我们对现在对‘图迈’的认识仍然停留在1963年的水平上,认定它必然是阶梯式进化史中的一梯。”
“图迈”更像人
但“图迈”仍有许多特点,在努力表明它是“原始人”。它额骨宽厚、面部扁平。从后面看去和黑猩猩很像。但是从前面看,“图迈”却和大猩猩有很大差别,而接近于现代人。它那巨大的眉脊、脸部和细小的犬齿、齿上厚厚的珐琅质都表明它更像人类而不是猿。
因此,科学小组认为,“图迈”可能是一个雄性原始人类的头盖骨,大小和现代黑猩猩差不多。它大约生存在700万年前,生活在一个混合着多树湖畔、多树木的热带稀树干草原和沙漠的栖息地上。
科学小组在报告中称:“这种新的原始人类展示了完整的原始起源的特征,表明了它很可能是所有原始人类的祖先,强烈动摇了我们原先关于原始人类历史的概念。”
研究人员斯特林格说:“我们还需要找到它骨骼中的其他骨头。至于它是否能够直立行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我们现在还无法回答。”
□有此一说
“以貌取人”不科学
本报综合报道有意思的是,“图迈”身上更接近于人类的特征在后期的许多化石上都没有发现,但人们在更晚期发掘到的化石上,又重新看到了这些特征。由此人们不禁怀疑,某些古生物种类是否应该归为“人类”。如果著名的“原始人类”南方古猿比其早期的某些类人猿还像猿的话,它是否应从“原始人”大家族里除名?“一句话,‘图迈’的出现让许多类人猿的‘人类’资格岌岌可危。”人类学家伍德评价说。
当然,人们不会因为某种外貌特征就否定一种古生物。“‘图迈’的出现提出的真正问题是,根据某几种外表特征来判断人类进化史的方法是否科学,”伍德说,“原始人和猿类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它们之间的差异有时并不明显。而且每一种猿可能都有自己独特的进化进程,某个人类特征出现得晚也许并不意味着它更接近猿类。”而“图迈”自己身上存在许多矛盾,也是专家们“是人是猿”争论不休的原因之一。
看来,要想知道谜底,我们需要更多同时期的化石以进行研究。不幸的是,我们的近亲大猩猩和始祖的生活习惯都不太好。它们通常喜欢生活在森林里,那种环境不利于化石的形成。因为这个原因,人们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非洲黑猩猩的化石。人类始祖的近亲
●千年人
Orrorin tugenensis
2000年,法国科学家宣布,他们在肯尼亚的图干山上挖出了一堆原始人的股骨、臂骨和牙齿,距今约600万年。由于无法归入现有任何属种,科学家为其定义了新种兼新属,学名Orrorin tugenensis。从发掘出的一段完整的人类大腿骨化石来看,这种“千年人”已具备了强健的下肢,并可以直立行走,这说明他们已具有原始人类的主要特征。“千年人”的上肢仍比较发达,可能还具有爬树技巧,但其强健程度已不足以悬挂在树枝上。骨骼的长度显示,这种“千年人”与现代的非洲小人猿相似。其牙齿和下颌的结构已经和现代人类非常接近。
●地猿始祖种
Ardipithecus ramidus
1994年和2001年分别在埃塞俄比亚两次出土。根据牙齿、颌骨、锁骨和一块单个的脚趾骨来看,大约距今500万年。脚趾骨表明地猿始祖种已经直立行走。它的一个后裔物种在那里生存到250万年以前。
●南方古猿
Australopithecus africanus
距今约330万年。从1924年起,先是在南非发现了南方古猿的化石,以后在南非的其他几个地点也发现了同类的化石。1974年,科学家在埃塞俄比亚发现了一具南方古猿遗骨,并把其作为人类的“共同祖先”。由于挖掘的时候,研究人员正在哼着披头士乐队的歌曲,因此就把这具遗骨取名为“露茜”。“露茜”前额向前突出,牙齿很大。但是研究人员目前仍然无法在人类进化系普图上为“露茜”找到合适的位置。
●直立人Homo erectus
距今大约200万到40万年。在世界各地发现了许多这类化石。他们比今天人类的平均形体小,头(和脑量)也相应小一些。但是,脑量是在当代人脑量范围之内,并且对中耳的研究表明直立人与我们并无二致。他们能够直立行走、使用石器。最著名的是一具名为“图尔卡纳少年”的骸骨,距今165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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