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佛之居所西天之上,七宝池上的八功德水波光荡漾,澄净清冷,润泽安和,闪耀着池底宝沙的金光.池中宝莲花花相对,叶叶相当,或青如翠,或黄如金,或赤如日,或白如雪,吐露着微妙的洁香,沁人心脾。那些悠闲的白鹤,艳美的孔雀伶俐的鹦鹉,这些与佛共命的迦陵频伽啊,在西方的净土上自由的飞翔,雅音不止,四时不绝。哦而,梵风拂动而起的玄妙之音,从宝林树间,从宝罗网内传来,声声不息,屡屡入耳。弥陀佛面对这一切,安详自在,佛心坦荡。
突然,弥陀睁开眼,面带怒色,对座下的诸罗汉、缘觉、菩萨、佛等过问到:“我怎么听见有一位小女子的哭泣,是谁这么猖狂,胆敢在我的居所抱怨悲伤!”
迦陵频伽到佛前回答:“我佛,莫要动怒,弟子前去观察”(迦陵频伽人身鸟形,梵语的音译,汉语译作好音鸟、妙音鸟,是喜马拉雅山中的一种鸟,能发妙音。后作佛教“极乐世界”之鸟,为佛前护法)。
于是,迦陵频伽张开翅膀急冲冲地飞向哭声扬起的地方。只见一个小女子,坐在七宝池里洁白如雪的莲花之上,独自悲伤,泣不成声。见此情景,女子似乎没看见头上与佛供命的鸟,迦陵频伽远远静望着泪流满面的信女,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突然想起弥陀的怒色和自己前来的使命,便站到岸边,端起面孔,向小女子走去。那女子彬彬有礼,因为她知道这个人身鸟首的圣鸟在佛前的地位,随即轻拭泪水,低头不语。
迦陵频伽斥责信女:“佛子,难道你忘了这是什幺地方?难道这里不是香烟袅袅,宝林成行,妙音充耳的天堂!”
“弟子怎么不知道这里是我佛居住的地方,我就是因与佛有缘,才坐在这朵七宝莲花之上的,小女子怎敢忘怀!”她连忙回答,又一声哭泣。
迦陵频伽更加疑惑不解了,又问:“难道这里应有尽有的宝物,具足的乐土不能让你满;难道这里美妙的音乐不能令你心悦;难道这里的庄严的法相不能使你诚服;告诉我!佛子,为何如此悲伤?”
小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高声痛哭,声嘶力竭地向迦陵频伽倾诉。“这里是护明大士和你们的故乡,你们无情无爱,无怨无恨,怎么能有悲伤;我的故乡在人声鼎沸,众生有情的人间,我思念我的故乡,我思念我故乡的情郎和爱子双双”小女子抬起头面对着圣鸟大喊。
听完那可怜女子的大喊,迦陵频伽似乎想了解她的心事,因为迦陵频伽是阿弥陀佛本身所变化出来的,并不是三恶道罪报之所生,所以也想了解人间故事。于是轻言问道:“既然来到了佛土,你还尘缘未了,难道你有什么人间的牵挂留在心间吗?说给我吧,我愿意听你诉说衷肠。”
那女子用衣袖擦干自己脸上泪水,开始讲述自己曾经的浪漫而哀怨故事。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雨后,我摇船在荷塘上采莲,绿波柔荡,莲叶田田,莲花过头,蜻蜓点水,望着水中双双嬉戏追逐的鱼儿,少女的心潮动荡了。真可谓“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就在我痴迷呆想的时候,我远远听见古栈道上传来了马蹄声声,由远及近,由急而缓。我掂起脚尖向远方眺望,一骑黑俊马驮着一位翩翩少年向这边奔来,我慌忙坐到船为尾,掉转床头,划向那片最密最艳的莲丛,轻声唱起了《采莲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就在我忘情地歌唱的时候,我听见了岸边响起伴我歌声的清远的萧声,歌短萧长,曲尽萧停,我那在碧波里摇晃的心船啊,早已经因迷情而失去了方向,我怎么能不奔向岸边将我采的莲子放在手上,他怎么能不手捧长萧定为信物让我日夜带在身旁。天黑了,月上枝头,远处家门传来我爱犬的声声吠叫,我不忍离开,我知道我们今天的邂逅你注定要与我长久地别离,因为你有你的疆场,你背上的宝剑要杀敌立功,不忍心目睹你跨上黑俊马,但是,你还是风驰电掣地向北方狂奔,我想呼喊,但是欲语哽噎,那黑俊马啊,驮走了我英雄的情郎,也驮走了一个采莲女子的心.
又一个深秋风瑟瑟,雨苦苦的夜晚,我守在闺楼芸窗前,望着那迷醉的星空里最亮的北斗,寻听着南归鸿雁的啼声、掂念着我北方的情郎.等待,我忘记了锈楼里面还有自己逢制了八年的嫁妆;寂寞,我空对梳妆台顾影自怜;忧虑,我只好跪在千手观音的面前奉献一柱柱青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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