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岁的徐文珍老人最近两年身体每况愈下,但对失散40多年的双胞胎女儿的思念却与日俱增,以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今年57岁的李英是徐老太太的大儿子,也是身边惟一的孩子,“我还有俩闺女,现在都该48、49岁了,还是对双胞胎。”老人的头脑本已经不十分清楚,但每每提起两个女儿却总能比较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妈妈将妹妹送人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讲到这里李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略显沧桑的面孔上更多了几丝愁容。1959年的春节,家里没有一粒米、一滴油,已经4岁的双胞胎妹妹饿得全身浮肿,小脸煞白,而且一步路都走不了,连曾经响亮的哭声都变得有气无力,几乎是命悬一线,而父母能做的却只有叹气。“妈说要给孩子找条活路,然后就出门了。”
日后李英知道妈妈是将妹妹送了出去。“那是在黄纬路派出所附近,我把孩子交给了一个小孩……”一直坐在儿子旁边聆听谈话的徐老太太突然间插进话来,并且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她布满皱纹的面庞上流了下来。她说,她是带着孩子一路要饭来到市里,走了很长时间,到黄纬路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她以上厕所为名让一个在派出所门口玩耍的小孩代她看孩子,然后就躲在远处观察,直至看到那个孩子从家里找来大人,又看到派出所民警将两个孩子抱走才放下心来。
此后,变成三口人的一家就终日以乞讨为生,日子过得举步维艰。1969年,徐老太太曾经带着李英一起去过一次黄纬路派出所,一位名叫黄才宏的老民警告诉她,孩子似乎是生病死掉了一个,另一个被别人收养,但经过联系后,养父母一家并不愿意进行联络。“文革”过后,一家人又多次找到派出所,但无奈老民警都已调离或退休,寻亲希望越来越渺茫。
这几年,家中的生活条件逐步好了起来,连两个孙女都已经成家立业,但徐老太太的身体却越来越糟糕,哮喘病将她折磨得瘦弱不堪,每天都念叨那对双胞胎女儿:“我是快入土的人了,没别的想法,就想在临死前见她们一面,知道她们在哪我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