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网专稿:上世纪一部美国电影《天使在人间》,塑造了一个极为美丽,长着一对翩翩扇动翅膀的天使。若干年后,还有许多中国人记得天使的名字——艾曼纽·贝阿。其实,现实中的天使却没有影片中的女主人公这样好运,她早已被人们遗忘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她就是展春,延展的展,春天的春。
非典最猖獗的时刻,南开大学校园中,流行着一首学生们自己创作的歌曲,名字就叫《呼吸》。
呼吸,自由的空气;呼吸,正常人健康的权利;呼吸,生活最最简单,容易。
呼吸简单容易得,人们在生活里,常常忘记它的存在,它的重要,忘记了活着,生命对呼吸的须臾的不能停、不能断、不能离。可是当可怕的非典来了的时候,当人们上街正常出入,都需要戴上十几层厚厚的口罩,接触过发烧病人都需要隔离时,敏感的学子们一瞬间发觉,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正常的呼吸,便是最自由幸福的了。于是就有了那歌,有了它在校园无处不到的传唱。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正在天津武警医院康复楼里,抢救着每一个濒临死亡的SARS病人。她就是31岁的展春。展开的展,展臂的展,春天的春,青春的春。她关键时刻,还SARS重病患者以生命的自由,舒展开生活的美好,延展开致命的呼吸。其实这并非是巧合,一个人的名字,和呼吸,和抗非斗争中的天使救助,在2003年的春天,诗一般的妙合在一起,多像一个神奇的童话啊!
今天我有幸采访了展春,这个看上去个子不高,内向的医生,素日里总是戴一副厚厚的眼镜,很难想象她在抗击非典的一线,工作时加戴防护眼罩,出汗时弄得两层镜片雾蒙蒙的,调呼吸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从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展春是1995年大学毕业后来到第三中心医院工作的,后在ICU病房任主治医师。2001年获得了医学硕士学位。在平时的工作中她爱岗敬业,聪明好学,是那种踏踏实实做事,认认真真做人的好同志。平日里她勤奋做事,默默无闻。然而,当SARS袭来时,一贯不善言谈、默默无闻的她,却作出了很多人无法想象的决定:当接到通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下一份入党申请书,然后毅然走进了抗击非典的第一线,没有顾及个人的安危,没有考虑在家养病尚且需要每天换药的丈夫,没有想起体弱多病的父母,她义无返顾地走进了红区,走进了那个很多人躲之不及的地方。在入党申请书上,展春那关键的几句话是这样写的:“现在是非典疫情的特殊时期,作为一名医生与疫情斗争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这也是一场必须打胜的战争,我愿在血与火中接受党的考验。为了捍卫人民的生命,我愿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接下来的2003年5月8日,对于展春来说是个无比庄严的日子。一个在中共党史上都没有过的入党仪式,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在天津武警医院的隔离区内举行了。在火线入党的仪式上,面对党旗,面对医院里雪白的墙,听着远在隔离区外面,组织对自己的高度评价,展春禁不住热泪盈眶。举手宣誓时,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个人能在这种场合,这种境况中入党,这是少有的。简朴、庄重而又生动的场面,让她感到了鼓舞信任,她感谢这种关怀,她想到了生命的重生和再造。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对党忠诚……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
展春宣誓的声音,通过步话机传到了武警医院的每个角落。会场内外,第三中心医院里,武警官兵,还有许多患者病人,都感动得流下了热泪,心潮难平,感到了鼓舞、振奋和力量。
这个日子,写在年龄只有31岁的展春的青春中,写在作为医生的展春的生命里,也写在天津抗击非典的大事记中。
其实自从进了武警医院,展春就担任病区最危险的岗位,每天她常常要在离患者病床不到30公分距离的呼吸机前工作,由于穿着隔离服,戴着眼罩,汗水常常把她的镜片模糊得看不清楚,但看着急需救助的病人,展春心急如焚,她顾不得自己安危,毅然摘下蒙着的眼罩,帮助患者放置好头部固定带,把呼吸机调到病人需要的最佳位置上。面对随时都有可能被传染的危险,展春从容镇静,她每天都穿梭在重症患者的身边。只要病人需要,不论是休息时间,还是正在吃饭,甚至是她刚刚脱下防护服想喘一口气的时候,只要听一声召唤,她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隔离服,马上赶赴现场。她心细如丝,亲手为病人做基础检查,帮病人度过难关。SARS患者的痰液、唾液分泌物有很强的传染性,如果防护不当,就很容易被感染,每看到这种情况,她都不顾危险,伏到病人跟前,病人们感动地说:“当我们最危急的时刻,展医生就像她的名字那样,给我们送来温暖的春风,驱走阴冷的病魔,陪伴在我们身边。有这样的好医生做后盾,我们一定能战胜非典,康复出院。”
除了做好份内的事,展春还处处为别人着想,当病人需要专家会诊时,她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让给别人,她把会诊人员挡在危险区外,由她来详尽地介绍病人的病情。半夜三点,当另外病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出现险情需要上呼吸机时,她匆匆跑到楼下,又一次摘下眼罩为老人补氧……当一位家在山东农村小伙子的家人里打来电话哭着询问病情时,她详细地介绍小伙子的病情,安慰他们,让他们安心……有一个在单独病房躺着的重病患者,在她帮他调呼吸机那一刻,突然攥住她的手,现出极端崩溃的样子,尽管那一刻,生命告诉她,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能在那里多做停留,但她还是在他的病床边上站下了,跟他说话,告诉他跟你一样情况的谁谁都好了,你的身体条件没问题,你现在病情的高峰期已过,接下去就会逐渐减缓,慢慢进入恢复期,但是你要配合医生,更要在魔难时咬住牙,挺住。刚才有点憋气、心慌,是缺氧造成的,我已经把氧气调大了。放心,医生就站在你的身边,我们每十分钟就会有人过来看你一次。这样讲了,病人觉得不孤独了,感到有生存的希望了。展春告诉记者,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每一个人都会感到恐惧,对于非典患者,他们面对病情,面对生死,心里的恐惧感比常人还要多很多,身体治疗固然很重要,但是心理上对他们的帮助更是必不可少的,只有让他们充满了生存的信念,满怀求生的欲望,不放弃最后一线生存的希望,这样他们才能活下来。
作为第三中心医院ICU病房的医务骨干,作为天津市卫生系统第一个赴武警医院的外援女医生,第一时间内进入天津市非典疫情的重灾区——天津市武警医院的展春,以她精湛的技术和无私的爱面对每一个SARS病人,在隔离区的日子里,展春的英勇无畏沉着镇静给所有接触过她的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武警医院的官兵对她更是钦佩,他们说:过去,打仗抢险都是我们男子汉的事儿,如今,危难关头展大夫这种文静柔弱的女性却冲在了前面,有这样的好姐妹做榜样,“非典”肯定能让我们制服!展春在红区呆了14个日日夜夜,用呼吸机治疗的19名患者,全部症状见缓,没出现一例死亡。
当提及那个时期父母的状况时,这个胆大、干练的女孩一下子眼睛湿润了,展春说两边父母身体都不太好,父亲这边两个老人都有高血压,母亲还得过脑梗塞,公婆身体也都有病,公公今年已经快70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展春跟丈夫、姐姐以及科里人说,父母那边一旦有电话打来,先暂时替她瞒着。跟展春一起工作过几年的秦主任讲,展春是那种工作多累自己担,总是替别人想的人,她对家人对外人都是这样。
诚然,在非典病情最猖狂的时候,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正是这样一颗金子般的心,以生命为代价,无私地救助了一个又一个需要帮助的患者,使红区奏响了由白医战士们演唱的一部又一部爱的乐章。当你走进,请你细听,那音乐一直在嘹亮地响起,直至悠悠扬扬飘到了天堂。住在天上的天使似乎也听到了这来自大地的回音,他也在告诉你,这样一个事实——其实天使就在人间。(记者:霍瑜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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