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联合早报》日前刊登了一篇纪念文章,作者陈天明向大家讲述了60年前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转折点的诺曼底登陆战役中的一位华人飞行员的英勇故事。
当年,被西方空军列为“二战飞行英雄”的新加坡人陈家海,正在英国空军第二中队服役,他是队里唯一的华人。诺曼底登陆战爆发后,陈家海驾驶侦察机侦察德国装甲增援部队阵地,为盟军提供空袭目标,以削弱德军支援。他是在1944年6月29日完成任务回返伦敦盖威克基地时,在法国巴黎北部上空被击落的。虽然他安全跳伞逃生,却被德军逮捕,关进了战俘集中营。德军节节败退时转移战俘,使他能趁机跳出押俘火车,辗转逃到美军阵地,由美军送回伦敦。其实,在诺曼底战役前,陈家海已在意大利因侦察和轰炸德军炮兵阵地有功而在1943年获颁“卓越飞行十字勋章”。
陈家海1944年调回英国,到以伦敦盖威克为基地的第2中队驾驶战斗机。6月6日盟军登陆诺曼底,反攻欧洲,第2中队肩负起深入德军后方侦察装甲部队阵地的任务。根据英国官方档案,陈家海参与第一天掩护登陆的空袭行动。
在6月29日的两机一队侦察任务中,他和1号机队员在回返伦敦基地时,在巴黎附近上空遇到8架德国ME109战斗机。敌机分两路攻击他们,他的右机翼被毁,整架飞机以640公里时速从1000米高空下坠。他弹出机舱张开降落伞时,飞机已跌到70米上空。西方飞行员认为,到这个高度才打开降落伞太迟了。更糟的是,陈家海的降落伞是当天早上临时向别人借用的,来不及调整吊带,结果松宽的吊带使他降落时脸朝地面俯冲。数分钟后他整个脸撞上地面。
陈家海当年告诉媒体:“我眼前一黑,后来感觉身旁有东西靠近来,睁眼一看,是几头牛在看着我。我立刻爬起来收伞,以隐藏行踪。但整个左边身体剧痛,鼻孔和嘴不断流血,只好再躺下去。我感到心跳很快,很害怕,但又找不到外伤。当我知道原来鼻孔和嘴流血是脸部落地时被氧气面罩压伤而不是内伤,我放心了。”不过,这一跌,使他跌断3根肋骨和右脚,打开降落伞时也使他的肩骨脱臼。他过后成功站立,离开农田,走到大路上。
他看到一家农舍,但尝了闭门羹。第二家农户的年轻法国夫妇让他入屋休息,给他换上平民服装,安排他到旁边小屋子睡觉。相信这对夫妇后来拿了他的军服和降落伞向德军告密,他在睡梦中被找上门的德军逮捕。陈家海被送往战俘营。
在他的战斗机被击落后,一家英国报章报道他已丧命,还写了一段他在意大利立下奇功的报道。联军节节挺进,越过莱茵河时,一些战俘企图越狱,但不成功,而被德军转移。陈家海被押上一列火车,但在中途跳车成功。他误打误撞逃进美军阵地,由美国人送回英国,结束8个月战俘生涯。
在3年零8个月的二战期间,陈家海与妻子和家人失去了联络,家里人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直到1945年9月的一天,陈家海突然在家门口出现。
根据西方媒体以前的报道,陈家海非常风趣、勤奋,队员称他为“查理·陈”。他不满足于在后方驾运输机,提出上前线要求,最后获准为侦察战斗机机师,驾机专门侦察和拍摄德军炮兵阵地。这些任务包括攻击最少3个炮兵阵地。但他在一次侦察任务中,摆脱5架德机纠缠,一举歼灭5个炮兵阵地,而在1944年2月获得英王颁发的“卓越飞行十字勋章”。
陈家海1991年去世,终年77岁。陈家海这段曲折离奇的“欧战历史”鲜为人知。只在记载欧战飞行员逃生事迹的西方书籍提到陈家海故事时略提一笔。陈家海是潮州人。战前从事汽车销售员。现在,陈家海的孙女陈丽儿(次子陈传成的女儿)有意为他撰写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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