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8月12日下午,离5点还差5分钟,海南省万宁市结核病防治所(以下简称“结防所”)的门诊大门就被关上了。自从该所所长符平钊在去年12月17日被同事冯俊德刺杀身亡以来,结核所就恢复了从前的冷清。
“这个单位确实不好管。”万宁市结防所现在的所长、防疫站副站长李皓琪说,“编制少,但62个人动谁都不行。2001年,市里下文定编不定人,每个月只有8000元事业费。
医疗、失业、养老保险这几项就要7341元,加上其他费用就全用完了。所以工资全靠门诊的收入。”“而且,人事关系特别复杂,有些医生不管拿多少,反正我一定要比别人高。”
“符所长的业务是顶级的,绝对是优秀的业务人才。”李皓琪如此评价他的前任,“符所长来之前所里每个月两万多元收入,他来以后平均每月都有6万多元。从企业管理的角度说,他为单位创造了这么多效益,多拿一点理所当然。从他个人的角度说,做了这么多工作,为所里增加4万多元的收入,他的工资如果和普通职工一样当然心理不平衡。但用我们单位有些职工的话,他既然是所长,就应该为所里多做点工作。”
“任何单位、个人多少都有缺点。这个方案不是很全面,缺陷主要是其他单位不管下岗人员还是失业人员都有最低生活补助,而这个方案没有。我个人认为,以后的改革方案还是要按劳分配,大框架按这个方案,按科室和所两级核算。”
“这无形中是把一个大锅饭分成中锅饭,做多做少一个样。因为现在从上到下都一个想法,保持稳定。”李坦言结防所现在每个月的收入大概在2.3万元至2.4万元之间。据说,符平钊来了结防所后,医生们轮休礼拜天,还要签到。现在,因为病人少,医生们又改成了两天上一次班。
“杀人哪有不偿命的!”所里大多数人都不敢相信一审判决结果,想不通。
6月28日,万宁市委办公室、万宁市人民政府办公室、万宁市人大法制工委向海南省检察院海南分院发出了“关于严惩杀人凶手冯俊德的函”,认为符平钊通过改革开创了结防所工作的新局面,但也因改革触及了个别人利益而引来杀身之祸,冯属故意杀人,且情节恶劣,罪行极其严重。如果法院故意偏袒杀人行为,今后谁还敢为维护国家利益而与不良行为作斗争,谁还敢改革,谁还敢当基层领导?
万宁市卫生局副局长杨浪说:“对一审判决,作为局长我不好妄加评判;作为个人,我认为不合理,说符有过错在先,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局的同事基本都这么看。我个人认为,很难再有像符平钊这么完美的人了。无论是作为医生、同事、朋友还是父亲、丈夫他都是好的。只是作为领导,他有点书呆子气。”
符所长死之前,为了给结防所增加收入,他把妇产科、白内障、心电图等科室都开展起来了,还可以动一些外科小手术。但是,职工们说,自从符所长死后,这些项目都中止了,因为所里虽然还有好几个医生,但没有人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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