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坚调查数百人员
案情既定,分局长安洪文命令:为使全区人民安乐、祥和地度过佳节,国庆前夕必须侦破此案,并提出侦破此案的指导意见。成立由副分局长焦佩勇为组长的专案组,选调精干警力攻坚。专案组参战人员面对火灾后凄惨的景象,无不动情,内心爱恨交织,他们深深体恤遭灾群众,协调组织救援,无比憎恨丧尽天良的纵火疑犯。副分局长焦佩勇果断部署几项工作紧锣密鼓同步展开,首先刑侦三大队尚银大队长率精干警力蒋洪涛、苏建生、刘守岭及大中庄派出所的民警,对全村人员逐个访问;其次对遭遇纵火之灾的事主重点细致进行访问,全面收集与案件相关的异常情况;最后,对参与救火和在现场的村民进行全方位调查。在专案组民警侦查中,严密排查全村工作对象多达数百名,参战人员认真工作,无一疏漏。十五的夜晚,天空中没有出现圆月当空,倒是乌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了绵绵秋雨。参战民警从凌晨一直忙碌到深夜,已是饥肠辘辘,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他们依旧聚集在一起,研究分析调查的情况和案情,工作中民警只能用体温烘干衣服。因为不忍找开水打扰村民,便干吃袋装方便面充饥。这情景被一直跟他们前后忙碌的村负责人看在眼里,令他百感交集。
案情扑朔疑犯迷离
数十条与案件相关线索一一汇集上来,经梳理、筛选、求证,以翔实依据排除了外来作案的可能,专案组经过调查,最终推定,犯罪嫌疑人应该就在村内。但谁有作案动机呢?细心的三大队副教导员蒋洪涛,访查中获悉的一条线索引起专案组高度重视:张兰庄村共有三家小卖部,即事主李军家、村民张某家,另一家是村民肖洁(化名,女,34岁)经营。
三家小卖部在这不大的村落竞争激烈。近两三年内,李军家小卖部曾被盗,张某家小卖部曾出现过火情,唯有肖洁的小卖部安然无恙。侦查视线集中到肖洁身上。经过专案组秘密调查,查明肖洁争强好胜,表面上风风火火,快人快语,实则生性暴戾,容不得别家小卖部生意比她家好,言谈话语中对另外两家小卖部早就嫉恨在心。她虽有作案因素,但经过侦查,排除了直接作案的可能。肖洁的丈夫张某,是否有直接作案可能呢?经过民警进一步侦查,查明肖洁丈夫性格孱弱,为人厚道,结合大量调查资料也排除了此人作案嫌疑。到底谁是作案人呢?
隐秘韵事浮出主犯
张兰庄村民风淳朴,对偶然发现男女之间的事,一般也不在背后与人评说。民警经过调查,却发现了肖洁与村内一名男子之间的风流韵事。该名男子赵可(化名),42岁,因会电工技术,受雇于镇内某厂。这个农家子弟因有机会接触外面的精彩世界,内心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在平常接触中,他逐渐对肖洁产生了好感,而肖洁也会心又会意。诸如安电灯、接电线、维修电器这些活肖洁一般只找赵可帮忙,而赵可也很愿意效力,借机亲近肖洁。两人很快便卿卿我我,有了这层关系,肖洁开始冷落自己的丈夫,最后干脆与丈夫分居。而赵可也逐渐与妻子关系淡远。其妻耳闻赵可的事后,干脆到了城里经营生意。那么,赵可会不会有作案的可能呢?赵可有作案因素仅仅是侦查假说,通过痕迹物证科学的同一认定,才是突破本案最关键的环节。机会终于来了,正当刘增武政委与侦查员对某村民例行访问时,赵可突然出现,并主动反映情况说:“我在案发夜间听到火场附近有开拖拉机的声音。”刘增武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赵可,突然发问:“你喝酒了吧?”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在转移我们的侦查视线,只有在喝酒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没喝酒,你怎么就干了呢?特定氛围特殊的语言,真如操枪在手,一发命中!赵可忐忑不安,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就以赵可反映可疑拖拉机为由,刘增武安排侦查员去他家详细询问提取笔录,并寻机巧妙地提取了有关物证。
铁证锁定纵火元凶
侦破纵火案在行内素有伸手作案、缩手无证,侦破难度最大的说法。而此时,村中的群众对纵火案也有自己的看法,一时间各种流言传出,侦查员们从村民眼神中读到了不安和期待。办案民警在案件未破前,只能用出色的侦案技能和有条不紊的工作作风,来回答群众的疑惑。负责勘查技术的大队长郝兴杰,素以精湛的业务能力为同行们所称道,年轻的技术员刘学峻清秀端庄,每出现场不苟言笑,手脚麻利,干练快捷。经他们反复比对,所提取的痕迹与现场物证认定同一!他们的结论得到市局刑科所专家确认。至此,因果关系与铁的证据合二为一。一线指挥员刘增武、李义山一面组织突审警力、制定突审策略,一面请示分局领导正面接触犯罪嫌疑人。
忌妒心理引发大案
经过两天的鏖战,农历八月十七,专案民警将赵可从田野中抓获,带到了刑侦三大队,拉开突审阵势。面对威严的刑警,赵可自恃见过世面,竟然劈头责问警察为什么抓他,有什么根据?主审人员成竹在胸,诱敌深入。故意舒缓其畏罪顽抗心理,先令其交代与肖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僵持一段时间后,赵可不情愿讲述了这段不该出现的感情纠葛。小战既胜,主审人员施以心理战术,启发赵可尚未完全泯灭的良知。旁敲侧击,动情地提出赵可与事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点燃那把邪恶的火,置4户人家数十人无处容身。同是村民,世代和睦相处,难道自己就不受良心的谴责吗?针对赵可的特点,主审人员以人情感化为主,以法律政策敦促为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使赵可在僵持到当日凌晨时分,供述了作案动因及经过。
原来,每次赵可和肖洁相会时,肖洁都不失时机地提出让赵可想法整治村内另外两家小卖部。虽然赵可在肖洁的唆使下,曾对另外两家小卖部分别放过小火、盗过商品、砸过玻璃。但肖洁仍不解气,一定要整得他们开不了张。为讨得肖洁的欢心,赵可铤而走险,案发当夜带着钢镐,窜至李军家正房后坡,刨开覆盖的瓦片后打洞,将提前备好的汽油倾倒在极易燃烧的秫秸捆上,放火点燃。爆燃后瞬间火势熊熊,赵可逃离现场。随后,根据赵可的交代,刑警迅速出击,将已经监控的肖洁抓获归案。
面对记者的采访,已经身处高墙内的赵可和肖洁二人痛悔不已,既对不可逃避法律的严厉处罚充满恐惧,又陷入深深自责。深深痛悔自己对不起家人,对不起乡邻。客观的说,他们原本不是恶人,或有一技之长,或能勤劳致富。走到这步,他们虽表达不出更深层次的思想根源,但确实认识到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贻害无穷,不正当的竞争意识损人害己。然而自责也罢、忏悔也罢,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晚了。未来漫长的服刑数月,将有足够的时间反思。他们的犯罪留给社会的启示是,欲望和恶念是一把火,烧毁别人也葬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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