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开侦破“3·30”命案专案组的民警们拿着嫌疑人的批捕通知书,重新面对这组沉甸甸的数字时,他们的内心难以平静。历经艰辛终于抓到第一名嫌疑人,给他戴上手铐那一瞬间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任喜悦、欣慰的泪水在脸上流淌……
为了破案,从2004年3月31日至今年2月8日除夕夜,20多名刑警整整奋斗了315天。从黑龙江哈尔滨,到华北平原,27次奔赴邯郸,4度攀上太行山主峰,曾一天内赶赴三个省市进行调查,总行程达4万余公里……
专项行动较量开始
2000年3月31日早,天津电线二厂线缆销售经营部职工来到经营部上班。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该经营部长期聘用的看夜人、55岁的冯某被捆绑着已死亡,店内刚进的成品电缆被洗劫一空,价值4万余元,前一天的1000余元销售款也不翼而飞。
公安南开分局刑侦一大队民警接案后迅速赶到现场。有群众提供线索称30日晚8时许,见有4至6人在该店门前,往一辆双排汽车上搬运电缆,后随车离去。4月1日下午,该车司机被确定为本市男子马某。据马某回忆,30日下午有一外地人来租车,他留下手机号码后说可能晚上跑趟长途。当晚8时许,马某接手机电话赶到该门市部,6名男子将电缆搬上车后,有2人拿到搬运费离去,看来是受雇的临时工,另4人让马某将车开往河北邯郸市,将货卸到邯郸高速口一转盘处结账离开。根据马某所述,一大队管礼震队长随即带人奔往邯郸。经查,嫌疑人在转盘处卸货后,又转租一白色汽车离开。在对300多货运车辆进行排查未果后,线索中断。
2004年初,公安部在全国开展未破命案侦破专项行动。公安南开分局王宇局长在与主管刑侦的王惠明副局长等认真研究后,将“3·30”案定为重点攻关对象,要求刑侦一大队必破此案。
由10多名精干刑警组成的专案组开始重新调查。经过分析,专案组认为嫌疑人应为邯郸周边地区人员。经过与从“3·30”案现场提取的一枚指纹进行比对,发现曾因抢劫被东丽警方处理的邯郸籍男子梁海宾吻合。由此确定邯郸临漳县西羊羔乡人、32岁的梁海宾有重大嫌疑。
多方出击一波三折
带队前往邯郸办案的柴立东探长和刑警程功、吴建军、刘勇豪等人立即赶到邯郸。但当他们到达临漳县公安局时才得知,梁海宾去年3月伙同老乡、26岁的王文彬,在山东莘县涉嫌一起绑架案现已外逃。专案组立即赶赴山东莘县,当地刑警介绍称,绑架案发生后只抓获一叫梁海民的嫌疑人,而梁海宾、王文彬一直没有消息。鉴于案情复杂,王惠明副局长、刑侦支队李强副支队长、一大队管礼震队长等分别展开了调查,最终否定了山东绑架案嫌犯梁海民涉嫌参与“3·30”案的可能。
常驻临漳的柴立东探长等经走访查明,2000年,梁海宾曾与同村的王文彬、王海丰(31岁)等一起在津打工。那么“二王”很可能也涉嫌“3·30”案,而王文彬还涉嫌绑架重案。专案民警决定在其居住地附近实施全天候蹲堵。5月中旬,当王海丰半夜偷偷潜回家时,终被专案民警抓获。就地突审,其很快承认2003年伙同梁海宾、王文彬等以捆绑为手段实施抢劫的犯罪事实,其中包括河北邢台的几起重案。另据其交代,梁海宾与王文彬作案时肯定在一起,而他并没参与天津“3·30”抢劫杀人案。
根据“3·30”现场的相关线索,专案刑警再次排除了王海丰参与作案的可能。进一步审讯,其又提供一条新线索:“同村30岁的王新中,可能跟梁海宾他们一同干了这个案子。”
南征北战曙光在前
7月下旬,在邯郸的柴立东等专案刑警通过大量工作终于获悉,王新中现极可能在哈尔滨打工,他曾给邯郸的一亲戚打过传呼,显示的是哈尔滨一个固定电话。8月3日,在哈尔滨公安松北分局等的配合下,专案民警终于在松北区某小区将蛰伏已久的王新中抓获。但现场突审时,王新中称并未参与“3·30”案,他只是听人说起过。
连续140天的工作虽取得很大进展,但主要嫌疑人的下落却始终没有消息,大家心中焦急。8月16日,市局李秀林副局长专程赶到南开刑侦支队,听取“3·30”命案汇报,鼓励大家咬紧牙、再接再厉啃下硬骨头,同时对今后工作进行了部署。
又有一组人马赶往邯郸,同常驻临漳县的柴立东副队长等,一同调查梁海宾、王文彬、王运明等人的下落,对三人的重点亲属展开全面监控。为避免再走弯路,突破口选在主要嫌疑人梁海宾身上。经查,梁海宾的哥哥梁某与山西长治平顺县一男子联系密切,且对方极可疑。平顺县地处太行山区,群峰林立,交通极为不便。王惠明副局长赶往太原,与山西省公安厅相关部门协调此案。专案组其他领导紧急赶往长治,和柴立东等人一同调查该可疑男子的下落,最终将该男子锁定在位于平顺境内的太行山主峰上。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该男子的嫌疑被彻底排除。柴立东等人只好再度折回邯郸。
寻踪觅迹恶徒落网
时间转眼到了2004年12月。专案组领导在商议后决定让柴立东等人从西羊羔乡明处撤离,改为暗中加强对梁海宾等3人的秘密监控。12月23日,梁海宾姨妈贾某偷偷找到其哥梁某,让其通知梁海宾的妻子司某乘火车赶往石家庄火车站,然后换乘31路公交车去与梁海宾见面。李强副支队长、管礼震队长迅速带人赶往石家庄,对火车站以及31路公交车展开监控。但遗憾的是,不知何故,司某并没有乘火车,也没坐公交车,而是搭乘农用机动车等方式混进了石家庄。
20余名专案民警在石家庄紧急商议,分析认为梁海宾应该暂住在石家庄城郊接合部的柳辛庄一带,于是迅速赶往该地派出所。12月31日,专案民警终于找到一户房主,房主称近来曾将院中的一间房屋租给一姓杨的邯郸人,对方29日突然提出不住了,当天便收拾东西就离开了。经过核实,“杨某某”正是抢劫杀人、多次作案在逃的重要嫌疑人梁海宾。
1月3日,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经走访,一通讯店老板向警方提供称,该店1月1日售出一个新手机卡,购卡人使用的身份证为“杨海生”,试卡打电话时却好像说:“我是梁××”。
次日,有线索反映称,“杨海生”曾在石家庄东开发区某招工会上出现,办案民警赶往开发区,对开发区内100多家服装厂近期的招工情况进行调查。调查到某服装厂时,民警从招工记录上终于发现了“杨海生”的名字,该人在住址栏上写着:石家庄铁路局彭村机务段。彭村是石家庄市另一处城郊接合部。但遗憾的是该工厂后来没有录用“杨海生”。专案民警又开始在彭村机务段附近夜以继日地查找,同时将重点监控目标锁定在这里的一个自发形成的劳务市场。
1月14日下午1时许,监控民警眼前一亮,骑着自行车的“杨海生”终于在劳务市场附近出现。专案民警没有急于在嘈杂的市场内抓捕,而是一路跟踪其回到暂住处才将其抓获。当日,梁海宾被押解回津。经审讯梁海宾供认2000年3月伙同王文彬、王运明等人在南开区长江道天津电线二厂线缆供应站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
春去冬来,近一年的时间里,专案组的刑警们23次奔赴河北邯郸,并奔波于山西长治、河北石家庄、山东莘县、黑龙江哈尔滨、北京等地,行程达四万余公里,历时289天,在如此艰辛的异地大追捕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时刻,每一位参战民警的脸上都是激动、喜悦的泪水。短暂的修整后,2月6日,柴立东等人在今年春节前夕的腊月二十八,第27次赶往邯郸,终于在大年三十凌晨,在王运明家将偷偷返乡要回家过年的他抓获归案。
8日下午,当王运明被成功押解回津时,距开始追捕已过去了整整315天。截至昨日,嫌疑人梁海宾、王运明已被依法批准逮捕,对另两名嫌疑人的追捕仍在紧张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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