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
欧洲的战斗已经结束,东方的土地血战仍酣。8年抗战,中国军民伤亡总数超过了3500万。艰苦的相持过后,胜利的反攻展开……
60年前——
中国,延安
9日的《解放日报》在显著位置刊登了新华社4天前发自太岳的电讯:“豫北我军自四月二日发动攻势以来,历时一月,战果空前”,“解放国土七千方里,建立沁阳、济源、孟县三县政权”。
同一天,《中央日报》、《新华日报》、《大公报》等国内主要报纸,都转载了国民党军委会8日发布的战讯:豫南方面:西峡口西我军歼敌三千;湘西方面:“我军于击溃敌之左翼后,各路向东猛追前进,势如破竹,现武冈之围已解”。抗日战场捷报频传,日军已难掩颓势。
美国,华盛顿
5月9日的《华盛顿邮报》,在头版用通栏大字标题报道:美国“陆军开始向太平洋转移军队”。
同一天的《纽约时报》报道了美国总统杜鲁门的讲话:“我们的胜利还只赢得了一半……只有当最后一支日本部队无条件投降的时候,我们的战斗才能结束。”
日本,东京
当天的《朝日新闻》在头版头条,以《敌军仍在冲绳顽固渗透》为题,报道了美军向冲绳岛南部日军阵地大举进攻的情况,中间夹杂了不少日军“顽强抵抗”的描写。
60年后——
范广庭(82岁,豫北战役时担任民兵营机枪手):
盘踞在坡头镇的伪自卫总队共800多人,有迫击炮等重武器,易守难攻。我们民兵营配合太岳军区正规部队作战,分东西正面三路进攻。半夜枪一响,部队冲上去攻打寨墙。我一共只有20多发子弹,其他人拿的都是大刀、红缨枪和棍棒。第二天凌晨攻下寨墙,快到中午,拿下了坡头镇。敌军被逼到黄河边,几百人束手就擒。
王楚英(82岁,曾参加湘西会战):
我当时担任国民革命军14师少校作战科长,带领4个步兵连组成突击队,在湘西邵阳东70多公里的畲田桥和日军作战。一天晚上,我通过无线电广播得知纳粹德国投降的消息,十分高兴,整个部队也情绪高涨,围攻日军一个连队,很快就消灭了他们。
郑庆云(74岁,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作为东方主战场,中国抗战对二战胜利有着重要历史贡献。八年抗战中,中国抗击和牵制了日本陆军总兵力三分之二以上,使得日本企图北进同德国夹击苏联的图谋未能得逞,也使得日军不能轻易南下,减轻了美、英等国的压力。
新生
一个成熟的民族,在战火中得到的,必定是新生……
60年前——
德国,柏林
当全世界都在为纳粹的失败放声欢呼时,德意志民族却陷入了沉默。5月8日、9日,一连两天,整个德国没有出版一份报纸。
一段时间的静默之后,5月21日,德国人恢复出版了报纸。《柏林日报》头版头条赫然一行大字:“柏林复活!”“新生活从废墟中开始!”
此时的中国,也在孕育民族的新生。
翻阅当年这几天的报纸,虽然不时可见抗战军属重庆卖儿求生、沦陷区经济混乱的报道,但一条条来自解放区的新闻,让人看到了中国的希望和未来——
“解放区的英勇战斗将士的民军们,在物质上,当然亟须后方的人们源源地去踊跃捐济,以达成解放整个的新中华。”一位名叫家贤的青年在给《新华日报》的信中这样写到。5月8日的《新华日报》报道说,大后方青年捐款慰劳解放区战士,“家贤先生捐款1000元”。
《彭真渠完成放水工程,灌地七顷群众异常高兴》《南冶村社主任根据群众需要办事人人称赞》《正灵路沿线群众互助抢耕》《鲁南我军热烈开荒,帮助群众春耕》……5月9日的《晋察冀日报》,让60年后的我们重见了解放区的生机与活力。
署名“白天”的作者,在《复活后的灵邱城关》中写道:灵邱城关,从敌人手里解放出来,“像春天的草木一样新生起来了”。人们来来往往,充满着愉快的表情。女人们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出来买东西,“孩子们快乐的到处唱着歌,东一堆西一堆的自由玩耍”。
60年后——
德特列夫·普拉克(69岁,德国人):
我至今还记得胜利日那一天,一个人走来,向我打招呼,我很平静地微笑着对他说:“你好。”战争不仅给欧洲人民,也给德国人民带来巨大灾难。从5月8日起,我们走向了新生。
陈志光(79岁,当年上海青年会中学学生):
纳粹德国战败的消息传到上海,虽然在日本人的刺刀下,人们还不敢公开举行大规模的庆祝活动,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鬼子的末日快到了。许多人为抗日前线偷偷捐款、捐物,反抗日军的活动更多了。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候,大家心里充满了希望,都感觉到,新的生活就要到了。
徐有礼(郑州大学历史系教授):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损失最惨重的一次战争,因战争死亡的军人和平民超过5500万。面对世界人民的反法西斯同盟,侵略者最终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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