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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蒜灌根用的剧毒农药1605(对硫磷)
菜农收蒜忙
菜农正在给大蒜灌根
装有大蒜的车进京
生活在大都市的人们通常认为，在超市里购买的无公害蔬菜是放心菜。然而，这种思维定势有可能被一些质量事件所颠覆。
素有“大蒜之乡”美称的河北省永年县，大蒜种植面积达到了15万亩，年产蒜头2亿公斤，产蒜薹1亿公斤。早在2000年，永年县就被命名为“全国无公害蔬菜生产示范基地县”。
然而，记者近日在该县暗访时发现，部分菜农在浇灌大蒜时，却用国家明令禁止使用的剧毒农药3911(甲拌磷)、1605(对硫磷)等给大蒜灌根。
而这些有毒蒜薹和蒜头正销往全国除台湾和西藏外的其他省、市、自治区，尤其可能对北京、天津、上海等大都市的食品安全构成威胁。
专家警告，消费者如果食用了剧毒农药浇灌过的蒜头、蒜薹，会损害人体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肝脏、泌尿系统等重要器官和组织。
剧毒农药灌根忙
大蒜是河北永年县的特产，走出永年县城向东20多公里，就会看到成片的蒜地越来越多。一过北护驾村，公路两边几乎见不到小麦，绿油油的一片都是蒜苗。这里就是被称为无公害蔬菜生产基地的小龙马、南沿村、张西堡、广府等地。
但记者在这里见到的情形，却与无公害基地之名有些不符。
据了解，大蒜的主要害虫是大蒜根蛆，又称蒜蛆，它从大蒜根盘部食入，向上蛀食，轻者鳞茎被蛀成孔道，心叶枯萎，植株萎蔫，重者地下幼茎全被蛀食一空，仅留一层表皮，造成大蒜成片死亡。而根据大蒜无公害生产标准，可用的低毒低残留农药有辛硫磷、乐斯本等。
但记者在永年采访时发现，这里的蒜农除了施用国家规定的低毒低残留农药外，还有部分蒜农在使用剧毒农药3911、1605等。
4月23日，记者在小龙马乡许官营村东，很远就看见有一老农提着盛有白色液体的塑料桶向正在浇灌的蒜地里不时倾倒，旁边有一个贴着商标的玻璃瓶。记者走到跟前蹲下身仔细观看，发现那个玻璃瓶里竟是3911农药，瓶壁上有剧毒字样和骷髅图案。塑料桶里的白色液体就是那位老农用井水稀释的3911农药，他正在频繁地将其倒向流入地里的水中。
“老乡，在浇蒜呀，你们是哪个村的？这片怎么这么多蒜呀？”记者上前打招呼。“我们是许官营的，往东守护营、全村，往南北护驾、南沿村，这儿种的都是蒜。再过20来天就要收蒜薹了，这不，正在上水呢！”当记者再次蹲下身对着农药瓶拍照时，那位老农见状立马走开并不再回答记者的问话。
在北护驾村，一妇女骑着三轮车拉着皮管等工具赶往蒜地，记者随即跟在她的后面。到了蒜地，记者见她从三轮车上拿出一瓶农药，上前仔细观看，原来是1605。“这药好使吗？”记者上前问道。“你是干啥的？”妇女警惕地问道。当得知记者是来联系收蒜薹后，才放松警惕给记者说出了用药的情况：“这药厉害着呢，最好使了。但政府不让用，你没看我这药都用袋子盖着呢。”说完，她给我指了指三轮车上的编织袋。
采访中记者发现，种植大蒜的土地颜色不一样，蒜农灌药的量和次数也不一样。一位有经验的菜农告诉记者，这里的土地分黄土地和红土地。在黄土地里种植的蒜用药量要比红土地大些，一般都要用两次农药灌根，而红土地一次就可以了。因为，黄土地的虫害更严重一些。
在永年当地，使用剧毒农药给大蒜灌根的比例有多少呢？据记者了解，永年的大蒜产地主要集中在南沿、小龙马和广府一带，记者经过对这几个地方的蒜地走访发现，施用剧毒农药的农田不在少数。在永年采访的几天里，记者到过的蒜地里，都发现有菜农在使用剧毒农药。在小龙马乡南护驾村蒜地里，一菜农谈了自己的看法，他对记者说：“我认为有一半吧，反正我们村用这种药的不少。”
蒜农细算经济帐
永年当地的部分蒜农为什么要用剧毒农药呢？“现在不是有低毒的新农药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用剧毒农药呢？”当记者提出疑问时，一位正在给大蒜灌根的菜农说：“新农药比以前用的药贵些，但主要是用那种药用惯了，用新药怕效果不好呗！”
当记者把用剧毒农药是因为“新药效果不好”的说法告诉广府一蒜农时，立刻遭到了他的否认。“新药如果不好使，国家发明他干啥？”这位蒜农反驳道。“那为啥还用3911什么的呀？”“那还用说，省钱呗！”菜农肯定地告诉记者。
随后，他给记者算了笔帐。
种蒜的主要开销有：浇水用电、肥料尿素、农药、种子和人工等，其中除农药外，其他各项的费用都是一样的。所以想节省开支只有从农药下手。一亩蒜要用三斤农药，在当地的农药销售门市里，一斤瓶装的3911、1605等卖七八块钱，而同样大小的新牌子农药，象“毒死蛆”、“灌斯它”、“辛硫磷”等则需要12元左右。以此计算，每亩蒜的农药成本就相差15元钱，以每家8亩地算，成本就相差120元。
“我这还是保守算的，再说了，3911还是比辛硫磷毒性大，怎么着它药力更久些。所以，还是用3911省钱省事。”这位蒜农最后补充道。
也有蒜农对使用剧毒农药灌根表示了担忧。在小龙马乡北护驾村，一蒜农指着眼前的蒜地告诉记者，“这一片种蒜有二三十年了，用农药灌根也有好长时间了，重茬次数越多虫害就越大，不用药不行，而且不用狠药还不行。”“是不是这地用惯了剧毒农药，如果改用低毒的，就不能杀死害虫了？”记者顺势问道。“是呀，现在就得用3911、1605等。本来现在种蒜投入成本就高，如果不是为了杀虫，谁愿意多花这个钱呀？”“如果种菜能不用农药就好了，也不麻烦了，还省钱了。”这位蒜农自言自语道。
“你们这儿用低毒农药多吗？”记者话锋一转，这位蒜农愣了一下，立马改口说：“上面不是要求无公害吗？我们用的都是低毒农药，对人体是无害的！”虽然这位菜农嘴上这么说，但记者注意到，就在他用手举着的农药瓶上，清晰可见有剧毒字样和骷髅标。况且，他手握的那个药瓶不但用黑色的塑料袋垫着，而且在每次倒完农药后，他都会用上游的水将双手使劲搓洗几下。
记者发现，从当地菜农的言谈举止中不难看出，他们的内心是很矛盾的：按无公害种植规定使用农药一来成本高，二来怕影响杀虫效果。如果不按规定，用剧毒农药又不允许。因此，即便是手里拿着剧毒农药也只能撒谎说是无公害农药。怪不得，在记者对大片的蒜地观察时见到的空药瓶也是寥寥无几，即便是记者恰好碰上正在使用剧毒农药，多数瓶子上的商标都已被揭去，只有印制在玻璃瓶上而无法抹掉的剧毒字样和骷髅标志能分辨出来。
永年毒蒜销全国
永年大蒜由于种植已形成规模，再加上无公害的金字招牌，所以销售情况非常看好。在永年县政府网站上，记者发现当地政府这样形容大蒜产业：“全县年种植大蒜15万亩，年产蒜头2亿公斤，产蒜薹1亿公斤，仅蒜薹一项全县增收2亿元。产品销往除台湾、西藏以外的全国各省、市、自治区。”
为了查看永年大蒜销售的真实情况，记者于5月16日一大早再次赶到这里。
据了解，蒜菜主要包括两个部分：蒜薹和蒜头。当地今年蒜薹的收获期为5月13日至5月19日。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重点观察这里的蒜薹收购情况，记者租了一辆当地出租车沿途走访了一圈。
出租车顺着周庄路口南行，一路是南贾葛、邵庄、胡寨、西沿村，再由邯临公路奔西王村、南沿村、西张寨。最后，记者从何营一路步行穿过小张村、大张村、北护驾等几个村庄。
所到之处记者发现，地里是成群结伴的农民，老的少的、男男女女弯着腰、低着头双手在不停地打着蒜薹；公路上停着来自各地收蒜薹的大小货车，有山东寿光、泰安、临沂、莒县的；有河北石家庄、保定、定州、邯郸、任丘的；有河南郑州、安阳、林州、沁阳的，还有内蒙、辽宁等地的。
在南沿村，记者见到了一辆山东牌照的货车，在该车挡风玻璃处，“进京证”格外显眼。“师傅，你这车是跑北京的吗？”“是呀，到北京。”
“去北京的车可多了。”见记者对进京的车感兴趣，一旁的大蒜经济人连忙上前搭话。“如果你也想往北京送蒜，我可以给你联系货源、货车，放心好了。”据这位李姓男子介绍，永年的大蒜大部分都销往了北京、天津、石家庄、上海等大城市。还没等这位男子说完，旁边正在往车上装蒜薹的农民赶紧补充：“那肯定是，就拿今年来说吧，从地里批的价都1.9元/斤了，到市场上都三四元了，乡下老百姓能吃起吗，都让城里人吃了。”
据了解，去年当地蒜薹的收购价在0.9元～1.3元/斤之间，而今年由于收成不好，蒜薹的价格已经达到了1.9元/斤以上。“今年的价真高！”这是菜贩们的普遍反映。
在西张寨村，记者看到有好多人把蒜薹拉到紧挨公路的一处小院里，便跟了过去，“师傅，这些人怎么把蒜薹都拉到这儿呀？是不是要经过检测呀？“记者向站在磅旁边的一位年轻人问道。“这儿是存放蔬菜的冷库，我们也是收蒜薹的，不是搞检测的。再说了蒜薹根本就不用检测，都是直接从地里拉过来。”怪不得，记者在整个走访过程中，没有发现有一处对蒜薹进行检测的，甚至有的收购车辆径直停靠在田边地头，农民打下来的蒜薹随手就过磅装上车。
就这样，部分用剧毒农药灌根过的蒜薹，在没有检测的情况下被销到了全国各地。
再过15天左右，这里的蒜头又将上市了，根据往年的销售情况，这里的大蒜同样销往全国各地。
寿光成了中转站
记者在永年收蒜现场采访时发现，来自山东的客商尤其是寿光的客商为多，这是为什么呢？
在北护驾村，记者在不长的时间里就看见了3辆来自寿光的货车。“师傅，你这是往哪去的车呀？”记者随机向一司机问道。“寿光。”司机肯定地告诉记者。“来这拉蒜薹的寿光车多吗？”“不少，你看那。”说完，司机用手向前一指，果然，前面还停着几辆挂着鲁G(山东维坊，寿光是维坊的一个县级市)牌照的汽车。
永年的蒜薹有多少被拉到寿光了呢？在南沿村一蒜薹收购点，永年当地一蒜薹经纪人告诉记者：“就从这个点，一天就发20台车到寿光。”在他的旁边，一辆寿光的货车正在装蒜薹。据了解，每辆车一次可装蒜薹30吨以上，而当地蒜薹收获时间一般为7天，这样算来，仅这一个点，就能往寿光发蒜薹4200吨。
“像你这样往寿光发蒜薹的点多吗？”记者随即向经济人问道。“不少，咱永年的蒜薹去那边的特别多！”
永年的蒜薹为何被寿光的客商大量购进呢？是不是因为山东的消费市场更大呢？
原来，蒜薹由于自身的特点，其收获期非常短，最多只有7天的时间。就拿永年为例，15万亩蒜薹，近1亿公斤的产量，在7天之内如果全走向市场，市场无论如何也是消化不了的。所以，蒜薹除一小部分直接进入市场外，大部分是进了冷库。
寿光冷库多是蒜薹大量运往寿光的主要原因。一位寿光客商告诉记者，当地蔬菜业起步早，蔬菜的运输、冷藏以及销路都比较成熟。相比之下，盛产蒜薹的永年就缺少这样的冷库，记者在永年就听到过“现在蒜薹被人家从地里买走，到了冬天我们还得花钱给买回来”这样的抱怨。
蒜薹在冷库里存放半年后正值销售高峰的春节，所以售价自然高了不少。据了解，去年永年当地的蒜薹最低收购价为0.85元，而春节前后市场上蒜薹的价格则高达3元左右。
低价进，高价出，正是冷库商家的招数。令人奇怪的是，寿光当地的冷库大量购进的蒜薹最终流向何地了呢？
“都去了大城市了，像北京、济南、上海等。”寿光的蒜商告诉记者，寿光是我国蒜薹主要贮存地之一，全市有大大小小近400个蒜薹贮存保鲜库房。2003年寿光冷库入贮蒜薹达9900万斤。据了解，寿光冷库里的蒜薹大部分来自于山东的金乡和河北的永年。
寿光以盛产优质蔬菜闻名国中，“寿光菜”已成为广大消费者普遍认同的“名牌产品”。近年来，包括北京在内的各大城市，还为寿光菜运输特别开设了“绿色通道”，以确保市场蔬菜安全有效供给。如今，产自河北永年的蒜薹贴上寿光的标签，再由持有“特别通行证”的寿光运输车队沿着“绿色通道”直销京、津、沪等大都市，自然身价不凡。
至此，永年蒜薹被寿光大量收购冷藏，个中缘由，不言自明。
无公害管理缺位
根据国家无公害产品生产的有关规定，从事无公害农产品生产的单位或者个人，应当严格按规定使用农业投入品。禁止使用国家禁用、淘汰的农业投入品；生产过程符合无公害农产品生产技术的标准要求，要有完善的质量控制措施。
就农药而言，国家禁用的有哪些呢？早在2002年农业部199号公告中就明确要求，甲拌磷(3911)、甲胺磷、甲基对硫磷、对硫磷(1605)等19种高毒农药不得用于蔬菜、果树、茶叶、中草药材上。
农业部同时要求各级农业部门要对违法使用农药的行为予以严厉打击。
很显然，记者在永年看到的部分蒜农用剧毒农药给大蒜灌根的情况，与国家对于农药管理的要求和无公害蔬菜管理要求并不相符。
另外，记者在当地采访发现，有关部门并没有对上市的蒜薹进行质量检测，而是任由部分剧毒农药灌根过的蒜薹直接上市，进而走上消费者的餐桌。
当地有关部门是怎样解释他们对大蒜种植的管理呢？5月13日下午，记者来到永年县农业局。该局蔬菜办任主任介绍说：“这里用的都是那种像辛硫磷、灌斯它等低毒高效农药，没有剧毒农药。”可是当记者取出农民为大蒜灌根时用剧毒农药对硫磷的照片时，这位任主任就立马改口说：“因为这里种蒜的农户太多了，有一部分人仍然用这种剧毒农药，可能是他们用习惯了，户多人杂很难管理。”
户多人杂难道是有关部门执法不彻底的原因吗？正在记者疑惑时，这位任主任对记者道出了实情：“我们这里有规定，每年的1～5月份是不能下去检查的，从6月份开始才能下去。所以，农民为蒜菜灌根使用剧毒农药的情况，我们还不太了解。”
最后，当记者想进一步了解当地农民使用剧毒农药的情况，任主任却表示，他不太懂，这要问农药站。经记者再次询问后得知，所谓的农药站距任主任的办公室就相隔一间办公室，记者正准备过去时，这位任主任却以“我去看看他在没”为由先一步去了那里。不一会儿，一位自称姓梁的先生跟着任主任来到记者跟前说：“刘主任现不在办公室，可能是下乡去了。”公务繁忙在所难免，见不到人留个联系方式也行。可是，当记者提出要记一下那位刘主任的办公电话时，梁先生却告诉记者：“办公室的电话已欠费好几天，恐怕现在还没有通呢。”
5月14日，记者回京后，按照那位梁先生说的欠费电话号码联系，电话那头传出了“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农药站的电话果然停机了。记者真是诧异，连办公电话都停机了，他们怎样进行日常工作呢？-
剧毒农药灌根危害大
中国农业大学食品营养与安全系陈敏教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到，我国现有农药500多种，国家明令禁止在蔬菜中使用的37种。如666、DDT、甲胺磷、甲拌磷(3911)、甲基对硫磷(甲基1605)、对硫磷(1605)、呋喃丹等，均属高毒高残留农药，是国家明令禁止在蔬菜中使用的。
如果菜农使用这些农药种植蔬菜，不但容易导致农产品中农药残留，生态环境受到污染，更会严重危害消费者的身体健康。
据统计，我国每年农药中毒者达几十万人次，其中有机磷农药中毒占70%以上，而3911、对硫磷都属于有机磷类农药，所以这类农药对人体的危害很大。其主要危害表现在，有机氯、有机磷、有机汞、有机氮等各类农药残毒，会损害人体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肝脏、泌尿系统等重要器官和组织。残留农药在人体中长期积累滞留，会引起许多慢性疾病。
陈教授告诉记者，她注意到当地农民是在收获蒜薹前25天，收获蒜头前40天还在用3911给蒜菜灌根。陈教授认为这样做更有害，因为像3911这样的农药残留期为60天，也就是说，当消费者在食用这种蔬菜时，剧毒农药的安全残留期还没有过。
［相关链接］
如何减轻农药毒害
中国农业大学食品营养与安全系陈敏教授提醒消费者注意，以下几种方法可以减轻农药残留对人体的毒害：
1、放置。很多农药在氧化剂或生物酶催化作用下，空气中的氧和蔬菜中的酶等活性物质与残留农药反应，使农药氧化降解，这样可以减少农药残留量，降低其毒性。例如根茎类、瓜果类及耐贮的其它蔬菜，买回后放置一段时间对减轻农药毒害有一定作用。
2、去皮。一般蔬菜表面农药残留量最高，对于瓜果类蔬菜如黄瓜、茄子等，尽量做到去皮食用较好。
3、水洗。有机磷农药大都是一些磷酸酯或酰胺，这些农药在水中发生部分水解而成为低毒或无毒的物质。大部分化学农药呈酸性，用5%碱水浸泡可起中和反应，降低农药残留。5%的盐或果蔬洗涤剂也对有机磷农药有较好的去除作用。不宜去皮的蔬菜要充分洗涤和浸泡后食用。充分洗涤可以去除蔬菜表面75%一85%的农药残留。圆白菜类生长期比较长的蔬菜，需将菜叶掰开，逐叶浸泡冲洗，以达到去除农药残留目的。
4、加热。有些农药在高温时易挥发或分解。对扁豆等适宜长时间加热的蔬菜，充分加热的烹调方式有利于降低农药残留。
当然消费者也可以根据蔬菜不同类型，采用多种处理方法，去除农药残留，减轻或消除其对人体健康的危害。
［采访手记］
又见3911
绿色瓶子上刻有剧毒字样和骷髅头像，再配以甲拌磷乳油标签，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3911，一种剧毒农药，严禁用在蔬菜、茶叶、果树和中草药材上的剧毒农药。
我宁愿告诉自己，这是老天跟我开了个玩笑。2004年4月，记者在河北香河县，这个被称为韭菜之乡的地方，发现那里的菜农在使用3911给韭菜灌根。后来记者在杂志上刊发了“香河毒韭菜大肆进京”的报道。没想到，一年后的今天，在河北永年县，这个被称为大蒜之乡的地方，记者同样发现了部分菜农在用3911给大蒜灌根。
原因惊人的相似：韭菜生成的韭蛆和大蒜生成的蒜蛆都是一种地蛆，这种地蛆危害大，生命力强，用农民的话说“相当顽固”。相当顽固的虫害就得用狠药。
其实，不用狠药也能治理顽固的虫害，但随之而来的是成本上升。
农民不容易。一年到头从地里刨吃刨穿，哪怕是100元钱，他们都会很在意，因为那也得靠颗颗汗珠来换。如何使种菜成本最低化，效益最高化，成了菜农追求的目标。恶性竞争不可避免，价廉效高的剧毒农药畅销就在所难免了。
能全怪菜农吗？记得上大学时，记者最先接触的一个词汇就是“小农经济意识”，大意是说只追求眼前利益云云。这有错吗？受教育少、整日面对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条件站得高看得远吗？
记者认为，朴实的农民需要的是引导。农民最需要当地政府的引导。把一个地方建成“ΧΧ之乡”显然不是发展经济、富民兴农终点，为农民做实事最关键的是解决发展中的问题，比如如何解决剧毒农药的替代问题、低毒低残留农药的推广问题。
农民其实比城里人更清楚剧毒农药的危害：在使用剧毒农药时，农民都不敢用手直接接触瓶子，更别提那刺激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了。用也是一种无奈：“谁都知道用剧毒农药成本低，如果他用了，我不用，然后再卖同样的价钱，我能挣钱吗？”用剧毒农药不见有关部门处罚，用低毒低残留农药不见有关部门奖励或者售价提高，剧毒农药的禁用和低毒低残留农药的推广谈何容易？
在有关部门看来，制止剧毒农药的使用确实不易，但有些事情做起来就容易得多。3月份，记者在某地采访，到了晚上想住县政府招待所(后得知还有个名字为Χ城宾馆)，服务员却告诉记者没房了。原来此地种植“ΧΧ”数万亩，还被称为“ΧΧ之乡”，这几天从外地来了个经验交流团，专门来学习当地农业发展经验。记者再向旁边的宾馆酒楼望去，十几桌酒席，男男女女划拳行令激战正酣，场面极其壮观。
再看Χ城宾馆，大门两边，走廊里，都挂满了当地特产，与ΧΧ之乡绝对遥相呼应。想必，当地领导汇报工作、对外宣传时，定会激昂地宣布扩大规模、把ΧΧ产业做大做强的计划，而领导自己也会因“政绩突出”而受到表彰乃至得到升迁。相反，如何提高农产品质量或者杜绝3911使用的工作既复杂见效又慢，缓一缓，拖一拖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愿再也看不到3911，尤其是在无公害蔬菜生产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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