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不知是哪个记者喊了一声,话音未落,秦刚就步入新闻中心记者工作间。“我是来看老朋友,认识新朋友的。”秦刚笑着说。扛着摄像机,举着采访机,各路记者一下把他围了起来。
尽管只是一次非正式见面会,尽管秦刚呼吁所有人“平和、冷静”,但在当天的会面中,媒体的“疯狂”程度仍让发言人汗流浃背。
怎能“随便聊聊”
就在当天早晨,本报记者就从中国外交部新闻司的工作人员那里得到消息,“如果时间安排得开,秦刚副司长下午将到这里跟记者朋友们见面,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怎么可能?六方会谈的重要人物“自投罗网”,记者们怎能放过他?
下午3点,秦刚步入酒店就受到了几拨电视记者的拦截,一名女记者将话筒伸到他嘴边,希望他提前透露些内容。“稍等,进去再说吧。”秦刚说。
记者“叠罗汉”
接近记者工作间门口时,身着深蓝色西服的秦刚整了整领带。尽管这几天的工作很繁重,但他丝毫不显得疲惫。
他拐进大门,就立刻被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平日文质彬彬的记者们再顾不上保持风度了,几十条“血肉身躯”组成一道移动的扇形,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秦刚压来。秦刚本能地试图往后退,然而身后的一群记者非但不给他让路,还“奋力”将其推入那个可怕的“包围圈”。就这样,不到5秒钟的时间,秦刚就被完全“吞噬”了,而有一些迟到的记者眼看挤不进去,索性搭着同行的肩膀站上椅子,形成壮观的“叠罗汉”的场景。
能不能允许我喝口水
面对已经进入状态的记者们,秦刚足足“傻”了有半分钟。但是,接下去记者连珠炮似的提问让他迅速恢复了思维的敏捷。
“中方如何给‘无核化’下定义?”、“会议结束日确定了吗?”、“会谈是否遇到极大困难,甚至面临停顿?”……对这些敏感的问题,秦刚回答得严谨、巧妙。同时他还展现了幽默的一面,比如以“讨饶”的口气说:“你们大家能不能允许我喝口水?”一名外国记者先用英语问了一个问题,又用中文问了另一个,秦刚马上笑道:“你中文这么好,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用中文问?”
汗流浃背才得“解脱”
40分钟后,秦刚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终于全身而退,临走前,自称“已经汗流浃背”的他流露出一丝“悔意”:“本来是想跟大家见见面,喝喝茶,吃点东西,像朋友一样随便聊聊的,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开个正式的新闻发布会呢!”
秦刚暂时得到了“解脱”,但记者们依旧忙碌。他们翻开笔记本或者打开录音笔,“复习”刚才的采访内容,有的通讯社的记者已经忙不迭地在电脑上发稿了。就这紧张而混乱的40分钟而言,秦刚显然对记者们的“敬业精神”缺乏正确的判断,同时他也对自己的“重要性”估计不足,有记者这样比喻:任何一个代表团的发言人之于媒体,就像是一只肥羊之于一群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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