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联合报》今日社论说,陈水扁的元旦文告出炉之后,美国国务院在第一时间回应,把“四不”逐字逐句重新念了一遍,并说期待陈水扁信守承诺。美国务院还说,会“严肃看待‘宪改’的每一步动作”。
在美台关系中,这样的措辞不可谓不重。果然台当局“驻美代表”李大维也说,美方对陈水扁元旦文告的立场表达“很坦白,很直率”,而且“不能说已就文告内容达成共识”。
社论指出,国务院的声明也好,李大维的表述也好,都含蓄而节制,不熟悉“外交用语”的人,未必瞭解其中的含意。于是国务院一位官员,以“不具名”的方式,接受了联合报华府特派员的采访申请,完整地陈述美方的立场和看法。美方这次选择把话说清楚,很显然也要防止有人顾左右而言它,或歪曲原意。
不过国务院官员的措辞仍然少不了外交官的严谨,如果我们把他的谈话用一般人能懂的话来说,则可分几个重点,试解读如下:
一、“美国的利益,在于符合台湾两千三百万人所需的可预测性和稳定性”。解读:陈水扁在两岸政策上变幻莫测,尤其在选举前常爱讨好深绿选民,选后又摆荡回中间;更有政策随人、事、时、地而变的问题,此次元旦文告亦不例外。美国常为此种突兀的转变而困扰,因此挑明台北当局要政策一致、稳定,而可预测。
二、“台湾当局一再向我们保证,元旦谈话没有改变任何现行政策,所以只要政策不变,就只是说法修辞的问题”。解读:美方理解元旦文告有内政考量,因此将其定位为“说法修辞”的问题。美方虽能理解,但更重视台下“政策不变”的保证。且为征信,特别透过媒体公诸于世,立此存照,以免有人不认账。
三、“就美国角度而言,任何破坏、阻碍,或拒绝(两岸)接触,都不符合美国利益”。解读:如果“积极管理、有效开放”是从发展两岸关系的趋势上撤退,美国无法认同。美方且认为,不应以既存障碍和挫折为藉口,停止沟通。美国认为因应两岸关系停滞的唯一方法,就是“继续想办法解决问题”。
四、“我们对走向稳定和繁荣有兴趣,这是战略目标。我们希望台北的朋友告诉我们,要用什么战术来达成这个目标”。解读:台北只在台下保证“政策不变”是不行的,必须付诸实际的行动。美国已经点明了两岸春节包机,开放大陆人士赴台观光等,都是应该做的事,而且美国“会持续关注”,“会持续用力推动”。
社论认为,如果把五、六千字的访问浓缩成几个简单的句子,就是美方认定陈水扁的元旦文告是内政考量,美方强调台北当局给过承诺,这个承诺包括“四不一没有”;美方认真看待,并催促付诸实行,从春节包机,到旅游观光,甚至到客、货运直航,美方都认为符合美国利益及台湾人民利益,应尽速推动。至于“公投新宪”,在两岸稳定与繁荣的战略大目标之下,以及在“四不一没有”的框架之中,已没有太多的意义。
社论分析说,美方勾勒出来的台海图像,似乎与陈水扁的元旦文告在精神上大相迳庭,也与“国安会秘书长邱义仁”的事后解读大不相同。或许这就是李大维代表所说,“双方不能说已就文告内容达成共识”的关键所在。目前美方虽认定台北当局对“政策不变”有所保证,台面上的文告只是“修辞”而已,但是美方显然对台北当局“听其言,观其行”,因此而使双方往来的互信基础遭侵蚀,这是元旦文告造成的另一重大损失。
台上的文告与台下的保证,究竟何者为真?这个让人困惑的问题,大家还真的只有“严肃看待”陈水扁的每一步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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