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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铁生的《刘心武<红学>之疑》 |
郑铁生,天津外国语学院中文学科和学术带头人,教授;中国红楼梦学会理事;中国三国演义学会理事;中国叙事学会理事;中国对外汉语修辞学会副会长。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郑铁生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新近出版的学术著作《刘心武<红学>之疑》的作者。
郑铁生在教学、行政工作之余,数十年如一日坚持学术研究,主要是在叙事学和古典文学的学术研究上,发表的论著达到200多万字。上个世纪80年代初,郑铁生就开始在大学里讲授古典文学,开始研究《红楼梦》,并于上个世纪90年后期开始撰写《红楼梦》研究论著。
从在央视《百家讲坛》上“揭密”《红楼梦》,到将讲座内容结集出书,刘心武已成为红学界和读者争论的焦点人物。一时间,读者因其绘声绘色的讲述,多表现出支持与肯定的态度,而红学家们却大多持否定态度,讨伐之声更是引起了一场如火如荼的学术争论。
著名小说家刘心武“揭密红楼”引争议
北方网专稿(实习记者吴宏):在沸沸扬扬的争论当中,人们很难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然而,近来出版了一本名为《刘心武<红学>之疑》的书,网上有人将其称作与刘心武“叫板”的书。这场针对刘心武的争论便出现了一个新的亮点。该书的作者郑铁生从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研究《红楼梦》,90年代后期开始撰写红学论文。身为中国红楼梦学会理事的郑铁生此次应出版社之邀,前后用了50多天的时间,查阅了详尽的资料,完成了这本在学术上与刘心武争鸣的书。
郑铁生对于刘心武的研究以及刘心武现象进行了辨证分析,以理性的眼光在学术上与刘心武展开了争鸣。
“理清刘心武的研究脉络,正面、负面效应要区别对待”
郑铁生认为,刘心武的红学研究有3个部分:“秦学”研究、红学随笔和学术小说。郑铁生说:“‘秦学’研究是我跟刘心武争论的地方,他的红学随笔我不但不争论,还有很多赞同的地方。学术小说不在争论范围之内,因为它不属于学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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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铁生教授在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同时经常到外面采风 |
关于学术界对刘心武的讨伐,郑铁生认为,对于刘心武的研究和刘心武现象要加以区分。他认为:“刘心武把文化艺术精品带到人民大众中间,这本身就是一次开拓。人民群众接受传统文化不可能一下子都能达到一定的高度,必须降低传统文化精品的欣赏层次。这里就有很多值得我们研究的问题,比如语言的通俗化,如何能够达到雅俗共赏等。在这些方面,刘心武的研究有他独特的地方。”
郑铁生说:“一直以来,红学家们只是研究问题,而不考虑这个研究如何能够为人民群众所接受,或是怎样满足人民群众的需要。这就形成了长期的红学研究学者化和人民大众需求间的空白带。填补这个空白带的第一人就是刘心武,这是我们必须肯定的。这也正是红学研究的焦点问题,是刘心武现象的积极意义。”
郑铁生认为,如何能把学术研究转化成为大众能够接受的,为大众服务的文化精品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为什么现在大部分网民都支持刘心武,而对红学家没有好感。实际上这并不是红学家本身的错误,红学家的研究成果没有为人民群众服务,所以也没有引起大众的好感来。而刘心武的研究成果都是面对大众的。我觉得争鸣中应该引起我们注意并研究的,一个是刘心武现象,另一个就是《红楼梦》研究的方法问题。”
郑铁生认为,刘心武把高高在上的红学研究通俗化,让广大读者能够接受,从这形式本身来讲,就是开创了几十年红学研究的新领域:“几十年来,我们一直没有真正找到研究《红楼梦》的完美方法。而刘心武现在提出来了,我们就要研究。红学家们也不一定都正确,他们的研究结论当中存在不准确地方的大有人在。这是我们应该正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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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铁生教授研究古典文学的同时不忘从当代文学中汲取营养 |
“刘心武‘秦学’的主观臆测并非是严谨的学术研究”
郑铁生说:“《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她的伟大并不在于猜谜,而在于具备了深刻的思想内涵,蕴涵了博大的文化精髓,能让后人看到封建社会完整的断层。其中艺术的描写,人物的刻画,语言的精美等等都是那个年代不可多得的。很多老百姓没有读过《红楼梦》,或者读过却没有留下深刻印象。他们听到刘心武的‘秦学’,以为这个就是《红楼梦》,我觉得问题在这里。”
在郑铁生看来,刘心武把“秦学”硬“塞到”《红楼梦》里去,就产生了某些负面效应。从《红楼梦》的整体叙事结构来看,与刘心武的“秦学”完全是两回事。他的“秦学”谈讨的是曹雪芹曾经可能写过或打算写的东西,那就没有什么根据了。如果说刘心武现在掌握了曹雪芹当初创作的根据,那么就是研究一个作家的创作过程,是有意义的。郑铁生说:“因为现在我们对曹雪芹了解得非常少,曹雪芹生平的轮廓我们都很难精确地描述出来。那么刘心武是用他自己的想法去猜测曹雪芹原来的构思,我认为这种红学研究对《红楼梦》是没有意义的。”
“学术争鸣不应上升为人与人之间的莫名攻击”
在《刘心武揭秘〈红楼梦〉》里,刘心武写下了这样两行醒目的字:“讨论《红楼梦》请不要以专家身份压人;上央视是我决不放弃的公民权利。”刘心武把这样两句与书毫无关系的话赫然放在醒目位置,且不问这是否体现了学术界对于他本人的态度,从刘心武本人的角度看,这两句话显示了他郁结在胸的不快。
就学术界对刘心武的态度问题,郑铁生表示:“现在人为地把刘心武和红学家从情绪上对立起来。这不是在研究问题。刘心武觉得红学家拿大帽子压他。那么红学家对刘心武的红学研究能否具体地分类,他到底什么地方错了,刘心武红学研究是不是还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为什么他的讲座就能够受到老百姓的欢迎?如果我们能客观地分析问题,刘心武是不会反感的。”
“现在没有人看到刘心武积极的一面,都在指责他,这样容易造成他的逆反心理。长期以来,学术界就没有形成正常的学术批评和学术争鸣的氛围。我觉得这是个核心问题。无论属于争论的哪一方都不应把自己看作‘我就是正确的,我是讨伐别人的’。”
和刘心武争鸣的过程也是郑铁生提升自己的过程。他在批驳刘心武的同时也在清理自己的思维碎片。郑铁生说:“我把刘心武的书都读了,我是在认真读他书的基础上才对他展开争鸣的。为此,我查阅了很多书,如果不和刘心武争鸣的话,这些知识和问题我现在都涉及不到。这也是对我的锻炼。刘心武是一个作家,读了很多关于《红楼梦》的书,他的研究从许多细微处能体现出用心和细致的钻研。所以我对刘心武非常尊重。”
郑铁生始终强调,学术争鸣和人情绪上的相互对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无论刘心武在学术研究上是否严谨或有失偏颇,他将“高贵”的学术研究通俗化,服务大众,这就是对学术界的贡献。无论怎样,学术争鸣都应该在一个宽松、和谐的氛围中展开。
郑铁生撰写的红学学术论著——
2006年1月出版学术论著:《刘心武〈红学〉之疑》
郑铁生曾经发表的红学论文——
1999年在第二期《红楼梦学刊》上发表《半个世纪关于〈红楼梦〉叙事结构的理性思考》;
1999年在第一期南京师范大学《文教资料》上发表了《红学研究的结晶及对学术走向的思考》;
2001年在第一期《红楼梦学刊》上发表《〈红楼梦〉脂评的叙事结构思想》;
2003年在第三期《红楼梦学刊》上发表《从〈红楼梦〉文本叙事反观程本与脂本回目的异同》;
2004年在第四期《红楼梦学刊》上发表《〈红楼梦〉性描写的叙事根据、层次和特征》;
2005年在第四期《河南教育学院学报》上发表《〈红楼梦〉文化研究的定性、定量和定位》;
2005年在第六期《温州师范学院学报》上发表《与刘心武争鸣的态度、原则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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