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党的“生意”越做越大,这不,昨天在国展中心举行的招聘会上,黄牛党再次出手,倒卖进入招聘会大厅的入场券。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不会相信偌大的广场竟然被挤得连个能站稳脚跟的地方都没有。不过即使如此拥挤,应聘大军还是如潮水一般拥向广场。
国展中心门前几个售票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龙,大家几乎都做着踮脚翘首的动作,心急如焚地望着售票窗口,生怕前面的人买走最后一张入场券。十多分钟过去了,队伍只前进了三四米。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排队等候买入场券的,除了应届大学本科、研究生毕业生外,还有一些是准备“跳槽”的在岗职工。
这时,几名手里攥着什么东西的中年男子,正分别在几条“长龙”的中后段徘徊。“小兄弟,我这儿有现成的入场券,要不要?”走到队末,中年男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原来,这名中年男子是在向排队的人销售招聘会入场券。
“多少钱?”三名学生模样的男青年问道。
见来了“生意”,中年男子赶紧凑了过去。“15块钱一张,不讲价,早买你就能早进去。”
“你这入场券是真的假的,我们怎么信你?”
“嗐,谁有工夫拿假的糊弄你们。告诉你吧,这是我给儿子的同学代买的,可是他们嫌人多决定不去了,我只好转手卖给别人,顺便赚个车费。你们想想,就算再排半个小时,也未必能买到票,五块钱就能节约那么多时间,多划算。”或许是被中年男子的花言巧语说动了心思,三名男生互相嘀咕了几句便买下三张入场券。
刚刚销售了三张入场券,中年男子又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跟踪了一个小时后,记者发现,他们一边卖入场券,一边时不时地向一支“长龙”望去,随后径直走到即将买到入场券的一名女子面前,掏出一把钱交到女子手中。过了几分钟,女子购得不少入场券,交到中年男子手中后,再次回到队尾。
记者以“学生团购代表”的身份,与售券中年男子砍起了价。这次他改口称,他们几个是专门吃这碗饭的,赶上演唱会就倒卖门票,赶上元宵节就倒卖元宵,赶上热播电影就倒卖电影票,总之,挣的就是个“辛苦钱”。
砍价失败后,记者又在远处盯了中年男子约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内,中年男子共销售出十多张入场券,还抽空补了一次“货”。看来,中年男子所说的“辛苦钱”,挣起来并不那么“苦”。
快来棒“黄牛”
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发现,有些猖獗的黄牛党竟然在现场民警的眼皮底下拉拢生意,根本没把执法民警放在眼里。面对黄牛党吃差价的做法,不只是大部分市民表示反感,就连售票、售物单位,也强烈表示“深恶痛绝”。用一些工作人员的话说,黄牛党的出现,扰乱了原有的市场秩序,更影响了销售组织者的形象。
按照那名中年男子的说法,黄牛党的“生意”范围越来越大,做“生意”的手段越来越丰富,而黄牛党的队伍,也在悄悄地壮大。黄牛党的队伍为什么能够壮大?这与个别“纵容”他们的市民有很大关系,在此,本报呼吁有关部门应及时关注黄牛党的新动向,制止黄牛党扰乱市场,还广大市民和招聘单位一个正常的售票环境。
评论:警惕另一种垄断
黄牛党是稀缺商品的风向标。哪种票证紧俏,哪里就有黄牛党的身影,车票、球票、演出票、专家门诊挂号票、商场为促销搞的各种优惠券……不过,这还不算奇,就连人才招聘会的入场券也成了黄牛党们眼中的香饽饽,本报今天就报道了一桩。用不着少见多怪,谁让人才招聘会堪比春运时的火车站呢。
说到春运倒票的黄牛党,真让人恨得牙根儿都痒痒,然而,恨归恨,黄牛党们依然鬼鬼祟祟地活动,喜笑颜开地数钱,虽屡遭打击而不绝于市。何也?简单一点说,又可用上一个造句,“哪里有差额利润,哪里就有黄牛党。”其实,黄牛党是个世界性难题,从市场规律来看,供不应求的商品,常常会被一些人通过垄断手段囤积居奇。只不过这一点反映在我国的春运上更为突出罢了。抛开传闻中的黄牛党与票务部门种种纠缠不清的问题不谈,我们不愿看到却总能领教的后果是,手握各种票证“资源”的黄牛党竟也形成一股垄断势力,在正常的价格体系外掌握着“垄断定价权”。
稀缺造成垄断,没有竞争更能形成垄断的惯性,这是我们不断声讨垄断性行业的“霸王条款”时常常得到的结论。当然,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一些垄断性行业也不是一点震动都没有,各种价格听证会的陆续召开即是明证,且不说听证的结果会不会如人所愿,仅是形式本身就是个不小的进步。
最近听闻到的进步是一则消息。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日前在网上发布《关于向卡拉OK歌厅收取音乐作品使用费的公告》,协会原针对卡拉OK经营行业的收费标准自公告之日起自行废止。同时,音著协与中国音像集体管理协会(筹办中)和中国音像协会协商,决定由已成立的“卡拉OK版权运营中心”代表协会具体办理音乐作品表演权使用费的收取工作。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几年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卡拉OK收费的事情“卡壳”了呢?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该不该收费,而是该由谁收费以及收费标准的制定该由谁来决定。KTV行业指责音乐作品的集体管理组织也即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这种垄断地位,致使使用者在谈判中始终处于弱势地位。切莫以为这只是音著协与KTV行业之间的利益博弈,要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一旦收费标准由音著协一家独断,那KTV行业的负担势必转嫁到消费者头上,所以没有谁是旁观者。
我们现在看到了“卡壳”,还没有看到“峰回路转”,我们只是希望不管是音著协也好还是“卡拉OK版权运营中心”也好,都把“收费”切实看成尊重音乐著作权的实现手段,而不是把管理当作一种“稀缺资源”,继而当作一种“创收”的工具。至少从这种意义上,“卡壳”也是进步,这说明有关部门态度变得越来越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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