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敬爱的父亲毛主席八十五诞辰即将来临的时候,《新体育》杂志的几位记者,来向我们了解父亲生前是怎样关怀青少年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希望我们能谈谈切身的感受。我们不禁兴奋地回忆起往事,爸爸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即又浮现在我们眼前……
二十年前,爸爸迎着一月的寒风,在邕江冰冷的江水里,搏击风浪,冬泳锻炼。
十二年前,七十三岁高龄的爸爸,仍以伟大的气魄,畅游浩瀚的长江,游程达三十里。
晚年,他老人家腿不好,起坐都非常困难,还以惊人的毅力,拄着棍坚持锻炼……。
要德、智、体全面发展,这是爸爸的一贯思想。
一九四六年初,岸英哥哥从苏联回到延安后,爸爸看了他带回的在苏留学生写给毛主席的信,立即回了一封信:
“永福回来,接到你们的信,十分高兴。正如你们信上所说,新中国需要很多的学者及技术人员,你们向这方面努力是很适当的。这里,只能简单地写几句话给你们,总之是希望你们一天一天成长,壮健,愉快,进步;并望你们团结一切留苏的中国青年朋友,大家努力学习,将来回国服务。
紧紧地握着你们的手!”
信上指的永福,就是岸英。自开慧妈妈牺牲以后,岸英和岸青就分别化名为杨永福、杨永寿。爸爸信中这些语重心长的话,多么亲切、深刻!寄托着老一辈革命家对青年一代的无限关怀和期望。在新中国成立以前,爸爸就预见到胜利后我们国家需要大批的学者、专家和技术人才,鼓励在国外留学的青年要珍惜时光,努力学习,壮健,愉快,奋发向上,成为祖国有用之材。建国初期,他又号召青年“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做到德、智、体全面发展。
爸爸常常教育我们,一个革命青年要抱有宏图大志,鼓励我们积极投入到三大革命运动中去,牢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记得有一次,在和我们谈话时他说,做个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必须有马列主义的世界观,任何时候都不要背叛党、背叛人民。说着,他还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不要忘记”四个字。当时,我们望着这遒劲的大字,心想:这怎么会忘记呢?然而,经过文化大革命,再看珍藏的父亲的手迹,深感要做到爸爸说的不那么容易啊!
为了建设灿烂的明天,实现远大的革命目标,爸爸希望青少年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他告诉我们,他年轻时在北京一边读书、一边工作的时候,每天都到图书馆看书,中午就用几个铜板,在小饭摊上买两个烧饼充饥;晚上睡觉,许多人挤在一个炕上;虽然环境很艰苦,可他觉得生活很有意义、很愉快。因为看书不断开阔着他的眼界,丰富着他的思想,使他懂得越来越多的救国救民的道理。帮助他认识社会、指导实践、树立志向。
善于自学、勇于探讨,是爸爸教我们打开知识宝库的一把钥匙。他反对那种照葫芦画瓢的学习方法,不赞成我们在学习时,一遇到搞不懂的问题,就跑到老师那儿去寻找现成的答案,主张只让教师指点一下参阅哪些书籍,从哪些方面去理解,答案靠自已去独立思考。爸爸勉励我们要养成一种扎扎实实求学的好习惯,他在给岸英哥哥的一封信里曾经说:
“一个人无论学什么或做什么,只要有热情,有恒心,不要那种无着落的与人民利益不相符合的个人主义的虚荣心,总是会有进步的。”
对于所学的课程,爸爸总是强调要学得深、学得实。有一次,他看到我们的生物课本,介绍达尔文的只有十五页,就对我们说,要把达尔文的进化论好好学一学,自己找书看。还说,什么书都要看,如果看不懂,可以换一本看,过些时再回过头来看,知识总是互相联系的。爸爸要求我们在自己喜欢的、将来准备研究的课程上,下功夫,花力气,有所见,有所创,努力超出老师所教的水平。不然,即使考了一百分,也不能算学得很好。岸英、岸青俄文都很好,爸爸说要为祖国服务,光俄文好不够,还必须精通中文,要看唐诗宋词。在给岸英的一封信中,特别指出:“你要看历史小说,明清两朝人写的笔记小说。”他希望我们把知识真正学到手,“学成为国服务”,“为国效力”。
青少年时期精力旺盛,是掌握知识,学会本领的最好时光,也是生长发育的关键时刻。爸爸在关怀青少年德育、智育的同时,把体育也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他曾经形象地将身体比喻为“载知识之车”“寓道德之舍”,看成是进行革命和建设的物质基础。他自己年轻时,不仅发愤学习、刻苦钻研、探求真理,而且十分注意为革命锻炼身体、磨砺意志、陶冶性格。他运用冷水浴、游泳、风浴、雨浴、日光浴、登山、露宿和长途步行等多种方法,顽强地锻炼,为以后进行伟大革命斗争炼就了一副强健筋骨。
爸爸认为体育锻炼不仅能加强体质、增进健康,还能培养坚强的意志和勇敢无畏的精神。他在湖南第一师范念书的几年中,把洗冷水浴作为每天的“第一课”。他说:冷水浴足以练习猛烈与不畏,又足以练习敢为,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方法。当时,开慧妈妈在中学念书,在爸爸的感染下,也在女同学中带头洗冷水浴,不少女同学又在妈妈的影响下,勇敢地加入了洗冷水浴的行列。
游泳是爸爸最爱好的体育活动。他说:最好的运动是游泳,能锻炼体魄、锻炼意志。他常常去游泳池游,但更喜欢到江河湖海中去游。一九五四年夏季,爸爸在北戴河。一天,北戴河海湾狂风呼啸,浊浪排空,爸爸徒步来到岸边,极目幽燕,缅怀魏武,此情此景,更激起了他下海游泳的兴致。同去的人都劝道:风大浪大,还是不要去游了吧!爸爸却说:风浪越大越好,可以锻炼人的意志。建议大家和他一起下海,一个也不留。并笑着说:下去吧!别怕。浪来时,将身体浮一浮;浪去时,舒展四肢,随波逐流;只有在这时,才能真正体会到与风浪搏斗时的愉快和乐趣。大家跟随主席一起跳进了海里。爸爸就在这狂风怒涛中畅游了一个多小时。上岸后,还精神抖擞,不知疲劳。面对滔滔的汪洋大海,爸爸对身边的同志说:站在这儿看看,会觉得下海很可怕,可是真正下去了,也就不觉得可怕了。干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只要有勇气去实践,困难也就没什么不可克服的。
爸爸身体力行,坚持锻炼,也经常关照我们要注重体育,在青少年时期把体质搞好。岸英和岸青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开慧妈妈就鼓励兄弟俩多到室外去活动,锻炼身体。岸英、岸青在家门前池塘里游泳,在风雨中奔跑,爬树、捉鸟,爸爸妈妈看见孩子们这样尽情地玩,不仅不阻挡,反而很高兴。那时岸英和岸青都长得很结实,因此,后来能经受住艰难生活的折磨。
一九三六年,在岸英、岸青去苏联国际儿童教养院的途中,路经法国巴黎,住在旅社里,附近的几个法国孩子欺侮他们,他们就用学过的中国武术进行自卫,打败了对手。这别开生面的“打架本领”,赢得了一些围观的法国孩子的赞扬,也使对手感到钦佩。后来,这些法国孩子竟成了岸英、岸青的朋友。
胆量是练出来的,爸爸总是很注意在体育锻炼和各种细小活动中培养孩子们的勇敢精神。北京刚解放时,过春节,大家放爆竹。起初,女孩子不敢挨近,看见又长又粗的“二踢脚”,就大声嚷嚷:别放了,别放了。捂着耳朵就跑。这时,爸爸笑着说,你们都过来,每人放一个。
大家轮流着,一个个尽量站得离爆竹远远的,手臂伸过去勉强能够着……
“砰——啪!”“砰——啪!”
突然,一切都变得不可怕了,大家松了口气,象战士一样神气了。
爸爸说:放鞭炮不就是这么回事,崩一响不就完了吗?要勇敢。
我们长大以后,爸爸无论在与我们谈话或写信时,总不忘提醒我们“努力学习,同时注意身体”。他说,如果你有一个美好的愿望,没有健康的体魄,那也是不能实现的。他叮嘱我们,在给他写信时,不要只讲学习和思想,也要谈谈身体和健康的情况。
邵华念中学的时候,一次有机会到中南海去玩,兴高采烈地将期末的学习成绩单带给主席看,满以为能获得主席的夸奖。可主席看后并不象邵华所想象的那么高兴。他问:“你身体锻炼怎么样?”
“就是爬绳不行,没有通过劳卫制。”
“就一项通不过也不行。‘三好’才算好。”主席微笑着和蔼地回答。
回到学校后,邵华便下定决心把爬绳这一关攻下来,在稀微的晨曦里,在苍茫的暮色中,用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加紧练习爬绳。不久,便通过了劳卫制。后来,邵华很喜欢体育,学习之余,常去游泳、划船、打球、射击,甚至还敢从伞塔上跳伞。当爸爸知道后,十分高兴。
除了要我们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增强体魄外,爸爸还经常要求我们注意饮食卫生和劳逸结合。他说,五谷杂粮都要吃,有营养,对身体有好处。叫我们不要偏食,多吃蔬菜,常吃粗粮。他吃的饭里有时也掺些红豆、白薯块或小米,还爱吃老玉米;他吃菜很简单,以蔬菜为主,爱吃辣椒。他让我们也吃辣子,我们直摇头。一次吃苦瓜,爸爸见我们不爱吃,于是既象责备又象说笑:你们啊,吃不了辣,又吃不了苦。
爸爸主张学习和工作要讲究效率,生活有劳有逸。他自己在紧张工作之余和饭后总要散散步,这已是老习惯。有时,他也带着我们一起散步。也许是爸爸身材魁梧的缘故,他步履敏捷,我们常要用小跑步才能跟上。遇到考试,我们常突击看书学习,一坐就很长时间,这样,爸爸很反对,他提倡我们学习一会,活动一下。有时工作之暇,他也和孩子们一起打打乒乓球。他说:一个人在疲劳以后,即使再连续学习十小时,也不如休息好了以后学习一小时效率高。在爸爸的熏陶下,后来,我们总是力求把生活安排得科学一些,做到有张有弛,生动活泼。岸青喜欢弹钢琴,并作过曲,我们也常在一起下下棋,岸青还教大家下国际象棋。
直到我们工作、成家以后,爸爸在给我们来信时,还总要提醒岸青多散散步,多做做柔软体操(指太极拳),坚持体育锻炼。岸青也是照着爸爸的嘱咐去做的。年轻时,他喜欢滑雪、滑冰,还特别喜欢踢足球。现在,他仍然经常锻炼,坚持散步,打打乒乓球和篮球。所以,他的体质比较壮健。
今年九月,我们去鞍山参观后,又兴致勃勃地去爬千山,岸青看邵华一边爬一边喘气,深有感叹地说:要加强锻炼啊!当我们爬上高耸苍翠的千山顶,俯瞰璀璨阳光下祖国壮丽的景色时,思绪万千、百感交集……。我们想,爸爸要是能够亲眼看到全国人民在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安定团结,加速实现四个现代化,热气腾腾大干社会主义的美景,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当我们重温爸爸关于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亲切教诲时,深深感到这不仅是他老人家对我们的嘱咐,也是对全国青少年的殷切期望。我们在这方面所做的,离爸爸的希望、党和人民的要求还很远,今后愿和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在新长征的伟大进军中,多做贡献!
爸爸生前是不让人为他祝寿的,即使在家里也不许,许多次他的生日我们都没有团聚过,只能默默地祝愿他健康长寿。爸爸逝世以后,就让我们以缅怀他的亲切教诲,来作为对他老人家诞辰的纪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