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10点,候车大厅门前,记者一眼就看到身着正装、手捧两大束鲜花的张健和妻子以及大姐的女儿站在那里。“6年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坐上开往满洲里的列车去给姐姐扫墓,也是圆了去世母亲的心愿。所以又高兴又激动。”说到这里,这个52岁的汉子默默地转过身将眼泪擦掉。本次圆梦之旅共有八名成员,除本报三名随行记者,还有张勇的三位家人和与张勇同年到内蒙古下乡的知青焦彩云、张勇母校天津四十二中的代表王振鸿老师。
前面背羊后头背面
因为都是知青,大家不由聊起当年的情景:当时从天津到哈尔滨再倒车到满洲里的车费是33元,而现在则涨了10倍。过去的火车是没有卧铺票的,遇到人多时大家都是一路上站着到内蒙古,条件十分艰苦。1969年四十二中一次性派出了62名同学到内蒙古,第一个冬天大多数同学都回天津了,只有4名同学留在当地,其中就有张勇和王振鸿。
王老师回忆:“内蒙古的冬天有零下几十度,白天大家出去放羊,天黑前回到蒙古包,用炉火取暖,但经常是前胸暖和了但后背还是冰凉的。当时呼伦贝尔盟属于黑龙江管辖,而盟里所发的粮票也是黑龙江的地方粮票,在天津根本不能通用。为了不让粮票作废,大家在回家过年前都会买上一袋面背回来,而且当时天津买肉都是凭票的,所以大家还会从盟里宰只羊,大卸八块地带回家。现在想想,还真不知道当初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怎么前面背只羊、后头背袋面挤火车颠簸两天两夜回到家的。”
知青牧民亲如一家
临行前,我们被告知此行到内蒙古会直接进入牧区,还没有上火车,张健就提醒大家要习惯喝当地的奶茶,因为当地缺水,人们就习惯用奶茶解渴。当年知青下乡时就直接下到牧民家里,称作“下包”。一个蒙古包就是一个牧民的家,也是一个生产单位,承包放马放羊的任务。知青们下到马包就放马,下到羊包就放羊。知青们“下包”后很快就会和牧民们成为一家人,同吃同住同生产,不分男女都住在一起。由于当地的蒙古族人不懂汉语,知青们的一项任务就是学习蒙语,王老师说蒙语十分不好学,只是说就要颇费一番工夫,写起来就更难。张勇当年是所有知青当中第一个学会蒙语的,可见她的聪明和要强。只可惜她去世得早,说到这里,大家又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在火车上住在记者下铺的也是两位在内蒙古下过乡的天津人,大家聊起来后发现这些知青们的阅历都十分丰富。记者在给报社打电话传稿时突然中断了联系,经过两位大哥提醒才知道原来是火车出了天津必须拨打区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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