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北京大学招办宣称,为了给“状元热”降温,学校今年不再公布招收的“状元”数;昨天,清华大学招办则高调宣布,连文带理,清华今年总共招收了41名“高考状元”。两座国内顶级学府,对“高考状元”的态度一抑一扬,引人注目。而最新一期《南方周末》在“重庆文科状元失学风波调查”一文中称,“9年来,清华在状元之争上首次超过了北大”,这样,两座学府截然相反的态度就变得耐人寻味,而且意味深长了。
“重庆文科状元”黄文帝,原本打算报考北大,但在报志愿前,清华老师找他谈话,邀其加盟。尽管清华在重庆没有文科招生计划,但黄文帝还是准备上清华,于是没有填报志愿。后来,清华未能如愿招到黄文帝,而黄状元因为没填志愿,面临“失学”。再后来,一篇《重庆文科状元即将落榜》的帖子在网上风传,北大招办专门开会,要求额外录取黄文帝。最后,事情由教育部出面解决,黄文帝被北大补录了。
由于填报志愿失误或其他意外,高分考生进入并不满意的学校,甚至落榜的例子每年都有。但是,我们似乎很少听说有谁被名校破例拉上去。而现在,黄文帝破例了。理由很简单,只因他是“高考状元”。听起来像是嘲讽,我们口口声声说禁止炒作,可实际上,“状元”的威力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平平常常的一个人,一件事,只要被冠以“状元”的帽子,立马不同凡响。网上的裸照十分常见,但把裸照的女主角说成是“女留学生”、“北大高考状元”,很快就名声远扬了,结果害得天津女孩张颖精神恍惚,不得不从加拿大休学回国打官司。但无论“状元”自身是何感受,公众对“状元”的注目是始终不变的。尽管没了“帽插宫花好新鲜”,也没了当驸马的机会,但企业相邀代言产品的还有,政府奖励住宅的还有,发放高额奖学金的也还有。只要还有这些,公众的兴趣就不会消减。
千百年来,人们(尤其是读书人)要么自己当状元,要么就崇拜别人当状元。很多人并不知道,状元郎固然风光,但能够青史留名、大有作为的状元却寥寥无几,有历史记载的,不过文天祥等一二人。有趣的是,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只有约20%的“高考状元”在进入大学后继续优秀,另外60%一般,甚至出现了表现很差、最后被退学的人。
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状元”不过是对一个人过去成绩的肯定,并不决定将来的方向。俗话说,英雄莫问出处。普通大学能把普通考生培养成优秀人才,重点大学也能把高分考生变成擦鞋专家和卖肉能手。既然如此,无论是学校还是考生个人,都不必把“高考状元”看得太重。否则,学校会走入误区,考生也难免走入歧途。
我们应该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既然“状元”未必是英雄,英雄又何必是“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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