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软饭、打群架、混黑道、梦想在闹市砍人……”你以为这是谁,告诉你吧,他就是李白,没错,人称诗仙者是也。
诗仙?别逗了,这不是整个一小混混吗?怎么能与李太白挂上钩呢?再告诉你吧,不但挂了钩,而且挂得还很瓷实,挂得言之凿凿。挂钩者还不是一般的人,北大古代文学博士、首都师大文学院讲师是也。再告诉你,这种挂钩并不是三言两语、千把字的短文,乃是皇皇百著,书名《大唐第一古惑仔李白实录》是也!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李白的好友,人称诗圣的杜甫《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中的名句,此后千岁间,多少文人骚客一直将其奉为圭臬,视为自己一生奋斗的目标。这原本也不算错,遗憾的是,有的人为了“惊人”而采取的方法过于偏邪了。
苏文茂老先生曾说过一个段子,一名文学青年总在慨叹:“水浒”、“三国”、“红楼”怎么都让古人抢先写了呢?也不给我留一个。粗听之下,捧腹而已,细一琢磨,时下某些人的心态又何其相像。既然名著都被古人抢了先,那就只好奔古人(当然是古代名人)下手了。到今天,像李白、杜甫这样的名人也被研究得“体无完肤”,怎么办?只好大作翻案文章,在“好人”身上找毛病,在“坏人”身上挖亮点,而且翻案的对象越有名越能使翻案者出名,翻案的程度越颠覆越能有轰动效应,“语不惊人死不休”嘛。
其实,我不反对以现代人的视角、手法重新研究古人,如果能立论新颖、手法独特再辅以新的考证,得出不同以往的分析和结论不但应该允许而且绝对是好事一件。问题是,某些人并未真正下足工夫、做足学问,而是故作惊人语以达到标新立异、自我炒作的目的就有些不妥了。遗憾的是,目前的学术界浮躁一片,少数人把学术当成了买卖来做,耐不住寂寞,耐不住清贫。
一位声称要以现代眼光审视中国古代历史的作者在其标榜的另类历史系列中,某一朝代的前50页叙述中有30多页是将自己所写的上一朝代的一本书的内容一字不易地移植过来。有的作者一本书受好评,3个月后便有续集面市。至于那些攒书的、抄书的更是等而下之,不需多论了。
著名学者夏承焘说过:著书有三种。最上,令读者得益;其次,令此学本身有发现;其三,但令读者佩服作者之博学精心。现在,汗牛充栋的大部头一部连一部,又有谁做到了有益读者、有益本门学问呢?
李白成了古惑仔,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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