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民警看惊悚片练胆 通过证据和讯问还原犯罪事实是预审员的职责,可对于一个26岁的女青年来说,凶杀案、卖淫女和那些血淋淋的尸检报告是难以面对的。西城(注:北京市西城区)公安分局女民警万嵘愣是通过魔鬼式训练方法强迫自己练胆量,从一名警院毕业的女大学生蜕变成一名优秀的女预审员。 被尸检报告来了个下马威 万嵘是西城分局最年轻的女预审员,警院毕业的她学的是治安管理,可走进西城分局后她却干起了预审员的工作。结果刚走进预审室,就被尸检报告来了个下马威。 “刚来的时候最难的就是看尸检报告。”万嵘说:“那是一个被掐死的小孩儿,由于窒息死亡,表情特别痛苦,脸憋得发紫……看完后我当时就想吐,从那之后一个月,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见那孩子。” “你必须克制心理障碍。如果预审员都不敢看报告,怎么面对嫌疑人?”老预审员一句话点醒了万嵘。 从那以后,她想尽各种办法锻炼自己的胆量。“我强迫自己看各种尸检报告,河漂的,上吊的;《七宗罪》、《沉默的羔羊》这种犯罪惊悚电影都借来专门在晚上一个人看;只要有时间,就去看案发现场,尤其是尸体高度腐烂的现场,那个气味儿难以形容的恶心,蛆都生出第三代了……” 通过这种魔鬼式的训练方法,万嵘很快走出了尸检报告的阴影,用她的话说“现在能一边看尸检报告一边吃卤煮”。 “一讯问他们我先脸红” 万嵘说,预审来不得半点含糊,一字一句都要较真。比如伤害案件的嫌疑人用左手打还是右手打都必须问清楚,站的位置不同、打的地方不同伤害程度都不一样,口供和所有的证据都要严丝合缝,完全还原现场。 可是讯问那些卖淫女和嫖客,万嵘真犯过难。“他们干了什么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可我当时还没结婚,一讯问他们我先脸红。但只要让对方察觉,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不说实话。” 此后,万嵘跟老预审学“道上”的话,讯问也越来越准确深入。卖淫嫖娼过程的每个细节甚至是动作、程度都要让嫌疑人准确地表达出来,落在口供笔录上。 女警感化嫌疑人有优势 “在今天的法制社会里,刑讯逼供、打骂体罚是绝对不可以的。”可是在看守所里,很多嫌疑人都是咬紧牙关,死扛到底的硬钉子,“对付”他们,万嵘也有绝招。“女预审员情感细腻,可以和嫌疑人谈家庭、父母、儿女寻找突破口,但男民警有时拉不下脸来说这些。” 有一名女嫌疑人,因为不堪忍受家庭暴力,将丈夫砍伤。刚见到万嵘时,女嫌疑人一个字也不说,摆出一副“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的态度。家属也极不配合,儿女不让见受伤的父亲,回家后把上门走访的万嵘拒之门外。万嵘硬着头皮,开车三次奔赴受害者在房山的家,苦口婆心地做工作,终于做了受害者的笔录。女嫌疑人在看守所生病了,万嵘亲自陪她去就医,赶紧联系家属给她送御寒的棉衣和生活用品,还帮她申请法律援助。 通过万嵘的劝说工作,女嫌疑人的丈夫表示是自己不对,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和妻子离婚。当万嵘把这话带给女嫌疑人时,她痛哭流涕地感谢万嵘。 “在我面前,他们只是犯罪嫌疑人,我不会给他们打上‘坏人’的烙印。”万嵘说:“更多的时候我是用真心去感化他们,让他们觉得我是在帮助他们,而不是只想把他们送进监狱。将心比心就被理解了。” 万嵘把时间、精力甚至是体贴都留在了预审室内,亏欠家人的也太多了。去年她就和老公领了结婚证,可因为工作连续不断,说加班就加班,直到今天他们还没有举办婚礼。就在记者采访的时候,万嵘的婆婆还在高烧,可是采访一结束,万嵘狠狠心又回到预审室去了,看守所又来了新案子…… (本文来源:北京晚报 作者:孙莹文张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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