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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伤痛,不该急功近利
——写在“9·11”恐怖袭击发生七周年之际
反思历史,缅怀故人,是人的天性。
在“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7年后的今天,这种反思和缅怀仍在继续。
8月27日,美国《纽约时报》著名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就发表名为《七年》的文章,贡献出他对“9·11”事件的思考。弗里德曼凭借畅销书《世界是平的》闻名世界,他关于全球化的理论在中国也有相当多的认同者。
弗里德曼以盛赞北京奥运会作为《七年》的开篇,进而写道,“七年……七年……哦,没错。中国在2001年7月13日获得奥运主办权——刚好在‘9·11’恐怖袭击发生的两个月前。”
我不得不佩服他对历史和时间的把握力。
之后,弗里德曼开始描述,“当我坐在鸟巢座位上,看数以千计的中国舞者、鼓手、歌者以及特技演员在进行闭幕式表演,我不禁思考中国和美国如何度过过去的七年:中国为奥运准备,而我们为‘基地’组织准备。他们在建造更好的体育馆、地铁、机场、道路和公园。我们在建造更好的金属探测仪、装甲车和无人驾驶飞机。”
他又举例中国的“时髦”和“富裕”,意识到了中美“差异”,所以,“自问:到底谁生活在第三世界国家?”,借此提醒他支持的奥巴马:“很多选民期望在他带领下走向美国复兴。他们知道我们现在需要搞国家建设——不是在伊拉克,不是在阿富汗,不是在格鲁吉亚,而是在美国。奥巴马不要错过这个主题。”
弗里德曼的文笔总那么流畅,对国家发展的担忧也值得敬佩。但我认为,从“透过奥运呈现的中国非常强大,美国人需要在选举季节反省”这个角度,来思考“9·11”的教训,公共知识分子弗里德曼似乎走偏了。
“世界是平的”——诚如弗里德曼所言。
“9·11”改变了世界——无论是美国、伊拉克、阿富汗,还是其他地方。它所带来的伤害和震荡,并不只针对美国;应对“9·11”后的世界反恐大局,也不单是美国政府和人民的责任;而站在“大历史”的角度观察,我们甚至不能把“反恐战争没有取得真正胜利”的责任只归咎于布什政府政策失误——尽管他“单边主义”、“先发制人”等策略确有值得反思和批判的地方。
“打击恐怖主义”和“建设国家”并不矛盾,中美两国政府都在有所作为。
7年来,作为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并没有停顿发展的脚步。华尔街经济指数始终是世界经济发展的晴雨表;最近,从应对飓风古斯塔夫的效率和效果上,我们也无法不佩服美国公共福利政策的完善和科技水平的进步。
弗里德曼在文章中还热情盼望奥巴马能领导“美国复兴”——姑且先不论美国是否已经“衰落”——练好内功的确是“复兴”之路,但每个国家的内部情况和外部环境不同,作为移民国家美国的领导人,作为承接美国历史和文化的领导人,奥巴马的视线不能、也无法离开伊拉克、阿富汗,甚至格鲁吉亚。
说句题外话。很多中国国内媒体和网站转译了弗里德曼的《七年》,但都把题目改为《与中国比,美国是第三世界国家》,自豪之情充盈其中,虚荣心获得很大满足。但拿脚指头想想都该知道:与仍处在社会主义发展初级阶段的中国相比,美国会是第三世界?奥运光环下,国家崛起中,更不能忘记邓公“韬光养晦,有所作为”的告诫。
话说回来,反思“9·11”也不该急功近利。(陈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