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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过二战的人现在被尊称为“最伟大的一代”。但是像我一样参加一战的幸存者就没有这样的荣誉了。他们很多人返回家乡后,却发现要么工作丢了,要么自己的农场已经变得一团糟。
不过我很幸运,无论到哪里,我都能得到一份工作。我先是花钱上了一所商业学校,毕业后,我先在多伦多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去了纽约,后来我登上轮船,它带着我走遍了世界各地。1941年12月,日本人入侵了菲律宾。那时我正在马尼拉,负责美国总统轮船有限公司(American President Lines)驻马尼拉办事处的业务,我被关进监狱,3年零3个月后才被放出来重见天日。当体重掉到100磅的时候,我就再也不去称自己有多重了。因为营养不良,我在狱中得了脚气,直到现在都没有好。不过,我当时还是带着其他犯人一起每天都做柔软体操。我跟他们解释,我们处境很糟糕,但是我们要保持好状态,为了战争结束的那一天。1945年2月23日,美国陆军第11空降师发起的突袭行动解救了我们。那时,我已经44岁了。
我返回了美国家乡,之后结了婚,成了一位父亲。我在西弗吉尼亚购买了300多英亩的牧场,我的祖先们已经在那里耕种了两个多世纪。如今,我仍然可以在自己的农场上干活、养牛,打理自己从18世纪就建起来的农舍。我每天都在一间很小但却充满阳光的房间中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里摆放着很多我参加一战时的纪念品——我的陆军军帽,从法国寄回的家信和一个德国皮带扣(弗兰克全名Frank Woodruff Buckles,其中的姓氏,“Buckles”,有皮带扣的意思),上面刻着德文“上帝与我们同在”。作为一个一战中幸存下来仍活着的美国人,我收到了很多陌生人的来信,表达对我的感谢。在53岁的女儿苏珊娜的帮助下,我会给所有的人回信。我知道我有责任,让下一代人意识到曾经发生过一战。
我已经有好多年不开车了,不过我还是时不时要求和苏珊娜一起去巡视农场,还去附近的查尔斯镇走走。我也到附近的村庄散步,今年三月我收到总统布什的邀请去了趟白宫,他们说这是为了纪念我在一战中服役的贡献。我来到白宫,坐在椭圆型的大厅里,然后布什总统来了,他问我,你是在哪里出生的?我说,珀欣将军当年见到我也是这样问的,说的是一模一样的话。那时已是一战后,我是下士,我终于见到了当初就想在他的指挥下出征法国对付德国军队的珀欣将军。
我能活到100多岁一点都不奇怪。我的父亲活到95岁,我的奶奶96岁才去世。我的两个姑姑都活过了100岁,她们告诉我说也要准备活过100岁,我看我没有什么理由活不到11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