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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很漂亮很朴实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爱上她了……”这是杭州一名小学六年级男生在期中语文考试时的作文开头语,文章名为《我对她的爱情》。如此作文,怎么评分?老师们持3种意见:四五十岁的老教师认为,文章的主题思想存在严重问题,应该按零分处理;男孩的语文老师认为,“单从文笔上看,这是他有史以来写得最好的作文了,可以得分”;校长表示,“我给这篇作文打90分,因为它真实地反映了孩子的内心世界……”
之所以出现3种意见,缘于人们的思维定势——小学生怎能谈情说爱?况且还是写在作文里。小学生写“爱情作文”乍一看确实太雷人,可反复看过这篇作文后发现,男孩在用坦诚的笔触表达其懵懂时期的真实感受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这不由让人想起了李白《长干行》中的描写:“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再仔细想想,男孩也许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所谓爱情只是两个小伙伴之间情谊的代名词。
长久以来,我国中小学生考写作文,强调的是“命题作文”,要突出“主题思想”。这样一来,《我对她的爱情》显然偏离了教育主线。可从另一个方面看,孩子所处的现实环境又是怎样的呢?荧屏上,不是爱情戏就是悬疑剧、武打片,孩子们每天看到的不是打打杀杀的侠客,就是“陷身”情场的痴男怨女,“婚外恋”“一夜情”……成了生活中的流行语。网络中更是乌烟瘴气、五花八门,桃色新闻、黄色笑话、情色视频,种种“毒源”直接威胁着孩子们的健康成长。如此看来,小学生把“爱情”写进作文,也就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与此同时,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我们的教育方式却一直与现实脱节。学校、老师、家长一味地追求学习成绩,更有“高明”的家长推出一分等于一元钱的奖励措施,鼓励孩子为钱而学。在学校的教育中,孩子的全面发展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由于担心安全问题,一些学校干脆将体育课改在室内上;由于音乐、美术等课程不是主科,一些学校索性将其改为了语文、数学……种种现象,对于一直生活在高考指挥棒下的学生并不陌生。
孩子的世界是单纯而天真的,孩子的模仿力也是很强的,他们的心中并没有对荣辱善恶的准确定义和标准。像杭州的这名小学生,他在作文里大谈“爱情”,但其显然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最多是个“模仿秀”。如果老师对这种天真的表达立即予以斥责,认为孩子在思想上存在严重问题的话,恰恰证明其教育的失败。在老师和家长的眼中,不能只看升学率和孩子的成绩,对他们“世界观引导”显然更重要。不要孩子一出现问题,就是指责和互相推卸责任。
事实上,与其说小学生写“爱情作文”太雷人,不如说有时我们的教育者缺少“教育”。(郦俊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