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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驾驶坦克从卢沟桥朝天安门那边开,天一开始还是黑的,后来慢慢地亮起来,我们差不多8点钟就在河池子大街那儿等着了。我觉得共和国的天也是慢慢地亮起来。阅兵的时候,一下子看到红旗漫天,心里亮堂堂的。”已经是80岁的老人了,董来扶说起自己参加开国大典阅兵式的往事,本来低沉的嗓音也高昂起来。
“趴在天安门前了怎么办”
董来扶,天津警备区离休干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辆坦克“功臣号”驾驶员。1949年10月1日,他驾驶的这辆坦克参加开国大典,作为阅兵部队坦克方队的“指挥车”和“擎旗车”,率领100多辆中、重型坦克从天安门前驶过,接受检阅。
1949年初春,就在董来扶准备驾驶着“功臣号”南下继续作战的时候,他接到了参加开国大典的通知。他对记者说,一开始大家都很振奋,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后来就越来越担心。“那时候我们用的都是老式坦克,特别害怕出问题,万一阅兵的时候趴在天安门前了怎么办?我们窝在卢沟桥附近的河滩训练场,每天使劲儿检修坦克。自己的脸可以不洗,但是坦克每天都要擦好几遍。”今年的阅兵式上将有30个装备方队参加。老人兴奋地说,“非常先进,国产装备现在很厉害,和我们那时候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距离毛主席最近20多米
董来扶回忆说,1949年10月1日这一天,他四点钟就起床准备。“我们穿的是人字呢制服,戴了个冬夏两用的坦克帽。一辆坦克五个人,车长,正副驾驶,炮手还有机枪手。我是车长。”说到这儿,他回想当年。
坦克开到河池子大街,自东往西接受检阅。8时30分检阅式开始。10时,扩音器里传来阅兵式总指挥、华北军区司令员聂荣臻的口令:“分列式开始!”。坦克方队准备进入检阅区域,当时董来扶紧张得手心冒汗。他说,检阅的区域就是天安门城楼东西两个牌楼之间,那次阅兵是自己一生最难忘的记忆。10时许,坦克方队进场。董来扶驾驶的“功臣号”行驶在最前面,后面有两辆坦克,和“功臣号”保持正三角阵形,紧接着是一百多辆坦克组成的方队。
“毛主席挥手向我们致意,随后又向天空挥手,因为那时飞机编队也正好通过广场上空。”老人说,其实自己特别想多看毛主席几眼,但又害怕自己的车跑偏,影响整个队形,所以只能“瞅一眼,然后赶紧看路,得空再瞅一眼。”
为安全起见,坦克上装的是空弹壳,大家也均佩戴空枪套。董来扶回忆道:“那是我第一次见毛主席,和毛主席之间的距离只有20多米远。那时,我得专心驾驶,不能让‘功臣号’跑偏,还要注意控制整个坦克方队的阵形;但我也不时通过瞭望镜向外看,想多看毛主席几眼。”现在说起来,董来扶还激动得脸色潮红,“毛主席抬起右手,向‘功臣号’和坦克方队挥手致意。”一边开坦克,一边看毛主席,董来扶紧张坏了,300多米的距离,衣服都湿透了。记者 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