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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计生系统以信息化推动流动人口计划生育服务管理的“一盘棋”模式最近引起关注,一个省的计生系统为了提高行政效率、运用信息化技术强化管理的举措为何引起注意呢?其实,在湖南计生系统信息化改革的背后,蕴含着中国社会管理改革、社会治理的新路径,如果循此模式,不但可为湖南建立两型社会、推进城乡统筹一盘棋探索经验,而且为中国社会管理改革积累有益的实践经验,具有重大的新时期中国社会管理改革的破冰意义。
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成为当下各级政府中心议题,但经济转型背后往往伴随艰巨的社会转型。过去依靠一个小小的户口本,就能对付13亿人的吃喝拉撒,把社会管理得井井有条;但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已经由一个比较封闭的社会结构走向日益开放的社会新局,以农民工为主体的流动人口呈现候鸟型的迁移,由此引发的社会管理和社会治理链条脱节的现象十分突出。所以,改变传统户籍管理模式,将流动人口全部纳入常住社区的日常管理和服务范畴,变流动人口的控制性管理为合作式治理的新型人口管理模式已经势在必然。但是,鉴于中国互联网和电子政务的发展水平,尤其是城乡统筹发展的滞后,致使城市政府对农民和农民工的公共服务颇为缺失。因此,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基于城乡统筹、区域统筹“一盘棋”思想的湖南计生系统信息化改革就不仅仅是一个行政效率提高的问题,它更大的意义在于为社会管理积累了新鲜经验。湖南计生部门鉴于计生工作对育龄妇女生育和出生率的刚性政策要求,勇敢地将社会管理改革在计生领域率先取得突破,为全国全局转方式提供了有益借鉴。
其一,依托信息化,湖南计生部门完成了一项重大的社会管理的基础性工程。
准确的人口数据对区域经济乃至国家宏观决策非常重要,但是人户分离已经成为当下中国社会常态,如何实施有效的人口信息采集和统计不但要靠全国性的人口普查,更需要日常性的动态管理,国家统计局农村司的监测调查报告指出,2009年内我国外出从业6个月以上的外出农民工为14533万人,在本乡镇以内从业6个月以上的本地农民工为8445万人。其中农民工外出务工目的地仍以东部地区为主,但在中西部地区的比重提高。2009年在东部地区务工的外出农民工为9076万人,比上年下降8.9%;在中部地区务工的为2477万人,增长33.2%;在西部地区务工的为2940万人,增长35.8%。但老实说,这些数据在多大程度上可靠可信,实在不好把握。
得信息时代所赐,互联网的发展已经为建立一盘棋的人口信息统计和共享奠定了一个基础性的工作。截至3月18日,湖南省采集录入流动人口个案信息6087333条,省内流动人口个案信息匹配481437,匹配率85.2%,现居地、户籍地提交服务管理变更信息945078条,两地联手处置政策外怀孕等特殊信息1210多例。这些数据对宏观经济和社会管理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单向的计生工作服务,堪称一项基础性的社会治理工程。
有了这些信息,小到一个城市的产业布局、学校、医院的布局、社会保障水平的测算、治安、计生等社会管理职能的实现就有了依据。可惜长期以来,行政领域的城乡分治二元化思维根深蒂固,不但导致人口计生工作不能实现流动人口的全覆盖,更导致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难以实现流动人口的全覆盖,致使农民工和新生代大学生难以产生对城市的文化认同、身份认同,如今执政党在扩内需的大背景下,再次强调城镇化发展引擎的重大作用,这对中国城乡统筹发展和改革社会结构无疑具有重大的意义。因此,政府对流动人口的一系列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就显得更加迫切。
其二,推进信息化,湖南计生部门搭建了公共服务的新平台。
过去对流动人口这一块的服务,基本上处于难以作为或难以有效治理的境地之中,究其原因,既有观念上的原因,也有社会管理技术手段滞后的原因,导致对流动人口特别是农民工的计生工作存在严重的刚性管理过多、人性化服务缺失等现象。
今天,湖南计生系统信息化平台的建立,基本上解决了基础数据采集、服务报批、过程监督等一系列问题,而且由于跨省跨区域观念的确立,最大程度的发挥了信息化平台的作用。据统计,湘籍入穗流动人口育龄妇女个案信息已成功匹配29万,其孕情监测的网上提交和查验一项,按照每人每年两次返乡平均花费400元计算,可以为育龄群众节省误工费、车旅费等费用1.16亿元。不难看出,一方面为双方基层节省大量工作经费,这笔节约出来的巨大经费,为国家财政出资解决了难题;另一方面为政府惠民找到了真正的落点,办一两件群众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固然重要,但是如何在更大范围实现制度惠民则是一个带全局性的执政命题。所以,湖南计生部门“一盘棋”管理模式所显现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是不可忽视的社会管理新模式,他们搭建的公共服务新平台,可谓是一个真正的民生平台、一个公共信息共享平台和计生领域的社会管理平台,值得关注中国社会治理改革的学者和专家高度重视。
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早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极大地促进了中国新型工业化。2009年,中国工业生产总值首次超过日本直追美国,信息化对企业物流整合和供应链的整合是关键;在社会管理领域和行政管理领域,以电子政务为核心的信息化改造早就开始了。但是,由于地方政府在信息化的推进过程中,信息化平台的工具理性考量较多,基于信息化思维方式和社会管理改革的价值理性考量较少,致使一些地方的信息化平台没有平移和整合当地社会管理资源、行政管理资源,所以湖南计生系统运用信息化,超越和突破了行业和区域瓶颈,提出的“一盘棋”社会治理新思路,无疑对当下正在实施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社会管理转型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