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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这天,读到两则工资分配的新闻。一是《新京报》,中华全国总工会集体合同部部长张建国称,当前备受关注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关键在于提高工人待遇,我国居民劳动报酬占GDP的比重,22年间下降了近20个百分点,而资本报酬占GDP的比重上却飙升了20个百分点;另外《人民日报》讯,人保部副部长杨志明近日称,我国将从扩大劳动合同覆盖面、增加一线职工工资等方面入手,全面推进“体面劳动”。
应该说,张建国与杨志明两名部长所传递出的这一权威政策讯息,不外乎是说明了“收入分配改革”已箭在弦上,可谓不得不发。但恕我直言,这样的无比正确的高端诠释,我们听得已经太多了,双耳就快麻木。近年来,不管是从地方还是到中央,也不管是从民间议场,还是学术权威机构,都广泛意识甚至很警醒地意识到,当前公民劳资分配制度上存在的固有问题,各种直呈弊象、力揭成因、真诚献策等,早已是汗牛充栋。
但颇让人感到廓落的是,一直难以见到脚踏实地的“托底”方略。原因何在?是不是我们国家当前不具备大幅“托底”的条件呢,事实并非如此,诚如张建国所称,22年间,我国资本报酬占GDP的比重却飙升了20个百分点。我国的国力与财力实际上已能实现让人人享有改革开放硕果的环境和条件。2007年全国财政收入多达51300亿元,占GDP的比重约为20.8%;2008年财政收入61330亿元;2009年,在全球经济寒潮席卷之下,我国财政收入仍达68477亿元,比上年再度增长11.7%。
而去年年底有媒体称,全国财政预算在2009年的12月时,有多达两万亿元未花出,随后财政部在一片舆论哗然时,才出来说不会突击花掉这笔钱,但并未细说这笔钱将花于何处。这些冰冷的数字在热情地诉说着一个朴素而直白的道理:我国的财政份额一直在稳步而孤独地上升,即便是在去年,众多非垄断意味的全国中小企业利润大幅下滑的大环境下,咱们的财政大箱里仍显丰盈。有人说,财政既然如此有钱,就该重铸国家“藏富于民”的民本意识,尽快实现曾通职工工资的“倍增计划”。
窃以为,将财政进一步提升公职人员与公共事业机构职工的收入与福利很容易,事实上,近年来这已成为一种既定现实。但要切割出一快不小的财政蛋糕来“托底”中小企业的一线职工收入,那谈何容易。因为这涉及到相关财税及预算法律、法规的深度调整问题。所以我认为,当前的次优选择路径是,不妨政策推动让财政在收入的前端就开始“割肉”。特别是在企业需要发展或步履维艰时,政府理当有一种公共与时代危机的担当意识,从财税政策上少拿甚至不拿走企业的利润。
只有政府与企业同甘苦、共患难,才能给企业的生存发展留足政策空间;只有更多的中小企业在创新与发展上稳步前进,才能让企业有充足的条件为一线职工稳步及至大幅加薪。不仅如此,各级政府部门必须首先在自己的头脑中注入“勒紧裤带过紧日子”的公共意识,永远做公正、清廉、节俭的时代表率,大大降低行政费用,这样才能大幅降低企业税收,这是一线职工工资倍资必先铸就的社会基础。再跟进国家立法,从法律体系上保障普通职工工资得到稳步提高。(作者周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