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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阿姆斯特丹是自行车的王国,出了市中心的地铁站,我的眼睛便开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寻找自行车。时间尚早,桥多、路窄的城市,作为重要交通工具的自行车,晨曦中的我们并没有看见几辆。只在转弯处的一座小桥的铁栏杆上,看见几辆被锁住了的锈迹斑斑的自行车。没有车胎,弯曲的车轮,只剩几条弹簧的车座。配合着道路中间有轨电车的轨道,一股工业化颓废的气息蔓延。这座城市的自行车会不会来得特别?
漫无目的地闲逛了无兴趣,随人潮上了水上游船。自行车早就被抛到了脑后。和红皮肤荷兰游人坐同一条游船,历历在目的是红黑的房子,只有窄窄的面孔,长条形的身子,房子和房子之间基本不留空隙,如果不是有漂亮的外包装,不是里头豪华舒适的装修,不是有公爵夫人沙龙等故事的流传,建筑物本身是很糟糕的。即使一家拥有一栋,人在里头三层五层地上下蹿着,厨房、卫生间、卧室、书房……和上树的猴子有什么区别。早期的阿姆斯特丹法律曾规定,每家只给多少面宽。面宽有限的情况下,人们只好扭曲地将房子的面积扩展到了极致。
正沉思着房子,又被人指引去看那另一种房子,运河水上的船屋。阿姆斯特丹的船屋多半摆了鲜花,挂上了漂亮的帘子,船头还有桌子、板凳,甚至艺术品,实在是漂亮。船屋相当抢手,申请居住的多半是当地的艺术家。船屋的人出门要骑车吗?无论住什么房子的人出门都要骑车?自行车的概念又闪回我脑海。可随意扔掉又锁在栏杆上的自行车也没几辆呀,更多被扔掉的自行车就在船屋下面。船屋底下的运河,那里头不知道藏了多少被阿姆斯特丹人废弃的自行车!
活的自行车在街上,伤残的自行车锁在栏杆上,死去的自行车埋葬进了运河。化作河泥更护城,阿姆斯特丹的自行车何等的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