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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省汉中市一边无钱安装交通红绿灯,一边却“大手笔”改建城市广场。该市有近20个十字路口、交通要道没有红绿灯,以致大小交通事故经常发生。有关部门对此解释道:市里财政经费紧张,拿不出200万元来解决该问题。然而,汉中市政府在原中心广场改造不成功的情况下,近日又决定将耗资数千万元,计划于今年10月1日前开工改造桥北广场,总面积达4.5万平方米。(据8月26日《北京晨报》报道)
穷地方的大手笔,常理来说是很需要勇气的。地处秦岭南麓的汉中市辖10县1区,381万人,其中5县系国定贫困县,4县系省级贫困县,全市地方财政收入仅10余亿元,城市建设基本靠银行贷款。但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当地政府决定耗资数千万元改造一个总面积达4.5万平方米的广场,然而拿不出200万元来解决20个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的问题。
有钱砸广场,却没钱装红绿灯。命比风景贱,责比权力轻。修广场自然有修广场的道理,可以说得很文艺,也可以讲得很民生,再不济,就是民众强烈要求之类。如果真要追究下去,肯定也是“领导集体决定”。既追究不了责任,也谈不上汲取什么教训,“人人都是责任人”,最后是“人人都不是责任人”。
这些故事,说来说去其实也无甚新意。公共基础设施的命运,从来就拼不过“样板工程”“标志建筑”的决心。背后的成因也不复杂:一是权力集中化,无论想法多么离奇,与权力有染的个人偏好往往能神奇地兑现为公共意志,就算贻笑大方,也不惮于丢人现眼;二是财政软约束,花钱太随意,加上监管阙如,血汗钱也常常埋单于“皇帝的新衣”。
要命的红绿灯争不过风花雪月的广场,说到底还是公共利益私权化。既然权力与财政是个人好恶的资本,那么,最大化的公共利益自然就可以忽略不计,只要面子好看,只要政绩卓然。于是,荒山可以刷绿漆、黄金可以铺马路……至于断壁残垣的民生,反正有“财力不济”的幌子遮羞。
遗憾的是,“红绿灯争不过广场”等悖论在媒体曝光后,往往也只是稍作整改,多是不了了之,最终导致“翻版”泛滥。真正的整饬,只有雷霆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