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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医药研究,对于中药鲜药的探索与研究占有相当的比重。也可以说,我以中药鲜药研究,为传统中药的继承与发展贡献力量。
与鲜药研究的结缘,得益于中国中医研究院已故资深教授谢海洲老大夫。临床应用鲜品中药治疗多种病症,是中医用药的特色之一。解放前后的北京“四大名医”尤为推崇鲜药,他们的一个处方常有2或3味鲜药,使用得心应手,疗效甚佳。
名医肖龙友擅长根据不同季节,不同征候运用鲜药,取鲜药有生发之气以提高疗效。
孔伯华认为,鲜药具有芳香通窍、除秽通达的性能,特别是用以治疗急性热病更有心得,如鲜芦根清热生津止咳效佳,在杂病中见有烦热口渴、胃热呕哕者用之。生茅根消热凉血、生津止渴、甘不腻膈、寒不伤胃、利不伤阴,在热病阴津不足时用之。鲜菖蒲开窍除痰,对湿热痰浊蒙闭清窍更为适宜,不论温病和杂病都可选用。
施今墨用鲜药,“取其清新之气,清暑生津力强”,常用鲜茅根、鲜芦根为伍,治疗温病之发热、烦渴、烦躁不安等症。
汪逢春长于治疗时令病,在其医案中常用鲜佩兰、鲜藿香、鲜枇杷叶等,治疗春温、伏暑之症而有良效。
但自上世纪60年代末,由于受到来源、保存困难等因素的影响,鲜药出现了明显的萎缩状况。至80年代后期,临床都是以干代鲜,鲜药在各大中城市基本无供应。许多中医界有识之士对此深感忧虑,特别是以谢海洲教授为代表的一批中医药大家,利用各种场合呼吁、提倡恢复鲜药的临床供应与应用。
1984年前后,我到谢老家拜访,说起老北京药铺经营应用鲜药的历史,谢老侃侃而谈:从所用鲜药的品种,到老药铺如何保管鲜药、郊区菜农种植鲜药、乐家老铺怀仁堂内的药圃,一直到当前鲜药来源的匮乏、年轻大夫不知鲜品药性特点等。谢老工作很忙,只能是利用各种场合呼吁恢复鲜药的使用,他鼓励我利用中医研究院的优势,对鲜药进行系统研究,先从文献研究入手,搞清历史渊源,从理论上加以探讨,证明鲜干药品在药效上的区别。
从这以后,鲜药研究就成为我科研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谢老与院所内几位先辈的指导下,我系统整理了历代的本草与方书,将其中有关鲜药应用的论述与经验加以归类分析,完成了《中医临床鲜药应用源流初探》、 《北京老药铺中的鲜药》、《常用鲜药及其功效》、《鲜药的常用贮藏方法》等多篇学术论文。1995年,应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之邀,我将多年鲜药研究的心得与经验,汇集成册,出版了《鲜品中药及其临床应用》一书,谢老为本书撰写序言,对我取得的成绩加以肯定与鼓励。通过连续多年的系列研究,我从中也切身体会到了中医药学的深邃,领悟到继承发展祖国传统医学的伟大意义。
我还先后承担了国家自然基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鲜药基础与开发研究多项,并获得部级科技进步奖一项及国家发明技术专利一项,并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特别是在鲜、干品中药的活性对比的基础研究方面,为揭示鲜品与干品之间的化学成分与药理活性差异取得了可喜的成绩。这为证明中医的传统临床用药特色的合理性、科学性提供了现代试验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