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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保孜/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这部纪实作品客观描绘了毛泽东最后七年的风雨历程,真实再现了1970年到1976年共和国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和国事风云,生动讲述了林彪事件前后我国在内政外交上重大事件的起因、发展与结局,也反映了毛泽东晚年的思想轨迹。
上集回放:批陈整风运动时,林彪决定不站出来公开检讨,让儿子林立果“先搞个计划”,自己离开北京避风头。
十
同林彪心思相反的是周恩来。周恩来认为,只要林彪向毛泽东低头认错、服软,事情也许就了结了,而这种硬顶的做法只会使情况更糟。但由于林彪是党内的二把手,性子又很倔,周恩来不便直言明示,只好尽可能地从旁缓和僵局。
毛泽东似乎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林彪表态,这一等就是半年之久。这半年里,毛泽东对陈伯达和林彪及其同伙们是区别对待的。尽管林彪始终不公开作自我批评,根本不参加“批陈整风”汇报会,毛泽东却不能因为林彪“不表态、不参加和不讲话”而把其拉下“副统帅”的交椅。毛泽东还在用各种方法促使林彪回到正确的道路上。3月23日,毛泽东通过江青转告,由周恩来、康生、江青先商量一下,给黄永胜等人创造一次机会,让他们在一定范围内作检讨,不要再失去机会了。23日下午,周恩来与康生、江青商定再召开一次中央批陈整风会议,进一步批陈,并联系自我教育。毛泽东提出,此事应向林彪汇报。24日,毛泽东对黄永胜等三人检讨作批示,认为“写得都好”,“以后是实践这些申明的问题”。24日下午,毛泽东约周恩来、康生、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纪登奎、李德生和汪东兴谈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检讨问题,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次事情(指1970年的庐山会议)就出在没有调查。吴法宪、叶群二人也需要重新写检讨。25日,周恩来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传达毛泽东谈话内容,约中央军委办事组成员开会,商量按毛泽东意见修改黄永胜等三人的检讨问题。26日,周恩来派专人将黄永胜等三人检讨送到了北戴河林彪的住处。
周恩来告知毛泽东,准备在3月30日和31日与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李德生、纪登奎前往北戴河林彪处汇报工作。毛泽东点头同意了,批示“此事应向林彪汇报”,目的就是想打探林彪的动静。这是毛泽东等待林彪“幡然醒悟”的最后一道心理底线。周恩来准备与林彪好好沟通一番,让其回北京参会,给其一个正本清源、扶正形象、修复与毛泽东关系的机缘。
偏偏这个时候,事情发生了令人意外的变化。
周恩来主要向林彪汇报了批陈整风几次会议的情况、毛泽东对批陈问题的多次批示和谈话,以及拟召开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的安排等。同时,也介绍了叶剑英带领专案组在广东调查陈伯达的情况和陈伯达在文化大革命中的严重问题。林彪阴沉着脸听罢,表示完全拥护毛泽东自庐山会议以来的一系列指示和工作部署,对黄永胜、李作鹏、邱会作三人的检讨“很高兴”,并要求吴法宪、叶群“重写一次书面检讨”。林彪还很震惊地表示,绝没想到陈伯达的问题那样严重,这次把其揪出来,是“很大胜利”,“完全同意”中央召开批陈整风汇报会议,把批陈引向深入。林彪对自己的问题避重就轻作了一点儿自我批评,承认自己也“犯错误”,是个“炮筒子”,“讲话有气,脱口而出,放了炮”,被陈伯达“利用”了。林彪还为其在庐山会议上的讲话作了辩解。最后,林彪一脸苦相,说自己身体诸多不适,不能出席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周恩来感到很意外,许久没有说出话来,既焦急又无奈。
4月1日,周恩来向毛泽东汇报与林彪的谈话情况,尽量为林彪说些好话,但是林彪不回京参加中央批陈整风汇报会的事实却无法回避,尽管周恩来小心翼翼地选词择句说明林彪不来参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