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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网讯:毛建军1997年调到刑侦支队,此后干过侦查员、技术员、基层刑侦大队副大队长,2007年7月任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负责重大案件的侦破工作。三年多来,他带领队员成功侦破各类重大刑事案件百余起。毛建军常说,刑警破案如同做针线活儿,哪怕是案发现场的一个不起眼的脚印,都可能成为破案的重要线索。只要抓住了这些蛛丝马迹,并把每种可能都查到穷尽,破案是迟早的事。
微量物证牵出杀人凶手
今年5月17日23时许,北辰区青光镇某施工工地东侧院墙旁边的棉花地里,发生了一起伤害致死案件——一男子被人用刀捅伤,经抢救无效死亡。调查得知,死者陈某系该工地的工人,协助负责工地的安全保卫工作。他兢兢业业,经常抓获偷盗工地施工材料的小偷。陈某本身是一名转业军人,身体好,遇到单个窃贼能够轻易将对方制服,遇到集体偷盗时才会喊人帮忙。该工地为国家重点工程,发生了负责安全人员被害事件,各方面领导都非常重视,分管局长亲赴现场组织勘察、走访周边群众、分析案情,并迅速成立了由毛建军为组长的专案组,全力展开侦查工作。
毛建军初步分析,事情发生在半夜,死者是身体较好、比较自信的安保人员,致命伤在颈动脉,所以,应当是死者发现了前来偷盗工地的小偷,他追出工地之外,欲将盗贼抓回。在这个过程中偷盗者狗急跳墙,捅伤其颈动脉逃走,导致陈某一人受伤倒在田地里无助死去。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据了解,这个工地经常发生被盗事件,而经过陈某抓获并受到处理的偷盗人员有很多,其中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他们有的就是以盗窃工地为生,这些人当中也不乏怨恨陈某多事、影响了他们“生计”的人。所以,此案也有报复杀人的可能。
然而,由于当晚下雨,现场足迹、指纹都没有留下,这给侦破工作带来巨大困难。于是,毛建军带领专案组成员深入到案发现场周边的村庄,排摸排查与死者有矛盾、曾经被抓过并记恨于他的人,从中寻找嫌疑人的线索。周围村镇有很多暂住人员,他们经营废品站或在小工厂里打工,嫌疑人或许就隐藏在他们之中。另一方面鉴于此案有可能是流窜犯罪,设法对近一年来同类案件进行串并,从共同的作案特点中寻找嫌疑人的线索。然而,一段时间下来,没有获取到有价值的线索,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僵局。
毛建军没有放弃,将工作重点转移到对现场遗留物证的搜寻和分析上。此前,他带领队员们反复勘查现场,不放过一点细枝末节。由于雨水冲掉了可能留下的罪证,最终,还是没有实际收获。后来扩大搜索范围,终于在距现场100多米的一条干水沟里,发现了一辆“二六”自行车。车的前车框里有一件雨衣,雨衣里边没有湿,显然是晚上下雨时有人穿在身上的。毛建军判断这辆自行车应当是犯罪嫌疑人所留,雨衣也是嫌疑人穿过的,嫌疑人应当是骑车前来作案的,因为发生了伤人事件,嫌疑人仓促逃走,所以将车子留在了案发现场不远处。这一物证给案件侦破带来了转机。然而,经过细致检查,同时请技术部门检验,在自行车和雨衣上均未发现有价值线索。在毛建军的坚持下,雨衣被送到公安部技术部门进行检验,终于在雨衣领子上提取了嫌疑人留下的个人“微量物证”。
据此专案组很快锁定一名叫徐永的黑龙江籍男子。毛建军认为,遗留在案发现场的雨衣是徐永的,徐永具有重大作案嫌疑,应重点实施监控。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徐永经常行走于天津与徐州之间。据其黑龙江老家的一位邻居介绍,徐永从小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经过对嫌疑人的进一步追踪,发现徐永经常在徐州一名女子齐某的家中落脚,两个人关系密切。此时徐永应当就在齐某家中,毛建军遂带人赶到徐州,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以第六次人口普查为借口入户,得知齐某专做倒卖手机生意。经查,齐某的丈夫长年在外打工,其一直与徐永有着密切的联系。
徐永今年42岁,其情妇齐某46岁。齐某夫妻也曾在天津打工,因此认识了徐永。徐永也结过婚,但其妻子与别人跑了。在天津期间,齐某的丈夫受不了苦,一个人回家了。齐某生病,徐永前去看望、照顾她,两人遂产生感情。齐某回到江苏老家后,徐永经常去其家中看望,给齐某的女儿买些东西。齐某的丈夫不在家时,徐永就住到其家中。
毛建军分析,徐永与齐某是情人关系,他靠吃工地为生,经常入工棚溜工地,伺机偷盗手机和金钱,其情妇齐某则负责销赃。事发时徐某来到案发工地寻找偷盗的机会,被正在巡查的陈某发现,于是杀人逃走。
7月27日,毛建军带领队员将徐永及齐某夫妇一同抓获,同时搜获了大量被盗手机、笔记本电脑。当时徐永尚不知被害人陈某已死,在毛建军等强大的审讯压力下,他交代了犯罪经过。与毛建军当初的分析一样:当晚徐永骑自行车来到那个工地,准备实施偷窃,被陈某发现后就逃了出来,而陈某则在后紧紧追赶。为了脱身,徐永回手一刀,捅到陈某的颈动脉上,然后跑掉了。
案子破了后领导要给毛建军请功,他却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是我们队21名弟兄同心协力、日夜奋战的结果,荣誉应该是大家的。”
座驾“帮忙”三年后终破案
十多年的刑警工作让毛建军显得非常沉稳。在他坚毅的外表下,始终有一颗洞察一切的心,这使他在侦破案件时很容易捕捉到一些细节和瞬间,而他具有的这种敏锐洞察力,正是一名优秀刑警所必需的。
2006年1月18日,北辰区双口镇村民姚某开着自己的“风神蓝鸟”外出,结果一去不归。人没了车也不见了,家人怀疑其已出意外,于是到派出所报案。虽然当时民警只做了人口失踪登记,但北辰警方并未将姚某作为一般失踪人员处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刑侦支队的领导隐约感到,姚某失踪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专门负责承办重大案件的刑侦一大队立即安排民警开展工作。由于线索一次次中断,案件一度陷入僵局。被害人的老母亲几次找到公安北辰分局刑侦支队,恳求民警寻找其儿子的下落,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凶手伏法。
2007年毛建军负责侦破这起案件后,进行了深入研究,确定了以车找人的侦查方向——人活着要找到人,人死了也要找到尸体,怎么也要给家属一个交代。
毛建军将姚某驾驶的车的外形和机器号详细写下来,通过天津市与河北、山东三省市联合协查机制,向河北省和山东省发放了协查单,请求当地公安机关协助查找那辆蓝鸟车。2008年底,蓝鸟车终于在山东济宁被找了出来。毛建军立即带人前往调查。据当地警方介绍,2006年1月20日,当地发生了一起聚众斗殴案,其中一伙人就是乘坐这辆蓝鸟车赶来的。后来,这伙人在开车逃离过程中,蓝鸟车出了事故撞在山上,这才被公安机关缴获。
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协助下,毛建军带领队员经过艰苦查证,终于将当地这辆蓝鸟车的持有人抓获。据他交代,这辆车是天津市北辰区名叫于江、何宾的两个人抢来的,让他帮助销赃,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买主,就因驾车参与斗殴被公安查扣了。毛建军和队员们回到本市立即对于江进行调查,发现他当年与姚某确有矛盾,有作案动机,同时查明除了何宾外,与他联系密切的还有一个叫陈刚的男子,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姚某失踪案的重要嫌疑人,而且,姚某很可能已经遇害。
然而,确定了嫌疑人,也有了作案动机,但是证据在哪里?时间已经过去三年,没有作案现场,采集不到任何物证,怎么办?想来想去,毛建军开始对这辆风神蓝鸟进行彻底检查,搜寻起车里车外的每一个细小空间。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他从汽车的后备厢里找到微量血迹,证明这部车确实运载过尸体。经比对,证明血迹就是死者姚某的。毛建军决定对上述三名嫌疑人实施抓捕。
2009年3月1日,毛建军带领他的队员们经过连续数天的蹲堵,终于在一居民小区内将何宾抓获。当日下午两点,民警们在另一小区内又将于江擒获,陈刚随后也落入法网。经审问,三名嫌疑人如实供述了杀害姚某的犯罪事实,尘封三年的这起命案成功告破。
原来,于江曾欠被害人姚某钱,经常被姚某逼迫还钱,心中不快遂生杀机,于是雇何宾和陈刚设计在北辰区双口镇一处偏僻的房子里,将姚某打死后又连夜将尸体运到山东济宁。随后几人将尸体肢解后丢到河里,毁灭了罪证,随即委托他人将蓝鸟车低价销售,但就是这辆蓝鸟车使他们落入法网。
案件侦破后,被害人80岁的老母让家人背着专程来到刑侦支队,向毛建军和他的队员们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