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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朝我开枪啊”!
周泉对陆洋说:“他算什么领导,顶大是个小主任,像他这德行的一抓一把,比虱子还多呢。对吧,汪主任。”
被陆洋卡着脖子的汪主任,立即眨着眼睛跟上说:“对,对。”
陆洋拿枪的手狠狠地顶了一下汪主任的脑门:“我让你说话了吗?再跟着搭腔我先给你钻个眼儿。”汪主任吓得把眼睛闭上了,陆洋又朝周泉说,“穿官衣儿的,他算不算个东西我说了算。”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挟持他没用,我看你并不是着急想跑,要跟我们讨价还价的时候他的身份不占优势。”说到这儿,周泉顿了顿,“我是乘警长,我跟你交换他,你抓我当人质。”话一出口,窦智与何丽都愣了,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要拉周泉,仿佛怕他跑了似的。周泉向前迈了一步,挡住身后的何丽和窦智,冲陆洋举起手示意:“你看,我的手伤了,我的身上也没带枪。我还是个警察,你合计一下,我是不是比他更适合当人质呢。”看着陆洋犹豫的眼神,周泉下垂的手轻轻地对何丽示意了一下身后,何丽借着周泉身体的掩护慢慢地撩起警服下摆,从周泉后腰中掏出断了枪纲的手枪。
陆洋的确有些动摇,但本能的敏感让他用枪止住了要往前走的周泉:“你先别动,你撩起衣服转一圈。”
周泉伸手把警服撩起来,慢慢地转过身。当他的眼睛和身后的何丽交汇的刹那,他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目光。
何丽用工作簿挡住手枪,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了,甚至紧张得喉咙发干,手也在不停地颤抖。周泉转过身来对着陆洋说:“可以了吧,我没带枪。”
陆洋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抓一个受伤的警察肯定比个普通人更有分量,便点点头指着汪主任呆过的包房说:“把这个包房门打开后你再过来。”周泉转身示意窦智去打开包房门。等门打开后,他慢慢地走到陆洋面前,对汪主任说:“你看看你,还走得了路吗,要是自己能走就跟我换个。”说完,他主动站到陆洋枪口下。汪主任像个被猫特赦的耗子,蹭地跑到了对面何丽的身后。
陆洋用枪顶住周泉说:“朝前走,进包房。”这个时候,陆洋打定主意要挟持周泉等待火车开到终点。但他没想到周泉竟然纹丝未动,背朝他举起了受伤的手:“我的手是伤了,也的确拼不过你,可我尽了我应该尽的责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哪儿也不去,就站在这里。”
陆洋有些恼羞成怒,他使劲儿用枪顶住周泉,嘴里喊道:“你敢骗我,你不怕死吗?”
周泉面对着何丽,眼睛里流露出的依然是坚定目光:“我的战友能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刀子,我怎么不能用我的身体替旅客挡枪子呢。何丽,把枪举起来对着我!”
何丽下意识地用颤抖的双手,冲周泉举起手里的枪。
陆洋惊恐地把身体藏在周泉身后,大声叫道:“把枪放下,把枪放下!”
“别放下枪!”周泉也大声地喊,“你朝我打,子弹穿透我的身体也会打到他,举枪瞄准!”
“你把枪放下!”陆洋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他握枪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何丽,开枪啊!别怕,快朝我打啊!”周泉感觉浑身的血管都在喷张,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旅客,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不受损失,这个目标达到了。此时,他心里没有一丝恐惧,相反却多了几分从容。